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朝暮跪在地上錯愕無比,似不敢相信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幕。
“給我死。”顧鏡心右腳跺地,全身靈氣在瞬間抽空,齊聚食指之上。
“崩。”
白虛胸前的衣衫在這股強悍的力量下粉碎成灰。
但其肉身之強大導致顧鏡心那一指再也無法前進半寸。
“讓我來。”顧眠風雙臂抖動,砰然炸開。
他的目的很簡單,拿一雙手臂去換白虛五臟六腑的重創。
隻可惜白虛麵不改色,肺腑如鐵。
“開。”顧廳橫掌握拳,拳拳竭力。
白虛腳下岩石龜裂,掀起深潭血水陣陣波瀾。
“偽聖之體,又豈是你們三個孽障能夠得逞的?”白虛森冷而笑,笑若瘋癲:“顧眠風,顧鏡心,顧廳,青丘的三位長老,我的血脈後人。”
“你們,真的讓我很失望啊。”
“機會我給了,你們不珍惜。”
“那,就彆過我心狠手辣不念舊情了。”白虛猛然伸出右手。
“哢嚓。”
站於白虛前方的顧鏡心神色一緊。
她緩緩低頭,看著白虛的大手捏碎了她的心臟。
黑色的火苗自胸膛中燃燒,很快將她的肉體燃燒成灰。
即便是元神都沒機會逃脫。
“滾下來。”白虛口若驚雷。
短短的三個字,懸浮半空想要閃躲的顧廳炸成一灘碎肉,紛紛灑灑,血腥彌漫。
他的元神最後看了眼深潭下的洞窟入口,含笑消散。
“還有你。”白虛驀然轉身,一指點在顧眠風的眉心。
“眠風,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白虛麵色扭曲的吼道:“大是大非,家族利益,我對你的教導,你竟然忘的乾乾淨淨。”
“老,老祖。”顧眠風的身體在開裂。
好像臨時拚湊的泥土,從下身到胸膛,到雙臂,散裂融化,落於地麵。
“求老祖留輕言一條性命。”顧眠風用儘最後的力氣哀求認命道。
“父親。”顧輕言不顧生死的衝了過來。
“丫頭,我......”最後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顧眠風的身軀徹徹底底的融化了。
僅剩潭邊地上的一堆灰燼,似乎證明著他曾經來過。
顧輕言跪倒在地,雙目失神,欲哭,卻再也落不下淚。
“你讓我失望,我又為何要給你希望?”白虛大手一揮。
“哇。”
顧輕言似斷線的風箏砸落乾涸的瀑布石脈上。
她蜷縮著身體,大股的鮮血從她嘴裡吐出。
她想要說話,想要有所動作。
但最終,她望著顧幽篁,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輕言姨娘。”陳朝暮喃喃的喊著。
他跌跌撞撞的掙紮起身,化作流光來到顧輕言的身邊。
他抱著她的腦袋,哭的撕心裂肺。
這一刻,這個十一歲的孩子,終於卸下了那份“小大人的模樣”,終於像個孩子哭的肆無忌憚。
顧幽篁拉著陳思意,一抹猩紅從她嘴角滲出。
她抿著嘴唇,輕輕的笑著。
“輕言,我知道你最後想說的話。”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