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烺問,“郢叔祖、叔祖母還說祖母壞話啊?都說什麼了?”
“沒,並沒有對太後娘娘不敬。是我在家,聽祖父說教公主讀書的禮部尚書,好像名聲不大好,不孝順。”榮玥沒說的是,祖父還跟她說,叫她不要去聽禮部尚書講課,壞人能講出什麼好道理呢?
榮玥就很為此發愁,她是給公主做伴讀的,自然是公主學什麼,她一起學什麼。怎麼能公主去學,她不學的?
鄭太後還沒說話,榮烺先同榮玥說,“這是不可能的。朝廷選任官員都是選賢任能,玥玥姐你想想,就是咱們身邊服侍的人,也得看品性好壞。尚書可是正二品高官,選拔這樣的高官,哪裡有不問品行的?要是品行不行,能叫他做那麼大的官?”
榮玥一聽,深覺有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事實上,那天祖父說起來可生氣了,很大聲的告訴她,不許聽那位尚書大人講課。榮玥膽子小,隻能唯唯應諾,既不敢說彆的,也不會說彆的。
“所以,你就放心吧。你想想,教咱們讀書的先生,祖母能不挑了又挑,挑最好的給咱們麼。”榮烺一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做保,“玥玥姐你就放心吧。沒準兒是叔祖跟禮部尚書不對付,史書上說了,這種叫政敵。”
“做政敵的人,就是仇人一樣,彼此都不說彼此的好話。”
榮玥就又有一重擔憂,“那我能跟祖父的政敵讀書麼?”
“當然能了。非但要學,還得把他的本事都學到手。你想想,以後叫叔祖的政敵想起來,唉呀,我這一身本領,都叫我敵人的孫女學去了,還不得氣個好歹呀。”
榮玥終於愁眉伸展,笑了起來。她笑時頰邊兩個梨渦,甜甜的。
榮烺看她樂,自己也樂了。
榮玥拉著榮烺的手說,“公主,等我學到禮部尚書的本領,我也不說他壞話。天地君親師,就是跟老師學一天,也要對老師尊尊敬敬的。”
“好啊。”
倆小姑娘嘰嘰喳喳說著即將正式讀書的事,主要榮烺聲音清脆,榮玥是很溫柔靦腆的性子,說話都是不急不慢、溫溫柔柔的。
一時,萬壽宮傳膳。
倆小姑娘與鄭太後一起用膳,倆人禮儀都不錯,榮玥年紀大些,舉止已經有了淑女的小小端莊。
鳳儀宮內。
鄭氏也在跟妹妹訴說著自己的擔憂,“父王在家就時常念叨,說教公主的尚書不大妥當。世子也這樣說。我記得崔尚書當年,頗有些桀驁傳聞。”
“那是多久之前了,得十來年了吧。”鄭皇後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教阿烺的人,能不好?都是姑媽親自挑的。”
“這道理我自然明白。還有一事,聽聞公主還要學騎射?”
“順柔公主來教。”
“公主不害怕麼?阿玥見到馬就怕。”鄭氏一臉擔憂,“公主是陛下愛女,再如何小心也不為過的。”
“你多慮了,順柔公主一樣是公主。”
“那怎麼一樣。宗室之內,也獨順柔公主一人唯此罷了。”
“你就放心吧。我還是那句話,阿烺能學,阿玥就不能了?”鄭皇後與鄭氏一母同胞,卻是性情相異。
鄭皇後這樣一句,鄭氏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及至下午,鄭氏帶女兒告辭出宮。
聽女兒在車裡小聲說著同公主說話玩耍的事,鄭氏臉上也露出幾許笑意,公主活潑,女兒文靜,這在一起,倒似她與皇後少時的情形了。
馬車轆轆前進,陽光從厚紗車窗照入到錦繡堆疊的車廂,想到少女歲月,鄭氏悵然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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