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帝這一斥責,可以說是把賈代善打在弑媳的恥辱柱上下不來了,那怕他臉再大,發生了這事之後也好再上賈府了。
不但如此,但慘的是賈代善突然生了病!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就是一但當賈代善起了想讓焦二去抱賈琮回來養的心思,就突然頭暈目眩,動彈不得,嚴重時甚至會發起燒了,但一但當他歇了心思,便頓時好了。
如此反反複複了好幾日,鬨的賈代善都自顧不暇了,一時間都沒心思去抱賈琮回來養了。
禦醫幾乎都每天來回太醫院與榮國府,要不是因著整個榮國府中隻有榮國公一個人得了病,說不定禦醫都疑心是什麼疫病了。
不過禦醫也有點懷疑,這榮國公是不是缺德的事情做多了,這才得了這麼一個怪怪的毛病,不然怎麼早不發,晚不發,偏等到他又想再次弑媳時才發呢?
再想到當年賈家婆媳鬼剃頭之事,禦醫越發懷疑此乃冥冥之中的力量所致。
如此鬨了幾次之後,賈代善也歇了去抱賈琮回來養的心思,畢竟自己身上的毛病還沒全好,幼兒體弱,要是過了病氣便就不好了。
對此,真雷鋒賈珠和小金蠶表示無需留名。
在賈赦的引薦之下,賈珠也順利的見到了南疆蠱王幫著解決了自身蠱蟲之事,南疆蠱王既然是奉召而來,在治療起北戎王族和賈珠時都極為儘心儘力,他雖是有些好奇,不過也明白中原人什麼知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聰明的不問源由。
隻不過在知道賈珠靠著自學學會了蠱術,甚至還養出了金蠶蠱時,也不由得佩服,直讚賈珠算是難得一見的蠱術人才,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成為一代蠱王。
雖然賈珠拒絕和南疆蠱王回苗疆學習蠱術,不過在南疆蠱王的幫助下,賈珠雖是蠱蟲損失了大半,但夜夜蟲蝕的問題倒是順利的解決了,不過即使剩下來的蠱蟲不多,但也足夠收拾一個賈代善了。
在這段時間內,賈瑚可以說是全程陪同著禦醫,幾乎日日都到榮國府報到,就連賈璉都來了幾次,不過賈琮卻是說什麼都不讓賈代善見了,有時逼急了,賈璉一口一個哭起親娘來了,賈代善麵子掛不住,那好再提賈琮。
無論是誰,見了賈瑚伺奉祖父身邊的態度,也無人敢說賈赦不孝,反而誇起賈赦教子有方,賈瑚明知道賈代善當年害死張氏,賈瑚還能帶著弟弟儘一儘子孫孝道,著實難得。
對此,賈代善隻能說一聲‘嗬嗬’,這那是什麼孝順,這兩個孩子分明是怕他會對石芷彤不利,再搶走了賈琮,這才一起來盯著他的呢。
非同母的兄弟能教到這種地步,賈代善也不得不服了。
且不說賈代善之事,不少人得知了這事之後,紛紛來賈家安慰著石芷彤,就連石家也由石母帶著石家大嫂與石二嫂親來安慰,不過安慰完了之後,大夥也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石家究竟犯了什麼罪,讓賈代善急著弑媳了?
再一打聽,太子妃竟然在乾清宮前脫簪待罪!?雖然當晚聖上就命人把太子妃送回毓慶宮裡,但這也明明白白的表示石家當真是犯了罪,這不才讓素來被聖上稱讚為眾兒媳中的第一人的太子妃急的脫簪待罪。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遠了石家,就連石家自個都默默地反省著,自家是做了什麼事啊?可是一家子反反覆覆的想了許久,好想最近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啊?
至於不出格的事情……因為做太多了,也數不清了。
石父也算是當機立斷之人,當下便自家檢查了一番,將家裡那些可能仗著石家之勢為非作歹的蛀蟲給清了一遍。
不清不知道,清了之後才發現那些蛀蟲當真做的過了,什麼偷盜主家財物、強納民女、強買良田之類的,全都做過。
氣的石父將那些人全都親自綁了,送到應天府去發落,但這些事情都做完了,也不見聖上有任何反應,石家人便越發認定自家怕是招惹上大禍了。
一家子愁雲慘霧的,那怕是最堅持分家的石家大嫂也不再吵著要分家了,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不分家的話,一死死一窩,這黃泉路上還有人陪呢。
要是分了家,說不定二弟和其他庶出的兄弟反倒逃過一劫,也就她們大房得跟著石父石母走,這她可不願意了。
不過石家大嫂這小心思怎麼暪的過旁人,石父二話不說,直接給石家幾個兄弟分了家。
石父手掌一揮,也不按著嫡子七,餘子三的規矩,除了爵位傳程的東西之外,其餘的家產諸子均分,當然這其中還是有些差的,像是庶子拿半份,嫡子拿一份,石家老二拿的東西幾乎都快跟石家老大拿的持平了。
“彆說我偏心。”在石家老大開口之前,石父直接道:“眼下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你弟弟手上多一些,將來要是有了什麼,你弟弟會不照顧你嗎?”
被石父這樣一說,石家老大也不好說話了,至於石母本就希望自家兩個孩子彆差太多,更不可能說話,石大嫂雖想說些什麼,不過這分家之事也沒有她說話的份,隻不過暗暗拿著眼刃直瞪著石二嫂,總覺得便宜她了。
“另外,”石父指了指自己私房中的幾個箱子,吩咐道:“你們明日去見芷彤的時候,順便把這些帶上。”
“老爺!”石母一驚,她知道那幾個箱子裡裝的都是沒有記號的銀錠,“這事說不定沒那麼嚴重……”
石父搖頭道:“大丫頭都脫簪待罪了,二丫頭的夫家甚至打算弑媳。賈代善是何等精明厲害的人,又是聖上近臣,要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二丫頭怎麼說也給他們賈家生了一兒一女,他又是最心疼二丫所出的小孫子,會狠得下手嗎?”
石父暗暗感慨,這聖上近臣就是跟他們這種人不同啊,那怕他幾乎所有的人脈都動用了,還是不知道自家犯了何事,而賈代善輕輕鬆鬆就知道了不說,還事先狠下心來弑媳,這聖上近臣果然消息比旁人靈通一些。
一聽此話,石母抽抽咽咽的哭了,她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連個埋怨的對象都沒有,二丫頭還算好的,好歹賈赦和幾個孩子都護著她,可憐她的三丫,都被夫家禁了足了。
石大嫂見著石父指的那幾箱銀子,又是心疼又是糾結,雖說明白公公的心思,不過這銀錢隻有拿到自己手裡才是自己的,二妹妹雖好,但那裡及得上她娘家人呢,按她說,這銀箱還不如送到她娘家,相信她親爹娘總不可能坑了自個親生女兒嗎。
石大嫂忍不住遲疑道:“給了二妹妹,萬一要是二妹妹被榮國公害了,這不就便宜賈家了嗎?”
這賈代善可是動了弑媳的念頭呢,說不定真讓他得了手,到時這銀子拿不拿得回來,都是兩說了。
“哼!”石父冷哼一聲,“你當賈赦是個軟蛋嗎?他當年要不是來不及救下張氏,說不得也沒有你妹妹的事了。”
賈赦當年為了張氏反出賈家,最後鬨到分宗一事,眾人皆知,那怕石大嫂也聽了一耳朵,當時誰不羨慕著張氏,俗話說得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像張氏那樣得夫君情深意重,不惜反出家族也要為她討個公道,說句不好聽的,即使是死了也值得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見到石父惱怒的神情,石大嫂雖有滿肚子的話想說,但也不好說了,隻能默默地悶在心裡。
說起來除了石芷彤外,石家的嫡三女也才剛出嫁未久,想著老三那夫家,還有老三讓人傳話過來,說是被家裡拘的厲害,沒法回家見一見爹娘之事,石父也不由得一歎,“還好你二妹妹嫁的是賈赦,要不然我也不敢托給你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