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工業券(1 / 1)

見柳冬枝沉默沒說話, 莊小芳繼續添油加醋道:“這要是傳出去盛家娶不起媳婦,我看烈風和澤雨真要打一輩子光棍嘍~我公爹要是知道指不定會咋難受呢?”“你說的啥話?你公爹是你能拿來開玩笑的?”柳冬枝聽她提起已故的丈夫立馬就不樂意了,糾結半天最後還是怕那男人半夜給自己托夢指責自己, 於是不情願得鬆了口。“澤雨那親事你們兩口子是咋打算的?”見這事兒成了,莊小芳立刻把結婚需要置辦的東西說了一遍。“咱們也不是富貴人家, 你倆咋這麼敗家呢?”每聽一樣,柳冬枝都肉疼一下。“全村現在都這樣, 不信你去村裡打聽打聽,就這還隻能說是一般條件。”“要多少錢?”柳冬枝不想再聽下去, 太鬨心。“二百五塊。”莊小芳用手指出一個數兒, 這個錢數是她想了好幾天才定下來的。如果跟老太太要得太多,有可能她會氣得一分不給, 而要得太少又解決不了啥問題, 二百五十塊剛剛好。“啥?!咋這麼多錢?你個敗家娘們還真敢要啊?!”柳冬枝氣得扔下手裡的牌沒心思再玩下去。“這些東西可不就需要這麼多錢, 不然買東西時你跟著看看。”莊小芳摳了摳耳朵, 柳冬枝的反應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這麼些錢我可沒有,咱們是啥人家你心裡沒數兒嗎?”柳冬枝把花花牌推到一邊, 扭過身子不再搭理她。“媽,我和孩子他爹也是沒辦法, 老二那沒進門的媳婦, 你是沒看見長得可俊了!”莊小芳邊說邊扒開一塊硬糖主動往柳冬枝的嘴裡送, “那將來倆人生的小娃娃指不定長得多好看呢!我看跟年畫上的童男童女也差不離兒!”糖已送到嘴邊, 柳冬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想到自己就要往出掏錢, 心就疼得要命!“咱家這麼多年人多開銷大,我這辛辛苦苦也就隻攢下二百塊錢,可不能都讓你拿走。”柳冬枝嘴裡含著糖, 那甜甜的滋味讓她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可就算再甜的糖都不值這二百塊錢。莊小芳聽完這話哪還不明白老太太這是在討價還價呢!她索性掏出一張紙遞給你柳冬枝,“這上麵都是要給老二買的東西,媽你算算總共多少錢,就這在咱們村都算最省錢的啦。”柳冬枝哪會算數,她把紙推開,給自己點上煙袋吧唧好幾口才說:“我這兒隻有二百塊錢,再多就隻能把這房子賣嘍。”“唉,有二百是二百吧,實在不行讓孩子他爹去城裡問問小叔家能不能借點兒。”莊小芳故作無奈的歎著氣。她婆婆一直以來都偏心這個小兒子,最怕彆人給小兒子惹事添麻煩。果然……“不許去!德宏家這兩年也不容易,你們少乾那難為人的事兒。”柳冬枝一聽提到小兒子倆眼珠子就跟帶刀子似的狠狠剜著她。“我瞅瞅我這兒夠不夠二百五十塊錢,你去給我倒碗水去。”害怕莊小芳看見自己的藏錢處,她趕緊把人支走了。莊小芳憋憋嘴沒吱聲,為了這得來不易的二百五十塊錢她也要忍忍老太太的小心眼兒。能要回一點兒是一點兒,等以後老大結婚,自己非把這麼多年老大往家寄的錢再要回來不可!等莊小芳端著一碗水進屋的時候,炕上已堆著很多毛票,柳冬枝指著錢說:“正好二百五十塊拿去給二小子用吧,彆再惦記著跟德宏借錢。”“媽你放心吧!這錢暫時還夠用,德宏那兒我不會去的。”好不容易從老太太手裡摳出這二百五十塊錢,莊小芳喜滋滋地把錢收好也不再逗留立刻去了盛雪那屋。此時,盛雪正在屋裡比劃毛線呢,突然聽見門響她嚇得立馬把毛線藏到被摞裡。“大晚上不睡覺折你騰啥呢?”莊小芳抻長脖子疑惑地往她藏東西的地方看了過來。“沒事,正打算睡呢,媽你找我有事?”盛雪露出一抹心虛的笑容,給高城北織毛衣的事她可不能讓他媽知道!“嗬嗬,媽過來是有好事你跟說。”喜悅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並沒有繼續注意到閨女的反常。“什麼好事呀?”盛雪把“小財神”往炕裡挪了挪,騰出地方讓莊小芳坐了下來。“喏,這五十塊錢是你當初給你奶的,我幫你要回來了!”莊小芳從那二百五十塊錢裡拿出五十放到炕上。一毛幾分十塊什麼樣的都有,零零散散。“你怎麼要回來的?”盛雪看著這些錢一臉驚訝,柳冬枝什麼脾氣屬性,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還算了解,能從老太太手裡要回來這麼多少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媽有辦法,這你就彆管了。”她並沒把要錢的經過跟盛雪說,“快把錢收起來吧,給你錢這事兒你千萬彆讓你奶知道!”一聽這話,盛雪就能猜出這裡麵有事,於是神色認真地問:“媽,你說實話,這錢你怎麼要回來的?”“你這孩子咋這麼磨嘰呢?”莊小芳抬起屁|股這就要走,“行了,我回屋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等她媽離開,盛雪看著失而複得的五十塊錢,再想到自己剛穿越來時的情景,內心深處暖烘烘的。馬上就到秋天了,她決定用這錢多買些毛線,給莊小芳和盛德忠每人也織一件毛衣。她現在特彆慶幸自己以前上的女子學校什麼手工都有教,不然來到這個年代過日子沒有點兒真本領還真是不好過。現在的毛線都是那種粗毛線,一斤要一塊多錢,她準備哪天去鎮上買些回來,至於欠高城北這件……盛雪拿出藏在被摞裡得毛線笑得一臉狡黠……高城北額頭上的傷養了隻養了五天就去挖渠了。之前盛雪來看望他,高城北覺得頭上這處傷真是摔得太值了!如果能讓小雪心軟,他不介意再摔一次。由於高城北接二連三的出事,現在整個村子裡都在傳是郭秋英那個當媽的做事太缺德,把人家好好一對未婚小夫妻給拆散了,老天爺為了懲罰她,所以才讓她兒子高城北身上招上了臟東西。這年頭“破四舊”誰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傳,但在背後卻把這事兒傳得神乎其神的!盛德忠見他來上工了,忍不住走到他麵前關心道:“我之前聽你爹說你傷了頭,咋不在家多養幾天呢?”“德忠叔,我沒啥事,大老爺們肉糙著呢。”自從上次和盛德忠坦白後高城北對他這個老丈人更是恭敬幾分。此時高城北還不知道關於自己的謠言。“腦袋上的傷可不能大意,你平時可要注意,行了你忙吧,我去乾活了。”盛德忠沒敢把謠言的事說給高城北聽,怕他聽完上火。“欸!德忠叔,你先等一下!”高城北見盛德忠要走忙叫住他,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摞子券,“我聽人說你正張羅這個,正好我這裡有你拿去用吧。”盛德忠滿是疑問地看向他,然後伸手接過券,低頭一瞅正是讓自己最近焦頭爛額的工業券!“你咋有這麼老多?這我不能要!”他連忙把券還回去。“叔,我有自行車留著沒用你拿去用吧,而且以我和澤雨的關係不用分得那麼清楚。”高城北把手背到身後並沒有接過來,這些券都是自己平時幫忙修車,那些司機師傅給的,零零散散攢了一大堆。“那咋能行呢?要不我把這些券買下來,不然我不收。”盛德忠此時有些激動,這些日子自己和媳婦為了這幾張工業券可謂是愁破了腦袋!“要不這樣,你先拿去用,等澤雨結完婚你們得空了,咱們再算多少錢。”知道自己白送盛家人肯定不要,高城北隻能出此下策。“那……成吧。我回去跟你嬸子算算一共多少錢,哪天把錢再給你。”盛德忠憨厚一笑,“城北真是太謝謝你了!哪天叔請你喝酒!”“不用,到時候我去喝澤雨的喜酒就可以了。”“喜酒那是必須喝的!到時候可要多喝幾杯!”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樣子倒是把周圍的人看迷糊了,一時整不明白盛高兩家這又是唱哪兒出?……最近郭秋英可算是嘗到了謠言的苦楚,現在她在村民眼裡那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她心裡不但憋屈也十分惱火!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害怕!上次她又找王半仙兒算了一次命,王半仙兒說高城北這兩次意外確實是因為姻緣被破引起的血光之災,如果再嚴重一點還會有性命之憂,而那個破他姻緣的正是郭秋英。郭秋英聽完,那是既害怕又自責,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不但把兒子的姻緣弄沒了,還要讓他經受血光之災!想到有可能會丟性命,這下她可坐不住了,於是決定去地裡找莊小芳嘮嘮,看看兩家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實在不行的話……讓她道歉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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