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戰場(1 / 2)

白西月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禍不單行。

大概人生的坎就是這麼一個接一個, 讓人完全措手不及。

白西月下意識的動作一僵,此時想要退回房間裡已經是來不及了。

“月月, 醒了啊,下來吧, 這是表叔和表嬸, 這是表姨的孩子, 來打個招呼吧。”

程盛藍也是有好幾年沒看見自己這個表哥了, 他們一家過來拜訪也是有些意外, 正在寒暄著正好看見了白西月下來,乾脆讓她下來見見。

白西月笑著問好, 表情看不出差錯。

程行一在看見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緊繃了些。

大半年沒見忽然玩失蹤的女朋友現在已經嫁人了,再遇到是什麼感覺?

非常糟糕。

就像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家的貓, 再也沒回來過,他已經做好了它有任何結果的準備,但是再次遇見發現它在彆人的懷裡撒嬌,還是難免會意難平。

更何況那不是寵物,那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什麼一般朋友,而是戀人。

是戀人啊。

在這種極致的冷靜下,程行一看著白西月的笑容,甚至有種諷刺感。

白西月和程行一視線相交,也隻是短暫的交彙了片刻,她便移開了視線。

如何在這種清醒的認識‘自己’有過錯的情況下保持理直氣壯,對於每一個有良心的人來說, 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好久不見。”

程行一如是說。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身上透著優雅和知性以及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哎?你們認識嗎?”

表叔很驚訝的看著自己兒子和白西月。

程行一沒作聲,白西月不敢讓他的沉默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所以笑著接話。

“是的,我們是好久沒見的朋友。”

白西月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發現程行一身上的氣壓低了些。

她裝作沒發現的樣子,依舊言笑晏晏。

“呀,那就正好,年輕人嘛,有話題聊得來些。”

表嬸笑著說,氣氛似乎是多了幾分活絡。

“既然好久沒見了,又正好是親戚,月月你就和行一去說說話吧,等會來吃飯。”

程盛藍招呼著說,繼續和表哥表嫂們談天。

白西月點頭,帶著程行一往花房的方向走。

這裡是有一座玻璃花房的,是原主當初留下來的。

那時候她才新婚,卻活像個單身,所以養花來打發時間。

她走了之後,家裡的花匠依舊將這裡打理的很好。

他們一路沉默著,直到走到了花房,程行一也沒開口。

氣氛有些壓抑沉悶,白西月有些苦惱。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事實上這種情況真的很尷尬,比明天要去和霍星寒見麵還要讓人尷尬。

“你看起來過得不錯。”

程行一看著白西月,先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還好。”

“我沒想到我會在這裡遇見你。”

“我也沒想過會這樣再見麵。”

“當時離開,為什麼不和我說?”

程行一看著,等著她的回答。

白西月呼出一口氣,有點煩躁這樣為人不停地收拾爛攤子。

但是她不得不去做。

完全無法解釋隻能承認的情況。

對方若是怒氣衝衝若是大聲質問還可以破罐子破摔,但偏偏這樣的簡單的詢問,卻讓人難以回答。

程行一卻沒有開口說彆的,隻是等著白西月的回答。

其實在她離開的前夕,他已經若有所感了。

他明白他們之間可能是出了一些問題,但他不知道那些問題出在哪裡。

她像是一陣風,來的莫名,走的無聲。

倘若不是再相遇……可偏偏再相遇。

“其實我已經結婚三年了。”

白西月答非所問,但是她知道程行一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程行一臉上帶上驚愕之色,他們分開才不過大半年而已。

“你把我當成打發時間的消遣麼?”

“並不是。”

白西月一臉苦逼,她也很絕望啊。

要不是於容江會犯病,這就是一出豪門貴圈真亂好吧,還用得著她過來分手,把這筆爛賬理清楚。

“過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你解釋,但誠如你看見的那樣,是我的過錯,但我們已經分手了,對吧。”

程行一沉默良久,心情更糟糕了。

還有什麼是比不告而彆的女朋友結婚了更難受的,大概就是自己隻是女朋友出軌的產物。

“以前都是我的錯,不管你怎麼責備我都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說開了對我們都不好。”

白西月內心其實挺煩的,說開了就是她現在已經結婚了,並且沒有讓人當隔壁老王的意思,就算程行一想讓她負責那顆被傷的心也沒有用啊。

結婚又不是戀愛,其中牽扯到的更複雜更麻煩,程行一也是成年人,不可能會不懂。

而且程行一就親戚關係上來說,算得上是於容江的表兄弟,現在就算遇見了,能怎麼辦,程行一還能再綠一次於容江嗎?

程行一不會是那種人,作為大學教授,高嶺之花,人家也是有節操的。

所以白西月隻要程行一一個點頭承認他們分手就好。

啊啊啊啊點點頭救救孩子吧!看看孩子渴望的眼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被人白玩然後不做聲嗎?”

向來寡言少語的高嶺之花,開口也是直接刺人的。

程行一的表情多了幾分耐人尋味,是,白西月說的沒錯,鬨開了對誰都不好。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這麼忍氣吞聲的白白被玩這麼一遭。

壞事,白西月心裡歎了一聲。

“所以你想?”

“什麼也沒想。”

程行一如是回答。

程行一的確是什麼也沒想,或者說,什麼也沒法想。

一顆真心被人糟踐成這樣,那人還想輕易脫身。

可若是說想要怎麼辦,便又有些犯難。

他沒有忘記這裡是哪兒,也沒有忘記白西月現在是誰的妻子。

撇開親戚關係這一層不說,雖然不是很了解那位和自己年歲相差不多的表哥,但是光是這種富貴,便是他無法能夠匹敵的。

【白西月】:統子,默認分手也算分手吧?

【係統】:恩。

其實分手這件事情本身不是特彆難,規避於容江才難。

單方麵分手的話,隻有看見對方的時候才會耿耿於懷,冷靜下來就會發現,把對方當成個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