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幻出現(1 / 2)

紅樓之賈赦重生 天日月 11085 字 7個月前

既知源由,林如海再次告狀就容易多了, 張道士在林如海的狀紙上特特加了個天師印, 即使判官有心吃案, 但在天師印之下, 他們最後也不得不乖乖地把狀紙呈給城隍爺。

金陵城中竟然發生了如此驚天大案,幾位城隍無不震驚, 不待天黑便讓人請了林爵爺夫婦過去, 賈赦略略思索,讓林爵爺夫婦把鎖魂鏈也帶去,順便告一告狀。

這陰間也是講人情的,平時一些小事略略抬抬手也就罷了, 但是像蛇妖這般鬨出如此多人命的案子, 做為判官不但不為慘死之人討個公道, 竟然還吃案, 卻不免有些過了。

就此事而言, 不隻蛇妖該罰, 就連她背後警幻也得受罰, 可惜張道士先前下手太狠,一口氣把渺渺和茫茫給解決了, 不然數罪並發, 不用他出手, 警幻自己便得先吃一壺。

賈赦與張道士一個是半人半鬼,一個是天師,不便摻與林家事, 不過邵閣老可不客氣了,他在地府有得是鬼脈,再加上從萱萱算起,與林家也算是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便大大方方的跟著林如海的生魂與林爵爺夫婦去了城隍廟,幫著林家討個公道。

這林如海畢竟是年輕人,臉嫩抹不開,林爵爺夫婦又是個好脾氣的好好先生,真要論扯嘴皮子功夫,還是得他出馬才行。

林家此案清清楚楚,幾乎不用細審,先是吃案的崔判官被拉了下來,就連犯案的蛇妖也被招了過來。

隻見蛇妖衣衫不整,殘魂哭哭啼啼的被拘拿了過來,一見蛇妖,林如海恨不得直接打殺了她,卻見蛇妖先行訴苦了,“求城隍爺為小蛇做主,小蛇死的好冤啊!”

這輩子隻有她吃人的份,那瞧得自己會被人采補至死呢?想到自己一朝道行全都便宜了叔王,蛇妖就恨的很。

拘來的蛇妖竟然會是條死蛇,城隍爺也不由得一奇,疑惑道:“你既是已經修練成形的妖怪,按說應該還有百年陽壽才是,怎麼會在這時辰死了?”

按著生死簿,蛇妖應是作惡多端,過不了百年後的天劫,被天雷活活劈死才是,怎麼會被人采補至死?

蛇妖泣道:“采補我的人是叔王,他本就在三界六道之外,是以就連生死簿上也沒他的名字。小妖死在他手上已有數日,但因為生死簿上無叔王此人,是以小妖亦無鬼差接應,也來不得地府報到。”

要不是今日城隍讓鬼差來拘提她,她還得不知道要飄蕩多少年才能魂歸地府呢,蛇妖頓了頓又道:“這叔王據聞也是個天師,少說也活了數百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個不在三界六道之中,是以無論是陰差還是天兵都捉不到他。”

蛇妖惱恨自己被叔王所害,把叔王的事全都抖了個乾淨,不過她畢竟隻是警幻手底下的一隻小妖罷了,所知有限,隻不過知道這叔王便是先前給林家點穴之人,就連她先前會對林家人下手,也是叔王告訴她的,要不然她怎麼會知道這林家人與她大補。

林如海氣道:“我林家人與他有何仇何怨?為什麼非害我林家人不可?”

當年他故意點了蛇穴已經讓他林家人丁淍零了,為何還故意引蛇妖前來,害死他父母?

蛇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她修練向來不精心,難得有一條捷徑給她,又對她沒有什麼大害,她自然想也不想的走了,至於叔王為什麼這麼做呢?蛇妖就不清楚了,不過她隱隱約約感覺得出來,叔王似乎是想壞了警幻主子的機緣。

彆看叔王和警幻主子好似你儂我儂,每天都待在房裡廝混著,但他們這些小妖都明白,叔王可恨死了一直采補著他的警幻主子,她曾經隱約聽過叔王說過一次,說什麼讓警幻主子永遠得不到什麼玉的。

雖說蛇妖是因著叔王所說,而起了殺害林家一家子的心思,不過蛇妖終究是害了林家上下二十餘口,罪無可贖,那怕蛇妖再怎麼把這事推到叔王身上也沒用。

蛇妖最後被判打下十八層地獄,受足百年酷刑,方才輪回轉世,不過即使輪回,也不知道要做多少回的畜牲,讓人反複吃上好幾次,以贖前罪。

至於警幻雖然沒插手此案,不過崔判官被拉下之後也揭出好些警幻之主仆所做的好事,數罪齊犯,減了警幻百年陽壽,待她陽壽儘了之後,自會走一趟十八層地獄。

在蛇妖走之前,林如海連忙問了問蛇妖關於林家祖墳一事,蛇妖自是不知,林如海也無法,隻有希望大舅兄能夠給力點,幫著捉住那個什麼叔王,讓他問明自家先祖葬於何處。

這該判的都判了,隻不過城隍爺翻著司丁冊,始終找不著半點關於叔王的生死資料,不由得為難歎道:

“按說這叔王給林家故意點錯穴,又故意引蛇妖害你林家上下人等的性命,少說也該減其陽壽,讓他死後走一趟十八層地獄才是,無論他不在司丁冊中,我等著實無法可管,隻有將這事先行上報天庭,且看天庭處置。”

林家老倆口與林如海也就罷了,這邵閣老可就不服了,“大人,這林家死的如此之慘,難不成就如此放過那個叔王了嗎?”

城隍爺沉吟道:“這事在下會上報天庭,自有天庭處置。”

邵閣老搖頭晃腦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說不定當天庭下旨之時,這叔王早就壽終下寢,說不得還不知道轉世了幾次,林家的這口冤氣始終還是沒消啊。”

城隍爺定定的看著邵閣老好一會兒,沒好氣道:“那你待如何?”

邵閣老連忙躬身道:“這林家之事全是源於那蛇穴,雖說那蛇妖不知蛇穴在何處,不過想來林家先祖是知道的,可否喚一下林家先祖,問明蛇穴之所在,也好解了林家這世世代代的蛇禍?”

“這……”城隍微微遲疑,林家一家三口也明白邵閣老的用意,連忙跪下道:“求大人幫一幫咱們林家。”

城隍爺微微皺眉,隻聽邵閣老碎碎念道:“唉,要不是出了這麼一個貪財的崔判官,可憐林家又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呢。”

城隍爺老臉一紅,當真有些尷尬了。

“罷了。”他點了點司丁冊,沒多久便把林家先祖給喚了出來,說起來也是極巧,要是再晚上一日半日,這林家先祖說不得就投胎去了,那還有辦法給他們問一問蛇穴之事呢。

隻不過一問到蛇穴,那林家先祖也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隻記得是在東北長白山一帶,但究竟是何處,卻終究記不清了。

林家人追問數次,始終問不出祖墳所在,最後還是城隍爺好奇的出手一查,片刻之後歎道:“不用問了,他這部份的記憶讓人抹了。”

真沒想到這個叔王竟然是個仔細人,不但那麼早就在布局,而且還早早抹了林家先祖的記憶,看來早就在提防著林家遷墳之事了。

林老爵爺惋惜的歎了口氣,拱手謝道:“多謝大人。”

雖然沒查出蛇穴所在,不過能親眼見著蛇妖死在他前頭,這林家大仇得報,他心頭的這一口鬱氣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城隍爺微微點頭,對林如海一揮手道:“回去吧!”

林如海還來不及跟爹娘話彆,便覺得像落葉一般,輕飄飄的被吹了起來,不過瞬間便被吹的老遠,隱隱約約的又遠遠聽見城隍爺續道:“你們這段時間也說的夠了,也是時候適可而止了。”

要是人人都像林家這般,硬是把過逝的親人魂魄留在家中,豈不是天下太亂了?

他同情林家倆老死的不明不白,之前的事情也就罷了,但之後的斷是不可能讓人長期留鬼在家中了,這人是人,鬼是鬼,豈可雜居在一起?

另外一方麵,張道士也苦口婆心勸著賈赦。

他三翻五次想套出賈赦的授業恩師,不料賈赦總是用自學兩字帶過,他不知道賈赦當真是‘自學’,還道賈赦不肯說,氣的吹胡子瞪眼,也拿賈赦沒軛,最後他隻能勸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與那些陰物也該遠些才是。”

賈赦曬道:“人死成鬼,鬼投胎後化人,做鬼也不過是人必經的一部份罷了,為何非得遠些,難不成我活著時是瑚哥兒的爹,死了後瑚哥兒就敢不認我這個爹了?”

張道士啞口無言,要是瑚哥兒敢在賈赦死後不認父,莫說這常人絕對容不得,即使到了陰間,這種事也絕對說不過去,他說不過賈赦,最後怒道:“這豈能一概而論?”

他頓了頓又道:“這次也就罷了,這養鬼一事萬萬不可。”

林家一家子被蛇妖所吞的冤屈自有城隍爺幫著洗刷,城隍審完案之後,林爵爺便該魂歸冥府,斷是不可再滯留人間,邵家一家子鬼不過是靠著黑令旗暫且待在人間罷了,時日一到便會各歸各位,不過他看得出來,對賈赦而言,這養鬼之事斷是不會停止。

賈赦一彈指,一瞬間身旁頓時冒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怯怯地瞧了張道士一眼,低聲道:“老大!”

賈赦淡淡道:“還不快給張道士奉杯茶來。”

“是!”小鬼連忙下去了。

見賈赦當真大大方方的禦起鬼來,張道士不由得色變,“你可知道這禦鬼可是咱們修道之人的大忌?”

賈赦淡淡一笑,“我乃半人半鬼,算不得修道之人。”

說句不好聽的,他壓根就算不上是人了,這修道之人的禁忌與他何乾?

他頓了頓道:“人都可以雇人了,我做為半鬼之身,為何不可以雇鬼?他們為我做事,包吃包住,除了元寶香燭之外,每個七日還有一盞酥油燈可用,又可以得一疊紙錢的月錢,跟換算下來跟府裡下人的月銀也差不多了。”

當然,絕對是最低工資的那一種。他又不是用術法控製小鬼,而是拿著真金白銀來雇鬼,為何不可?

張道士啞口無言,一瞬間還真說不出話來反駁。

自認識賈赦以來,他的三觀全都被輾碎再拚溱,所有的道家規矩都套用不到賈赦身上,反倒是自己都險些被賈赦給帶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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