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戰場(1 / 2)

剛剛很平和的氣氛, 忽然之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白西月原本也沒有想這麼快就插衛長曦一刀的, 因為衛長曦現在是最脆弱心裡防線最薄弱的時候, 他可能接受不了這個。

但是當他問出那個問題, 白西月就知道,自己不得不回答了。

如果現在答應了, 之後反水,那就叫沒有理, 是虧欠了。

而現在卻不會。

因為什麼承諾都沒有做出,而且說的清楚明白。

感情上過於殘忍, 而道理上,卻是沒有問題的。

“你在玩我?”

衛長曦抓住了白西月的衣服,和她眼對眼。

原本好看的麵容, 在衛長曦眼裡一下變得扭曲起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心口悶疼的聲音都有些啞。

“我怎麼玩你了?我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做的不錯了。”

白西月放下了啤酒, 蹙著眉心看著衛長。

“我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嗎?你有說過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嗎?你有給過我什麼承諾嗎?”

“沒有對吧,所以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是在戀愛?”

“我以為這是我們約定好了的心照不宣的事情。”

白西月望著衛長曦, 像是能通過他的眼底, 看到他的心裡去。

衛長曦臉色有些發白,連抓著白西月的衣服的手都有些無力。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們之間從沒有說過喜歡。

最開始的時候,是白西月擅自靠近的。

但是她的目的很明確, 他也知道,他甚至在那段時間說過好幾次那個詞。

炮友。

哈,多好笑啊。

衛長曦垂著頭, 發出了低笑。

他沒抬頭,不想讓白西月看見他的狼狽模樣。

“這麼說,是我逾越了?”

他的聲音嘶啞,輕輕地放開了白西月。

“你喜歡我嗎?”

白西月說。

“我他嗎不喜歡你喜歡誰!如果不喜歡你,我他媽為什麼來找你!”

衛長曦抬頭,眼眶紅紅,麵上帶著落魄和失意,像一隻戰敗的犬類。

“可你沒說過。”

“我以為你知道!”

“你沒說過,我為什麼會知道,我以為你隻是和我玩玩,玩膩了,就會散了。”

白西月平靜的敘述著,注視著衛長曦的臉。

這不是你最開始的想法嗎?

她沒有說錯吧。

“你他媽……”

衛長曦一拳垂在了地板上,帶著發泄的意味。

是啊,最開始,是這樣想的。

可誰知道……誰知道……

“你之前交的那個女朋友,不也是這種態度嗎?”

“我不覺得我有哪裡對不起你的,想來還是個合格的炮友。”

“彆說了。”

衛長曦打斷了白西月的話,心裡壓抑到了極致。

“那天在商場裡,拐角處的,是不是你和喬宋?”

衛長曦始終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

“是。”

衛長曦掐住了白西月的喉嚨,將她按在了地上。

白西月身體猝然倒地,卻沒有太慌亂。

“那你騙了我。”

“那時候隻是不想你難過而已。”

嘖,白西月說這話說的自己都牙酸。

“不想我難過?”衛長曦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你他媽這和玩弄我的感情有什麼區彆?”

“你是不是早就想甩掉我和他好了?”

“當然不是。”

白西月的眼裡帶著些許涼薄,她被掐著卻也沒慌亂,而是十分冷靜的看著他。

“怎麼可能呢。”

她臉上露出漫不經心的神色,像是在嘲笑衛長曦的天真。

“白西月,我真想把你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都是黑的。”

衛長曦的手收緊,手底下握著的脖頸纖細,像是輕輕一捏,就會碎裂。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白西月麵上有些漲紅,卻依舊露出的笑。

“我又沒有玩弄你們的感情,彆一副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用神情感動自己的樣子。”

衛長曦的手有些頹然的鬆開,煩躁的將手邊的啤酒摔了出去。

易拉罐落在地板上,發出了聲響。

“我不管你怪不怪我,之前和你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

“你也彆再想我是不是騙你,我們不是戀愛關係,從來不是,所以你沒有限製我和彆人來往的權利,不把話說太明白,是以為彼此都懂,看來你不太懂。”

白西月咳嗽了兩聲,撐著坐了起來。

“如果以後你喜歡一個人,你能把話說的清楚明白點嗎?”

“因為我們的開始,本來就不是多單純甜蜜的關係。”

“我之前和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如果你不想賣力學習,可以試試打電競這條路,但哪條路都不好走。”

白西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彆草率的答應說著說開始,如果真的喜歡上的一個人,那就早點告訴她你的心意。”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提前祝你前程似錦,年少有為。”

白西月從衛長曦的身旁走過,他沒有攔著。

門輕輕的合上,帶來一陣風。

那若有若無的涼意,似乎浸透到了人的心裡,讓衛長曦不自覺的打了個抖。

衛長曦將手邊的啤酒發泄似的砸在了門上,發出了一陣悶響。

他趴在了沙發上,將自己蜷縮起來。

他手揪著心口處的衣服,表情痛苦。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衛長曦此刻無比厭惡著那個闖入他世界又如此輕鬆的離開的人,又無可抑製的回想起她的笑她的好。

愛恨交織,莫過於此。

這對衛長曦來說,是生命中最狼狽的一個夜晚,一時之間他好像失去了所有,什麼都不剩下。

水珠墜落在了地板上,同散落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衛長曦將頭埋在沙發裡,肩膀微微顫抖。

所有的堅強偽裝當然無存,衛長曦想牽動嘴角,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如果不是真心的喜歡一個人,就彆草率的說開始,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早點告訴她你的心意。

衛長曦坐在客廳裡,看著外麵黑沉的夜。

她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想起,讓他捂著頭無可奈何又記在心底。

從天黑到天亮,他枯坐了一夜。

白西月走出衛長曦的家門的時候,心裡是有些輕快的。

【白西月】:係統,這算合格嗎?

【係統】:算,恭喜宿主,完成了1/3。

【白西月】:那就好。

她朝著外走,心裡沒多少負疚感。

既然都打定主意這次做人渣渣到底了,任務都完成了,還去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也沒意義。

人的成長嘛,總是要經曆一些風雨的,她就當做是衛長曦人生道路上的暴風雨了,誰讓他以後不學好呢。

所以啊,當個好人還是很有必要的,就算不當好人,也彆當個壞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栽在了彆人手上。

白西月神清氣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全然不在意。

還剩下兩個了,唔,可能是三個,其中一個撩一送一。

白西月第二天來到教室,發現衛長曦沒來。

班主任大概以為衛長曦慣性的遲到,也沒怎麼在意。

係統告訴白西月,衛長曦在家裡生病了。

喝了酒又受了巨大打擊又在這大冷天在客廳裡坐了一晚上,睡在地板上,怎麼可能不生病。

白西月沒回應,隻是在於澎來找她的時候,提了一下。

“嫂子,你們沒吵架吧?”

“以後不要這麼叫我,也不要在他的麵前提起我。”

“為什麼?”

於澎一臉疑惑。

聽這意思,兩個人是掰了?

但是昨天曦哥不還高高興興地要過平安夜嗎?

怎麼今天就這樣了?

白西月沒解釋,隻是擺了擺手。

衛長曦仰躺在地上,模模糊糊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大,讓他有些頭疼。

“你不是有鑰匙嗎,敲什麼門。”

他撐著站起來嘟囔了一句,可是當站起來的時候,又發現那個人不可能是白西月。

——我們到此為止吧。

白西月的聲音又在腦海裡響起,衛長曦頭疼欲裂。

他打開了門,模糊之間看見了於澎。

那視線越來越模糊,到眼前一黑。

“曦哥?曦哥你怎麼了?”

記憶的最後,是於澎的驚叫。

沒死呢,他在心裡如是回應。

再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

衛長曦眨了眨眼,麵前是麵色疲憊的母親。

衛長曦低聲叫了聲媽,得到了母親驚喜的眼神。

“曦曦,你醒了。”

母親拉著他的手,給你端了杯水。

“你發高燒燒了好久,嚇死我了,先喝口水。”

“媽媽那天不應該那麼說話的,我隻是……隻是太傷心了。”

衛長曦喝了口水,麵色雖然憔悴,但是看起來穩重內斂的許多。

他的麵上不再隻有少年意氣,而是多了些更為深沉的東西。

“媽,以後彆和他聯係了,以後我養你。”

衛長曦看見握著自己手的母親眼淚忽的下來了,啜泣著點頭。

中午的時候,於澎來看衛長曦。

“曦哥,你可算是醒了,那天嚇死我了,框一下你就從我麵前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