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納斯不在的這一年半。
外中奇奇怪怪的靈異事件少了不少,比如說花壇裡的雜草,再也不會莫名其妙消失了;又比如說教學樓高層外側的玻璃,有一天開始被發現蒙了厚厚一層灰。
校領導被迫付了一筆錢,請了專業的清潔公司來清理。
而另一頭,校園裡的玉蘭花開了敗,敗了又開。
終於,高考的腳步越來越近,貼在教室後的倒計時,變成了0——
高考終於要來了。
其實高考前的一個星期左右,學校就放了假讓大家自由複習。
不過,大部分學生還是維持了曾經的學習習慣,每天來教室裡打卡,陸薔薇也不例外。
郝月然就覺得很奇怪。
馬上就要高考了,幾乎所有的學生壓力都很大,有的甚至書也看不進去題做不進去,躲在廁所裡哭;可從頭到尾,複習了這麼久,她就從來沒見過陸薔薇有哪天心態不好過。
終於在高考前,她忍不住向陸薔薇請教秘訣:
“薔薇,你到底為什麼可以這麼穩?”
陸薔薇有些懵:“啊?我怎麼穩了?”
“心態啊心態!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快緊張死了都,怎麼你半點不緊張?”
“這個嘛……”陸薔薇轉身看著郝月然:“你難道不覺得,複習了一年半,考了那麼多次模擬考,終於可以結束了,會很期待嗎?”
郝月然:“……”
也是,外中這個變態的考試頻率,真叫人頭禿。
但她還是忍不住拉著陸薔薇的胳膊,碎碎念:“可是那可是高考唉,我超怕自己會發揮失誤。昨天晚上做夢都是我把數學選擇題的答題卡給填錯了。”
陸薔薇一邊聽她說,一邊唇角微微上揚的溫聲細語安慰她:“放心啦,你不會的,我們絕對都可以正常發揮。”
其實,還有一件事,陸薔薇沒告訴她。
那就是高考結束,有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人就要回來了。
她很期待那一天。
連高考的緊張感,都無法阻擋這種期待。
這一天晚上陸薔薇睡得很早。
九點鐘不到,就躺平在了小床上。
閉上眼睛的刹那,雖然完全睡不著,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學習到的知識點,就好像過電影一樣的從她眼前略過。語文數學英語……政治曆史地理……那些名詞,定理,就好像深深嵌入到她的血液裡一般,哪怕是大腦忘了,肌肉記憶帶動著手,也可以完美無瑕的寫下來。
就這樣,陸薔薇睡著了,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七點。
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
考點安排在距離外中有二十分鐘車程的一所中學,憑著準考證,甚至路上的出租車會免費送學生去考點。不過陸薔薇的時間還十分充裕,所以她坐公交車,慢慢晃了半個小時。
考點門口此刻已經是熙熙攘攘,到處都是學生,還有陪學生來的家長們。
陸薔薇看了眼手表,距離進考場,還有大概十分鐘左右。
周圍已經有同校的學生認出了她,高興地跟她打招呼,甚至不少學生跑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說是要蹭學霸的歐氣,爭取一會兒蒙的全對。
陸薔薇挨個打了招呼,又偏著頭在人群裡視線掃了掃。
果然,沒看到想見的人。
她有點失落,但就連這種失落也是稍縱即逝的。因為很快,考點學校門口的大門被打開,學生們拿著準考證與學生證,一窩蜂的鑽了進去。
陸薔薇也不敢停,收起自己的心思,順著人群走進考點。
第一天考的是語文數學。
這兩門都是基礎學科,也是最不容易發揮失誤的。
在外中魔鬼似的訓練下,她對試題已經非常得心應手,沒有什麼磕磕碰碰,而文科卷最後一道大題的難度,對她來說也全然不是什麼困難。
就這樣,第一天的考試緊鑼密鼓結束了。
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很多人想和她對答案。
但陸薔薇一個答案都沒說,自己默默跑回了家,又把曆年的文綜試卷翻看了一遍。
第二天陸薔薇以為自己還會是一個人的。
沒想到考完試發現,二姐陸瑤,還有母親馬愛玲,居然破天荒地在學校門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