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感應(1 / 2)

賈赦此行是為了商量張、賈兩家一起進京之事,張二舅兄在北戎一戰中立了大功,聖上親口說了要見張二舅兄,當麵嘉獎,張二舅兄自然得跟著他一起回京,不過張大舅兄一家子便可緩緩回去了。

張大舅兄在遼陽府裡多年,自然也有不少產業,就跟石芷彤的情況一樣,要變賣也非一天兩天之功,再加上張家裡有二個病弱的孩子,自然免不了得拖延一段時間回京了。

於是賈赦便想著讓張大舅兄一家子跟著石芷彤一起回京,兩家人也算有個照應。

按說這前妻的兄長一家子和後妻相處間難免有些尷尬,不過在賈石兩家中倒是沒這問題,雖然不可能說是親如一家,但張家和石芷彤都是規矩人,石芷彤待瑚璉兩個哥兒也好,兩方相處上都還得上是客客氣氣的。

當然啦,張賈兩家一起回京多少是有些尷尬,不過細思之下,這也是最好的辦法,畢竟遼陽府與京城間相距千裡,張家弱的弱,小的小,讓張大舅兄一家子單獨回京,說不得路上發生些什麼,一家子就這樣沒了。

而他們賈家雖然一路上會有賈代善的親兵護送,但石芷彤有孕在身,處處不方便,而瑚哥兒畢竟年幼,有張大舅兄幫忙打點,石芷彤也可以輕便些。

是以賈赦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兩家一同上路,也好路上互相有個照應,對此石芷彤自然是同意了,對於丈夫照顧原配妻子兄長一家的行為,她早就習慣了,況且看在瑚璉兩個哥兒的份上,也是很該照顧一下張家。

隻不過賈赦怎麼也沒想到當他來到張家之時,竟然會見到了賈珠!

雖然不曾見過今生的賈珠,不過曾經見過前世的賈珠的賈赦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了賈珠,雖然這孩子變白了,也變瘦了,但那五官就是珠哥兒啊。

畢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侄子,再怎麼都不可能錯認,特彆是臉上那抹笑容,不過以往賈珠的笑容中是帶著幾分因著父母而起的尷尬,而現在在賈珠的臉上的儘是冷漠,不在乎的笑容。

乍見珠哥兒之時,賈赦幾乎想捉著鬼頭的頭瘋狂搖晃了,雖然他是讓他們略略照顧一下珠哥兒,不過怎麼把珠哥兒照顧進他二舅兄家裡了?也不怕一個不好就讓張家死全家,要真發生了這事,他要怎麼跟張氏交待?

雖然不明白賈珠怎麼會到了張家,不過賈赦估摸著賈珠也不可能認出他,裝傻問道:“這孩子是……”

張彥卓尷尬的撓撓頭,想了好一會兒後道:“是我收養的小子。”

張彥卓心虛了一秒,又隨即挺起胸膛,他的確沒說錯,這小子這陣子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甚至還占了他大半間房,不算他收養的算啥。

他望向賈珠,臉上莫名的多了幾分調笑,張彥卓笑嘻嘻的對賈珠說道:“兒子,還不叫聲賈叔叔!”

賈珠頭一回臉上的笑容一滯,惡狠狠地瞪了張彥卓一眼,終究心不甘情不願的輕聲道:“賈叔叔!”

他鬱悶的默默地截了截懷裡的小金蠶,沒事,到了京城之後自然有這家夥好看的。

張彥卓一樂,總算找到方法治一治這小子了。

他不客氣的拍了拍賈珠的頭,得意忘形道:“乖!叫聲爹爹來聽!”

賈珠默默地回望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裡隱隱射著死亡射線,而他雪白的手掌心裡,則是直接了當的捧著一隻可愛的小金蠶。

巧的是,那隻小金蠶亦望著張彥卓,以張彥卓高出常人許多眼力,他敢發誓,那隻小金蠶正對著他張大了嘴巴,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咳。”曾經親眼見識過小金蠶威力的張彥卓那敢再玩,連忙轉移話題道:“妹夫怎麼有空來了?”

按說賈赦不久後要獻俘進京,應該忙的很才是,怎麼會突然來了。

賈赦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相處,微微挑眉,“我來找大舅兄商量咱們兩家一起回京之事。”

他努力將注意力從賈珠身上移開,隨手從懷裡尋了一塊青玉佩道:“都叫我一聲叔叔了,豈能不給見麵禮,不過是一點小玩意,拿去玩吧。”

他順手拍了一下賈珠的頭,這乍看下來不過是長輩對可愛的小輩的一種關愛,不過事實上,他趁機在賈珠的身上做了鬼標記,以後無論賈珠去那裡,他都可以順著鬼標記找到他。

賈珠倒沒注意到賈赦那一下,隨手接過青玉佩,直接掛在腰上道:“多謝賈叔叔。”

看見禮物的份上,賈珠這句賈叔叔倒是多了幾分實心。

賈赦微微挑眉,他方才給的雖然不是什麼上等白玉,不過他身上戴的東西豈有簡單的,這塊青玉佩色如嫩柳,質地細膩,也算是青玉中的上品了,但這孩子看也不看的便直接收了起來,不是不在乎這塊青玉佩的價值,便是瞧不出內裡的好壞。

不過看著賈珠麵上始終是那一模一樣的笑容,賈赦著實猜不出賈珠是前者還是後者了。

賈赦沉吟問道:“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可是跟你姓張?”

雖說是養子,但也有分改姓還是不改姓的,要是自小養著的,大多會改姓,但要是像賈珠這般記了事才撫養起來的,倒是難說了。

張彥卓看熱鬨的模樣一時尷尬了起來,他雖然和這小子相處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但他也不知道這孩子叫啥,一直小子小子的叫著,而且他方才是一時順口,那是真正經把這小子認做養子了?

尷尬之下,他直接望向賈珠道:“乖兒子!”

那怕明知道這小子手裡的金蠶厲害,但張彥卓還是不忘占占嘴皮子便宜,“你自己跟你賈叔叔說說你的名字吧。”

張彥卓直接把球丟回了賈珠頭上。

賈珠笑容凝滯了一下,又狠狠的瞪了張彥卓一眼,最後沉吟道:“我叫王朱。”

他隻知道自己叫做珠哥兒,姓什麼也不甚清楚,不過珠者,王朱也,於是乎,賈珠便自稱自己王朱了。

張彥卓幽幽道:“豬哥兒啊~~~”

這名字起的可真好,這小子旁的不胖,就一張小臉圓滾滾的,可不就是像小豬嗎。

似乎是察覺到張彥卓的惡意,賈珠臉上笑容雖然不變的,但眼刃一個個直往張彥卓身上射,“是前朝國姓朱的朱,可不是什麼野豬的豬,你那麼喜歡豬的話,下次我讓野豬跟你親香親香?”

弄幾隻野豬追著這家夥跑,這點子小事,他保證滿足他。

張彥卓頓時閉嘴。

賈赦眼眸微微挑眉,看來二舅兄似乎有些怕珠哥兒啊,不過要說危險,應該還談不上,要是真危險,二舅兄想來也沒那膽子嘴賤了。

賈赦輕咳一聲,“我是想讓大舅兄一家子和芷彤一起回京,到時你我兩人得先行一步回京獻俘,不過你家小子……”

賈赦微微沉吟了一下,感覺還是把賈珠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

不隻是他,就連張彥卓都心有同感,他馬上道:“豬哥兒自然是跟我一起走了,是吧?”

張彥卓不放心,又問了一下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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