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道,“隻要母親吩咐,就是再好的差使叫我辭,我也沒二話!”
郢王世子險沒噎死!
心說,母親快叫你孝順死了!
此時,郢王妃也在屋裡受了郢王一通埋怨。因著鄭太後打發太醫過來給鄭氏診脈的事,闔家都知道鄭氏病了。
郢王一向很看重這個兒媳,再一細問,老妻吱吱唔唔,這才知道兒媳是裝病,還是為了辭去修注《貞烈傳》的差使裝的病。
鄭氏一向老實和順,郢王一問老妻緣故,郢王妃也正懊惱,覺著鄭氏簡直是個傻子,她一句氣話,就把這體麵差使辭了。
簡直尋遍帝都也尋不出來的大傻子!
郢王妃連氣帶惱的跟郢王抱怨一通,其重點放在,“我就那麼一說,平時也沒見她這麼聽話。這回也不知怎地,俐落的不得了,轉頭就上了病假劄子。這不,差使也沒了。”
柳嬤嬤過來時就傳了鄭太後口諭,讓鄭氏安心養病,《貞烈傳》的事就不勞煩她了。
郢王郢王妃夫妻多年,倆人有一點很像,嘴上再說的雲淡風清,可該有的體麵不能丟。不然,郢王妃何故因未能名在修注《貞烈傳》之列而大家雷霆,遷怒鄭氏呢。
如今倒好,鄭氏把差使一辭。
這回,郢王府的體麵是真的沒了。
郢王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鄭氏是那種柔順到沒什麼主見的性子,這樣的人,她怎麼會主動去辭這樣的好差使。郢王埋怨老妻,“你一向明白,萬壽宮向來對你我冷淡。我雖不屑於萬壽宮,可兒媳婦哪裡對我們不好了,她誠惶誠恐的服侍你,你覺著自己隻是隨便一句話,她豈能不當真?”
郢王妃道,“辭就辭!還能怎麼著。”
郢王道,“你彆說這犟話,原本雖沒你,可咱家閨女兒媳都名列其中,旁人見了誰不說一聲簡在帝心。縱你不在,人家也隻會說陛下憐惜你有了年歲。如今讓旁人怎麼想?”
郢王妃氣的心口疼,“我已是悔的了不得,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郢王給她倒盞溫茶,“我不是說這次,下次你必要收斂著些。兒媳得宮裡看重,難道不是好事?”
“光她自己個兒得看重,怎麼就不知道給家裡漲些體麵?”
“她在就是體麵!換另一個人試試,可有這體麵!”郢王神色冷峻,“大郎媳婦與太後、皇後,這是娘家人,與陛下,這是自幼相識的表姐弟。你怎麼連這道理都不懂了?”
郢王妃終於不說話,握著茶盞慢慢呷一口。
有些人就是這麼命好,天生笨的不行,卻是什麼事都不用想。宮裡太後是她姑、皇後是她妹,娘家實權國公府,你埋怨她個一句半句,天下人都知道她多麼的老實和順,那是讓她壞事她都做不成的柔弱人。
修來這樣的兒媳婦,刻薄如郢王妃都想去死一死。
郢王世子還想鄭氏明兒進宮,看修注《貞烈傳》的事可否還有挽回機會。
鄭氏嚴肅拒絕,“我可以為母親撒謊推辭差使,卻不能為拿回差使再撒謊。”
郢王世子詭辯,“母親已是後悔,想還是應該讓你以差使為重,這不也是為了讓母親開心,孝順母親麼?”
鄭氏抬眼看他,“如果母親要求我做這樣反複撒謊的小人,恕我不能從命。我不能令婆母開懷,這是我的過失。我自當下堂,請辭而去。”
郢王世子一個激靈,連忙道,“這是哪裡的話。我不過隨口一說。我們夫妻多年,你這話可太沒情意了。”
“你剛剛是在假傳母親的話給我嗎?”
“開個玩笑。我是看母親真有悔意。”
“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如果母親後悔,你應該去告訴母親,以後說話得慎重。我不能分辨什麼樣的話母親會後悔,什麼樣的話不會後悔。”鄭氏認真的說,“你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留你了。”
郢王世子嘴角抽搐,問,“那我明兒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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