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暗流(1 / 2)

紅樓之賈赦重生 天日月 10613 字 7個月前

旁人不知道史家與太子之間做了什麼交易, 但賈赦可是清楚明白的,且不說紫禁城裡有得是鬼魂幫著他打探消息,遠的不說,眼下鬼頭還附身在史鼒身上呢, 自然也得知了一二。

史老候爺雖是準備和太子一起乾下去了, 但他也怕著史家過不了這關,也不管史鼒能不能理解,一股腦的把手上的資源全都給了, 彆說什麼史家秘藥, 史家隱密的人手、人脈,還有好些隱藏下來的財產全都一鼓腦的說了。

然後鬼頭自然也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回報給了賈赦,這下子,史家的什麼後手、資源倒是全都便宜賈赦了。

賈赦暗暗佩服史家先祖, 雖然史家人當真不會教孩子,子孫後代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過史家先祖留下來的後手倒真是不少,而且方方麵麵都考慮到。

想來要不是史鼒早逝, 這些事兒不知怎麼的沒有傳到史老二的手上, 說不定史家最後也不會落到被抄了家還不夠, 族中子女還被官賣為奴的下場。

賈赦不客氣的把史家藏在外麵的秘藥收走,也順便幫著史家把隱藏在外頭的銀庫清空,史家先祖當年怕是也想到了沒有什麼比金銀更方麵,也沒有留什麼古董、字畫,留的全都是一錠一錠沒有記號的金銀, 倒是方便了賈赦。

雖是投了太子,但史老候爺也不敢全把希望放在太子身上,安排著史家三兄弟避出去。先是老三史鼎去了位在天津的舅家,接著又是老二史鼐去了江南書院讀書,最後便論到史鼒,不過史老候爺還沒想出怎麼不著痕跡的把史鼒送出去之前,史鼒說什麼也不肯走。

‘史鼒’說什麼也不同意單獨離開,急道:“老二和老三走就夠了,我留在這裡陪著爹娘!”

附身在史鼒身上的鬼頭有些著急,開什麼玩笑,他要是在這時候走了,沒盯好史家人的話,賈赦那廝絕對會連他最後一個頭都不留給他的。

“胡鬨!”史老候爺板著臉道:“婦人之仁!”

雖是嫌著兒子婦人之仁,但史老候爺臉上帶著幾絲微笑,顯然是頗為受用兒子的孝心。

不隻如此,就連史老夫人都欣慰的悄悄抹了把眼淚,她家的鼒兒才不是什麼傻子啊,先前隻不過就是醉酒誤事罷了,她歎道:“鼒兒!娘知道你有孝心,不過這事你幫不上忙,還是快點離開才是。”

她們好不容易才把老三跟老二送了出去,就剩下鼒兒還沒走了。

史老候爺夫婦對望一眼,眸底都有幾分憂色,要是以往,偷偷把幾個孩子給送走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但眼下可就真難了,且不說鼒兒牽扯進了賈府的官司之中,全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鼒兒呢,暗地裡又有太子看著,要把鼒兒送走,隻怕當真是……

若非如此,以史老候爺與史老夫人素來偏心嫡長子的性子,也不會到最後才把史鼒給送走了。

‘史鼒’恨聲道:“都是姑姑不好,要不是她非得要弄死瑚哥兒,咱們家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怎麼她沒事,反倒咱們家惹上了官司。”

他是真心的,要不是賈母與王夫人打著把賈瑚拋到荷花池中毀屍滅跡的想法,賈赦也不會破壞三生石,他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回來這個世界。

不提賈母便罷,一提到賈母,史老夫人也怒了,她氣的瞪著史老候爺罵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一心幫著你姐姐,咱們家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再想想兒子說的話,史老夫人更怨了,不隻兒子不滿,就連她也怨的很,明明這事兒是賈史氏惹出來的,怎麼倒楣的隻有她們史家,賈史氏還好好的待在賈家宛如沒事人一般。

史老候爺也不說話了,即使他平日裡有些偏心自個親姐,但他這次也忍不住埋怨起自家姐姐了,說句不好聽的,這次史家之禍全是自家親姐招來的。

老妻和兒子隻知道瑚哥兒的事,也隻知道眼前的鼒兒官司,卻不知道他們史家另外一個危機,因著大姐之故,史家被迫投向太子,他瞧著太子的神色,隻怕是有意用史家秘藥來毒害聖上。太子要是成功便罷,要是太子事敗,等著他們全家的,絕對是個死字!

即使聖上再仁慈,即使史家先祖立了再多的功勞,事關龍體,聖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史家。

一想到會有今天全是因為賈母濫用秘藥,特彆是賈母用秘藥毒殺賴大之事,讓他推無可推,不得不獻藥自保,史老候爺也恨的牙癢癢的。

他眼眸微眯,“總不能隻有咱們一家上了船才是。”

如果他沒記錯,他那好姐夫除了管著東北軍之外,同時也管著京郊大營,除了秘藥之外,想來太子會很高興再增加一條逼宮的後路。

史老夫人眼睛一亮,她和史老候爺結縭多年,一聽丈夫的話就知道丈夫要搞事了。

“早該如此了!”史老夫人恨聲道:“怎麼能隻有咱們一家子倒楣呢。”

這事全都是賈史氏的錯,怎麼能隻有她們一家子倒楣呢。

她神神秘秘的靠近老候爺,低聲道:“這些年來,你那姐姐仗著賈代善的勢,沒少幫著人說事,要不這榮國府怎麼可能會這麼熱鬨呢。”

雖說這多少也和賈代善位高權重有關,但最重要的也是因為賈史氏會做事啊,要是賈史氏像隔壁寧國府的賈孫氏那般什麼都不肯沾手,時日一長,自然沒人會去求她了。

史老候爺沉吟著,“可有證據?”

這高門大戶之中,那戶人家的當家太太手裡是乾淨的,他也知道老妻前些年沒少跟在姐姐的後屁股賺點零花銀子,不過這朝堂上講究的是暪上不暪下,隻要彆太過,大夥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說不定……

史老夫人白了史老候爺一眼,“自然是有的,就怕你舍不得。”

史老候爺冷哼一聲,眼眸微冷,“有什麼舍不得的,這事也是她惹出來的。”

長姐不仁,便彆怪他不義了!要是史家這一關順順利利的過了便罷,要是不過……

史老候爺猙獰的笑了,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史鼒默默地往外移了一步,又再移了一步,長期麵對賈赦的他太明白史老候爺的這個笑容了,這分明就是黑化的笑容啊!

鬼頭默默地給賈赦點了個讚,不愧是地府裡出名的黑心鬼王,不知不覺間又黑化了一個,厲害!

賈赦一邊順道接收史家的東西,另外一方麵也不忘讓鬼頭扇風點火,繼續讓賈史兩家狗咬狗。

賈史兩家是姻親,本就對對方頗為了解,這手裡自然有對方的黑料,更彆提賈母這些年來背著賈代善著實做了不少好事。

這事雖然是賈母所做,不過夫妻一體,賈代善自然得幫著背下來,況且有好些事情,賈母都是動用賈代善的金印所做,要說賈代善不知,誰信呢。

史老候爺這次是真動怒了,又連跑了好幾趟太子府,最後一次出去的時候,太子還賞了一對白玉如意,如意本就有喜慶之意,又是一對,這分明是明晃晃的便表示太子有為史鼒作媒之意了。

頓時這史家又開始門庭若市,好些官媒上門推薦各家貴女,這下子當真讓平康帝怒了。

他氣的不隻是太子竟然要會為一個身上還背著官司,人品卑劣的紈絝子弟賜婚;氣的是朝中大臣的趨之若鶩態度,彆看這事雖小,但也可以瞧出朝中的風向。

平康帝暗暗驚心,不過是給個犯了事的紈絝子弟賜婚便有如此多的大臣爭相上門求嫁,倘若是其他呢?太子的勢力何時擴展到這地步了?竟然連王法都可以不顧了?

平康帝心下不安,越發覺得得狠狠壓一壓太子,否則這朝中還不知道是誰作主了。

平康帝來回踱步了好一陣子,最後沉聲道:“讓人把史鼒出來的消息告訴賈赦。”

夏德全一楞,“聖上,賈赦怕是不敢出這個頭。”

賈赦膝下還有二個兒子,總不可能當真遠了宗族吧,他有著顧慮,不肯魚死網破也是正常,那怕他知道史鼒被放了出來,隻怕也不會做什麼吧。

平康帝沉思許久,吩咐道:“讓他去吧!這事有我呢!”

賈赦要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該怎麼做,要是個不聰明的,那……那也隻能讓夏德全多提點著便是,不然還能怎麼辦。

平康帝吩咐道:“你親自去跟他說,要是他不明白,就把事情掰開了跟他細細說,好生教教他。”

那怕事情還沒證明,但平康帝也把賈赦視為自家人了,不然也不會用上教這個字眼。

他頓了頓又道:“你順便去瞧瞧賈赦在清虛觀上過的怎麼樣,讓張道士好生看顧著,該搭把手的便搭把手,就算不是她的骨肉,總歸也是故人之子,不可讓他受了委屈。”

清虛觀終究是清苦了些,待這事過了之後,得好好補償一番才是。

“是!老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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