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1 / 2)

程謹露出了大白牙, 笑容冷鷙陰惻,一看就不懷好意,像是戲本中的反派似的, 強烈且囂張的宣誓自己的存在感。

楊瀟的眉頭幾不可查的一皺,隨即對著身前的男人態度溫和的道謝, “程總, 我太太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我代她在這裡先向你道謝, 日後我們夫婦會單獨拜訪答謝你這段日子的‘關照’。”

男人特意在關照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相信程謹若是聰明人一定會聽命白他話裡隱藏的意思。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彆多管閒事!

“哦?”程謹聞言揚起了好看的眉毛,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難怪能在短短幾年內就乾掉東家成功上位還穩坐第一把交椅,不說彆的, 光這臉皮厚度都可以砌牆了。

程謹眨了眨眼睛, 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疑惑,“你太太?”

看著明顯跟他裝傻充愣的男人,楊瀟額角跳動了幾下, 按捺下脾氣,好聲好氣的一字一句的道,“就是你身後的人。”

原以為他這麼說程謹也該讓開了, 卻沒想到他低估了這神經病的韌性, 對麵的男人繼續用一雙驚疑的眼睛看看他, 又看看身後的女人, 隨後一臉恍然大悟的單手握成拳頭在掌心捶打了一下, “哦,你說我家親愛的啊。”

不顧男人聽見他那聲油膩的稱呼陡然變色的臉,程謹在他開口之前先一步的道,“這你應該是認錯了,她現在是我的女伴,不是你的妻子。”

楊瀟:........

楊瀟額角的青筋已經抑製不住了,突突的往外蹦,好在他現在雖然做了說一不二沒有人敢違抗的霸道總裁,但之前臥薪嘗膽時期養成的隱忍還在,壓製住想要揍人的衝動,他從嘴角擠出一抹笑容,“程總真會說笑,她不是我的妻子又是誰呢。”似乎覺得這麼說不夠有信服力,他環顧四周對著好似現在才發現有大量圍觀群眾道,“在場的諸位裡麵有不少都是當年參加過我們的婚禮的,大家想必還有印象,是不是?”

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圍觀群眾冷不防的被當事人要求作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隨即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高聲道,“對,是這麼回事。”

陳述隱在人群裡,占據了一個絕佳位置,舉著相機拍的亢奮不已,勁爆,太勁爆了,他有預感,明天的頭條肯定是出自他手!

程謹對周圍的應和毫不在意,仍舊從容淡定的站在那裡,像是有恃無恐,又像是胸有成竹,看著目露得意的男人慢慢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可是,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不是夫妻關係了啊。”

被離婚的楊瀟:.......

不是,他什麼時候離婚了怎麼自己不知道?

看著男人不解的樣子,程謹好心的解釋,“分居滿兩年就可以視為自動解除婚姻關係。”他掰起指頭算了算,“從你將她送進精神病醫院那天起,已經超過兩年了哦。”

忘了還有這條以為許白芷此生永遠不會走出精神病醫院的楊瀟難得愣怔了一下,一時有些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可,可那也得是白芷願意和我離婚才算數吧。”勉強在腦子中找到了一點關於婚姻法知識的男人恢複了自信,“你說這話經過白芷同意了嗎?”

原以為這話會將對方一軍,沒想到沒看到意料中的效果不說,還得到了對方一言難儘的眼神,“你哪來的勇氣和信心這麼問?”

程謹簡直都無語了。

活到這麼大,第一次生出了自愧不如的感歎。

楊瀟下巴一抬,驕傲又得意的說:“當然是憑我們之間的感情。”

不是他膨脹自大看不清事實,也不是他自信太滿,而是他太相信以前的許白芷對他的感情。

有求必應,無微不至,從不違抗,從不反駁。

這麼深愛他的人或許會因為父親的死而動怒,或許會因他對她的冷漠而傷心,或許會因他對許天澈的捧殺而難過,卻不會不愛他。

畢竟,她以前是那麼的愛他啊。

程謹:.......

默默的讓開了身體,露出了身後的人。

“是在下輸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麵對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自認不厚顏不無恥的風度富二代太子爺深覺力不從心,將戰場重新交到了兩人手裡,安靜的站在一邊坐等打臉了。

說實話,白芷對楊瀟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也很意外,但她畢竟是經曆個多個世界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對付這樣的賤人,經驗豐富,手到擒來。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妻子,男人臉上重新揚起了溫柔寵溺的微笑,像是滿是巧克力的漩渦,甜膩醉人,他甚至張開了雙臂,想要將來人擁進懷裡,顯示他們之間的恩愛,消除那些不好的影響。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不但驚掉了吃瓜群眾的下巴,還打碎了男人的美夢。

疼痛傳來,男人捂著腫脹的半邊臉,感覺到口中的濕潤鐵鏽味,將那一口老血咽下,不可置信的盯著給了他一巴掌後還甩了甩手仿佛那上麵粘著什麼臟東西的妻子,“巴子(白芷),儂揍森馬(你做什麼)?”

媽的,疼死老子了。

牙都鬆動了!

程謹極有眼色的遞上來一張濕巾,白芷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將打人的那隻手從裡到外仔細的擦了一遍,這才慢條斯理的說,“惡心!”

楊瀟:.......

楊瀟:???!!!

“儂.......”男人想繼續說些什麼,可因為牙齒鬆動說話漏風而不得不停止了後麵的話,隻是用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渾身彪低氣壓。

白芷像是害怕似的退後了一步,雙手抱胸嘖嘖了兩聲,“咦,你現在怎麼不維持深情人設了?不過打了你巴掌就受不了了?”

看著男人仿佛要噴火的眼睛,繼續不緊不慢調高了幾分聲線,力求所有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那麼當初你故意製造事故害得我爸爸去世,又因為我發現了你的陰謀而以我精神失常的名頭將我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能不能受得了呢?”

“你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成了殺父仇人,對自己隻是利用全無真情是什麼感受嗎?”

“你知道跟一群瘋瘋癲癲神誌不清的病人呆在一起沒病卻還要打針吃藥逼的自己發瘋是什麼感受嗎?”

“哦,我忘了。你一直宣稱當年楊家的破產是我父親動的手腳,你父親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是我許家的錯,你母親抑鬱而亡是我許家的錯,讓你從一個富二代淪落到窮小子也是我許家的錯。”

“扮演了這麼長時間的受害者,你不累嗎?”

男人嘴唇蠕動,驚訝、意外、恐懼、慌張一閃而過,聽著周圍的議論聲,他知道要是不說點什麼,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就毀了。

“窩,我沒有。”

為了吐字清晰,楊瀟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的說。

“沒有?”白芷不依不饒,“你敢對天發誓嗎?”

“當然敢!”從來不信神佛的男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至於他這些日子的倒黴和前幾天萬安寺主持的拒絕,在他心裡不過是覺得運氣不好而不是這世間真有仙佛鬼魔。

所以為了自證清白,也為了取信於人,他豎起兩根手指指天發誓,“我楊瀟對天發誓,沒有做過對不起許家的事,若有則五雷轟頂天打雷劈!”

“轟隆。”

隨著他的話落,掛在他頭頂的吊燈像是回應似的倏然落下,要不是男人反應快,就要被當頭落下的吊燈砸了個頭破血流。

可即使沒有頭破血流,因為離得近,他的臉上和身上也被吊燈的碎片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有細細的鮮血冒了出來。

眾人:........

感受到周圍詭譎異樣的目光,楊瀟上前走了兩步,想要解釋,剛說了“諸位,這隻是個.......”意外二字還沒說完,就見周圍的人齊刷刷的退後了一大步,仿佛他身上帶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又仿佛他是個能給人帶來厄運的不祥之人,一個個的退避三舍,連頭發絲都擺出了拒絕的姿態。

白芷輕輕笑了一聲,聽在楊瀟耳朵裡諷刺意味十足,“阿勒,你可以說這是個意外,要不你去外麵再發一遍,看看老天能不能真的降下一道天雷劈了你,還世間一個清靜?”

楊瀟:.......

想應聲,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嘴巴似的的說不出話,想用行動證明他問心無愧,一雙腳卻像在地上紮了根,一動不動。

白芷又譏笑了一聲,大度的擺了擺手,“算了,今天是明老先生舉辦的慈善晚會,給他老人家麵子,我作為晚輩就不惹事了。”

“至於你,來日方長,自會將你欠許家的一一討回來。”

眾人:.......

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

沒看見人家主人已經站在麵色鐵青的站在這裡看了好長時間了嗎?

白芷說完對著程謹招了招手,越過男人抬起眼尋找自己位置的時候,對著仿佛此刻才發現的明家人歉意的一笑,真摯無比的道,“對不住,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一時沒控住住情緒,沒打擾到今晚的拍賣會正常進行吧?”

明家人:.......

你已經打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