消息傳出,魔宗沸騰,嘩然一片。
三長老如何答複雷莫凡的外人不得而知,但結果似乎不言而喻了。
宗主親自為薑青雲出麵求親,於情於理,三長老都不能拂了其臉麵。
而事實也正如眾人所猜測的那般,三長老確實沒有當麵拒絕宗主雷嶽凡,但卻以烏顏九外出未歸為由拖延三月再給答複。
就在今晚,烏顏九前去拜見三長老的時候這件事被提了出來。
按三長老的意思,宗主的麵子不能不給,否則會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說他心懷不軌想要以下犯上。
之所以拖延三個月,絕非三長老真心給烏顏九考慮的機會,而是要她三個月內接受這樁親事,接受薑青雲。
烏顏九有心反駁,卻也知開口無用,隻能愣在當場,心如死灰。
三個月,三個月過後就隻剩下一個結果,她烏顏九嫁給薑青雲,再無它法。
從三長老洞府離開,烏顏九渾渾噩噩,神情恍惚,幾乎生出了一死而終的想法。
可她不甘心呐。
她七歲被檢驗出身懷魔種,是修魔的天才,還未等一鳴驚人就要嫁做人婦,好不容易積累的修為將要成為旁人的嫁衣,給誰都接受不了這種結局。
其實修魔男女結為伴侶在魔界是常見的,但那些女子大多數是天資平庸的女人,撐死隻是開啟了魔紋,修為不高,往後的成就也不會太高。隻有這樣,她們才想找個強大的男人尋求庇護,不惜以自己為鼎爐幫伴侶提升修為。
準確來說,就是男女之間行床笫之歡的時候,利用一些秘術將自身的修為轉移給男方,讓男方越來越強大。
當然了,像烏顏九這種身懷魔種的女人,一般而言是很少嫁人的。
畢竟她們的天資極高,體質異於常人,隻要給她們時間和機會,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根本不需要尋求男人的庇護。
我坐在床榻上神情尷尬,這種事,我插不了手,也幫不上忙,更不知如何安慰烏顏九,隻能捧著茶盞小口小口的喝著。
我來天瀾魔宗隻是為了尋個安穩療傷的落腳處,和我無關的事情我壓根不想管,也沒法管。
紅衣見我默不吭聲,小聲哀求道:“陳安,你就幫幫我家小姐吧,除了你,也沒人能幫她了。”
“前輩…”烏顏九淚眼婆娑的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將茶盞放到了桌子上,苦笑道:“不是我不幫忙,是我真的幫不了啊。你們想想,我現在隻是個管家,連魔宗雜役弟子都算不上,我拿什麼去幫顏九小姐出頭?”
“再說了,我現在的修為也就和三長老差不多,距離魔宗宗主還差一截,我一旦暴露了身份,會
被當做彆派奸細,到那時,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想了想,我又繼續說道:“不隻是我們,怕是連整個烏氏部落都在劫難逃。”
“那,那怎麼辦?”紅衣顯然被我的話嚇到了,小臉煞白,膽顫心驚道:“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姐嫁給那個畜生薑青雲嗎?”
我幽幽歎了口氣,表示無奈,這件事我確實愛莫能助。
烏顏九緊咬紅唇,跌跌撞撞的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似行屍走肉般無神無力。
“小姐。”紅衣帶著哭腔喊道。
“休息吧,彆打擾前輩療傷了。”烏顏九淒涼的聲音輕輕傳來:“前輩,若我死了,若您有那個能力,還請將我的屍體帶回烏氏部落安葬。”
“我,我想陪著父親母親,陪著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