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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霧剛找到秦可欣,溫南初便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

她見到平安無事的秦可欣,瞬間拍了拍胸口,對秦清霧玩笑道:“幸虧咱家寶貝沒事兒,要不然我嚴重懷疑,我們多年的情分自此恩斷義絕。”

知道溫南初嚇壞了,秦清霧淺淡笑了笑,安慰說:“是她太調皮了。”

秦清霧微微笑著,揉了揉正在對溫南初做鬼臉的小姑娘的頭頂。

“啊……”溫南初見她笑了,如臨大赦般的鬆了口氣:“這次是我不對,回頭我專門為欣欣小朋友擺宴壓驚。”

“你我不用這樣客套。”秦清霧笑笑,似是明白她的目的:“隻是一個意外罷了。”

溫南初緊繃的神經這才舒緩下來,心態也平穩了些,語氣浮誇的笑道:“不愧是揮手間讓整個滄江市抖三抖的秦總啊,這宰相肚子裡就是能撐船,當真大氣的很!”

溫南初從京城外國語學院念書時,便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說是陪伴,實際上用更確切的話來說是追隨。

京城的世家圈子裡,溫家其實算不上什麼,如若不然,她那個便宜爺爺在生意場上也不會一直被京城的江家按在地上錘。

她是溫家私生女出身,家裡的哥哥姐姐們全都對她虎視眈眈,老爺子和父親不待見她,所有人都覺得她一個私生女將來必然混不出個什麼人樣。

她就偏不要那些人如意!

因此,在京城念大二那年,她在校慶晚會上主動結識秦清霧,絕非是出於什麼好心。

在那之前,她剛無意間在京城國貿中心的一場私人酒宴上,得知了外國語南校區的校花,便是京城首富江家老爺子欽點的準孫媳。

溫南初去認識秦清霧純粹是抱著‘伺候’她的目的,然而後來她卻發現,秦清霧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那時候的秦清霧剛表演完一首鋼琴曲目下台,正被一眾男女同學追捧簇擁著,她唇畔淺笑,一一道謝,對眾人不親近也不刻意疏遠,遊刃有餘的應對著,從容不迫的社交姿態顯然是見慣了這樣被追捧的場麵。

在那之前,溫南初原以為會伺候一個刁蠻任性、嬌裡嬌氣的大小姐,她會成為追隨那人的狗,然而等和秦清霧相處久了,卻發現其溫柔誠懇,細致通透,一看便是在書香門第氳養出來的女人。

她溫婉柔和的氣質不像滄江人,反倒更像是江南水鄉的女子。

當然這也隻是溫南初對她學生時代的印象,到了後來她來了滄江市發展,隨著秦清霧學著投資做生意,她這才發覺有些人天生便適合生意名利場,運籌帷幄,眼光獨到。

她就像是一把溫柔刀,卻刀刀要人性命。

外界隻知科興集團即將破產的分公司,在被秦三小姐接手之後扭虧為盈,卻不知道若非她父親秦薄泉的刻意打壓,秦清霧所能做到的遠不止於此。

溫南初對秦清霧半是欽佩,半是敬畏。她對自己也有著清醒的認知。

秦清霧對她這個遠離家鄉私生女的提攜之恩,恩同再造,更何況秦清霧即將會成為京城江家首富家的孫媳婦,屆時她追隨秦清霧去京城發展,到時候整個溫家都會仰她這個私生女的鼻息。

因此,秦可欣一旦在她手上出事,這個責任她根本承擔不起。

秦清霧這人哪怕親情淡薄,但卻極為重視這個孤苦伶仃的小侄女。

眼下,秦清霧並不怪她,溫南初整個緊張的情緒總算緩解,她差點激動的想要捧著秦可欣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親上幾口。

“媽咪,嫲嫲要打我……”

小丫頭鬼靈精,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的,立刻裝委屈躲在了秦清霧的身後,繼續對她做著鬼臉。

秦可欣的母親蘇清是H市人,那邊山多,很多山裡的人稱呼姑姑為嫲嫲,發二聲音,這聲嫲嫲用軟糯嬌氣的聲音喊出來,再配上她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如果不是因為她性格太過調皮,溫南初幾乎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拿來捧給她。

秦清霧伸開長臂,把她從身後撈出來,輕聲問她:“我們先去洗手好不好?”

秦可欣顯然在護士的陪同下畫過油畫,小手上染了各色顏料。

小姑娘杏眼彎彎,奶聲奶氣:“好呀~”

秦清霧便彎下腰,微微用力把她抱起來,小丫頭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輕聲問著:“那我們洗完手可以出去吃飯嗎?”

秦清霧思索片刻,心中歎氣的同時,手腕輕緩的拍了拍她的背。

溫南初也是一陣心疼。

秦可欣已經住院將近三個月了,在此期間秦家人從未來過不說,她外公外婆也沒來一次,每天在醫院吃病人餐,顯然是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