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獨寵東宮 安碧蓮 7647 字 3個月前

阮瑤給他塞了餅,感覺趙弘沒了動靜,以為小太子有的吃就老實了,便沒再去瞧,隻管換了個方向趴著又睡了過去。

叼著蓑衣餅的趙弘臉上則是紅一陣白一陣。

過了會兒,他收回了手,並沒有再碰阮瑤,嘴裡的蓑衣餅他並沒有吃,直接放到一旁。

趙弘躲開阮瑤下了床,打開內室的門。

而後,他一眼便瞧見站在殿中的儒雅男子。

趙弘並沒有立刻出門,而是先用指尖掃了一下嘴角,確定沒有任何糕餅碎屑留下,這才開口:“顧太醫來的倒是早。”想來外麵的守衛已經換成了自己人,這才能讓顧鶴軒來去自如。

顧鶴軒躬身行禮,神色比起白日更加恭謹:“微臣見過殿下。”

趙弘抬手免禮,而後便出了內室,順手合上了門。

顧鶴軒則是看著趙弘,眼中帶出了些許擔憂。

因著太子對顧家有恩,故而顧鶴軒麵上雖與趙弘頗為疏離,可私下卻相交甚密。

這次趙弘深重奇毒,導致性情大變,還分出了個小殿下,但謹慎起見,趙弘對身邊親衛都不曾提起分毫,獨獨告訴了顧鶴軒。

可惜顧太醫翻遍醫書,尚未找到破解之法。

而之前趙弘身子虛弱,隻能躺在床上休養,如今終能下榻,顧鶴軒才發覺自家太子瘦了許多。

看起來依然是豐神俊秀的模樣,可是明顯能看得出身子清減。

行走之間,愈發顯得衣裳空蕩。

顧鶴軒不由得低下頭,沉聲道:“微臣無能,勞累殿下受苦。”

趙弘則是神色淡淡的回道:“不妨事,孤年少之時把能受的折磨都受過一遍,如今這還算不得什麼。”而後他話鋒一轉,“昨日,‘他’可安分?”

顧鶴軒回道:“小殿下一直在屋中休息,未有異樣。”

“那他可有亂吃東西?”

“不曾。”

這讓趙弘微微點頭。

因著他的病症不能被許多人知曉,故而在外人眼中,無論是他,還是另一個他,都是太子,即使是精心豢養的親衛也無法分辨其中差異。

趙弘自然能做到一切如常,偏偏小太子胃口好,又貪吃了些,兩人記憶不相通,約束不住。

這才使得趙弘對顧鶴軒說了實情,讓他對那癡兒多看顧些,將皇後使人下的毒藥都悄然換成隻會令人頭疼昏睡的藥物,借此蒙騙皇後,也給小太子些警惕。

如今知道小太子沒有再亂吃,趙弘頗為滿意。

而後就聽顧鶴軒道:“不過小殿下吃了那宮女帶來的肉包,微臣去診過脈,殿下身子未有異樣,想來她帶的東西是乾淨的。”

趙弘眉尖微跳,突然記起剛剛被塞到嘴裡的餅子。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內室緊閉的門扉,低聲道:“這女子是何來路?”

顧鶴軒早在皇後下旨之時就已經使人去探聽過,便回道:“她叫阮瑤,出自民間,是皇後娘娘調來給殿下侍疾的宮女,之前在外殿做灑掃差事,從未進過內殿。”

雖隻是隻言片語,但趙弘已經想透其中關節,聲音冷淡下來:“想來母後連孤的身後事都盤算清楚了。”

調了個沒背景沒根基的宮女來,就是等著有朝一日自己“病死”後能扛下所有罪責。

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好。

顧鶴軒輕聲道:“微臣曾裝作無意將殿下中毒之事透露給阮女官,她扭頭就摔碎了給小殿下準備的白粥盅,想來是個謹慎的。”

趙弘微愣,而後迅速回神,道:“既是母後的好意,那我便收著就是了,隻是還要細細查下她才好。”

“是。”顧鶴軒知道趙弘準備留下阮瑤了,想了想,又道,“隻是殿下如今的真實病症不好被外人知曉,還要瞞著些阮女官才是。”

趙弘淡淡點頭。

“小殿下喊她瑤瑤。”

“……嗯。”

而後,趙弘又與顧鶴軒說了些事,很快就覺得氣力不支。

顧鶴軒知他還未痊愈,便迅速將外麵的事情說完,迅速行禮告辭。

門口的守衛已經換成了趙弘的人,在顧鶴軒出去時目不斜視,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趙弘則是在顧鶴軒離開後扶著牆,低低的喘了兩口粗氣,而後緩緩的推開門回了內室。

床邊,阮瑤依然睡得安然。

趙弘坐到她旁邊,盯著阮瑤瞧了瞧,接著身後拿過了剛剛自己咬過一口的蓑衣餅。

放進嘴裡,甜酥香氣彌漫開來。

趙弘慢慢的把它吃掉,而後用帕子擦擦手,又看向了阮瑤。

眼神深沉。

阮瑤對一切都未曾發覺,呼吸平順,睡夢甜香。

一整晚她都睡意深沉,可第二天醒來時依然覺得背酸頭疼。

趴著睡到底不舒服,阮瑤站起來活動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見趙弘還躺著,阮瑤便沒吵他,安靜利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想出門找找有沒有熱水。

本以為自己出不了殿門,沒想到她試著往外走時,門口的侍衛並未阻攔,阮瑤也沒走遠,隻是去了一旁的茶房裡燒了水,一手一桶拎回屋裡。

待她回去後,便把水桶放到外間屋,用盆子取了些。

剛邁步進內室,就看到趙弘已經下了床,正披著外衫坐在軟榻上。

因著睡前鬆了頭發,這會兒太子殿下長發披散,神色平緩,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