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她的理念就是--活在當下。

現在能讓自己爽,能讓自己過的更好,能讓自己更享受,為什麼還要等到以後?這世道一天一個樣,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或許會比現在好,先苦後甜,苦儘甘來。

但也許會比現在更差。

所以在有資本的時候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讓自己過的苦巴巴的,窮酸又可憐?

再說錢這個東西,花了再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永遠沒有夠的時候。

隻要有一技之長,隻要肯努力,做什麼養活不了自己,不能讓自己活的光鮮亮麗呢。

至於那100塊大洋是給周雲安將來的老婆本?

白芷就更不屑一顧了。

男子漢大丈夫,想要什麼就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去搶,去換,去買,吃老人的棺材本算什麼本事?

那是懦夫無能的表現。

所以白芷花起這100塊大洋來一點沒有顧忌,該怎麼花就怎麼花,該用在什麼地方就用在什麼地方。

比如--花點小錢雇了一群小乞丐盯著趙家和許家的動靜。

現在的舊上海和她以前去過的那個上海太不相同,走在青石路上,看著街邊的景致,一點一滴都透著這個時代獨特的魅力和特點。

十裡洋場,燈紅酒綠,即使在白天,都洋溢著奢華和大氣,無愧於它遠東第一城市的稱號。

街道乾淨寬敞,店鋪林立,電車在軌道上有序的行駛,伴隨著到站的電鈴聲,還有那駛過的汽車的喇叭聲偶爾呼應,間或響起一道清脆的自行車車鈴聲。

混在嘈雜的人聲裡,譜出了一曲繁華熱鬨的城市交響樂。

.......

“太太,昨天趙家的大公子去了醫院看望許老爺子,我們偷偷溜進去偷聽了一耳朵,因為時間緊,隔得又有些遠,隻大概聽到了什麼‘婚約’、‘成親’、‘下個月’這幾個詞。”一看到她的身影,一個穿著乾淨,長相精神討喜的孩童就跑了過來,將他跟著趙文昌溜進醫院聽到的消息倒了出來,旁邊還有幾個穿著破爛的孩童也趕緊將他們各自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的跟她彙報。

“許家的二小姐自從回來後去醫院看許老爺子,被他趕了出來,回家後就被關了禁閉,都沒怎麼出過門。”

“連朋友前去拜訪,都被許家人稱病回絕了。”

“趙家的大公子最近.......”

聽著他們打聽跟蹤得來的消息,白芷對現在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給了他們兩塊錢作為跑腿費後,就讓他們散去了。

“太太以後有需要再來找我們啊。”離開的時候,那個穿著乾淨的孩子還不忘招攬一下生意。

白芷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混進人群中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走出了巷子,拐到了去法租界的大路上。

奢華大氣的趙公館內,真皮沙發上坐著一老一少,在嫋嫋的茶汽中若隱若現。

碧綠清澈,葉底嫩綠明亮的湯色拘在瓷白的小杯中,杯中漂浮著幾根條索纖細、卷曲成螺,滿身披毫,銀白隱翠的茶葉,香氣濃鬱,清香幽雅, 嘗一口鮮醇甘厚,鮮爽生津。

這是今年新摘的上好的碧螺春。

“文昌,我知道讓你娶那麼一個女人有些委屈你了。”為首的老者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這才慢慢的道,“可咱家是商人,要打開江北的生意,需要許家人的助力。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娶回來扔到一邊,你在外麵怎麼玩,我都不會插手。”

這幾乎就是明著說他們家看上許沛菡隻是因為許家對他們有用,一旦沒用,那就可以隨時將她拋棄。

趙文昌背脊挺直的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表態,仿佛是一尊雕像。

老者也不急著催促,慢悠悠的將手中的茶喝了個見底,就聽見了他兒子的回話,答案也沒出乎他的意料,“是,兒子知道了。”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在桌上,起身,拄著拐杖上樓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打在了青年俊朗的半邊臉上,映的溫潤通透,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另一邊臉隱在陰影裡,黑暗模糊,陰冷堅硬,像是半藏在刀鞘中的利刃,露出了鋒利森寒的一角。

“嗬。”

半晌後,青年薄唇輕啟,意味不明的吐出了一個字,清冷如冰。

“少爺,外麵有個年輕的女人找你。”趙公館的管家老李進來,站在趙文昌身側稟報。“她說她姓張。”

“不見。”趙文昌在腦中快速的搜過了一遍張姓女人,沒找到相應的人後,便知道門外的那個不是自己之前見過的,本就心情不甚好的他更是想都沒多想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