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許白露有點無語,挑眉看她:“你又懂了?”
“經理當然不會攪這個渾水了,畢竟楊明澤也算是酒吧大客戶,每回來消費少說幾十萬,那經理可不就捧著他?”
許白露聞言,望向秦清霧。
試探問她:“那老大,我們過去嗎?你家小孩兒似乎……”
秦清霧表情未變。
淡聲:“不必。”
“啊?”
許白露有點詫異。
上回沈知言前腳剛上熱搜,後腳秦清霧就給她打電話,問五分鐘能不能撤。
結果這回,眼見著那小孩有危險。
秦清霧怎麼毫不擔心,能這麼淡定的?
就在這時。
許白露眸光一瞥,就見一樓入口位置,正有五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進來。
他們看起來像是尋常下了班來酒吧喝酒的客人,但身形高大,體型健碩,和周圍的狂歡人群有些格格不入。
這幾人訓練有素,步伐沉穩,一舉一動仿若經過特殊訓練般。
他們在為首男人的帶領下,不過片刻,已經在沈知言那桌附近停下來。
許白露頓時笑了。
她望著秦清霧,笑著調侃:“難怪不擔心,合著是早有準備。”
秦清霧沒應聲。
而是抬眸望向沈知言的方向。
酒吧的經理急匆匆的趕來,對楊明澤苦著臉笑道:“楊二少,您給我個麵子,今兒您包間的酒,我給您打個九折,您看怎麼樣?”
楊明澤一把推開他:“九折?彆他媽廢話,你看不起誰呢!”
經理一噎。
他望著沈知言和賀辭歌,這倆人似乎有點不耐煩。
而楊明澤——
似乎不敢動手嗎?
真是稀奇。
經理揉了揉自己的眼,有點不可置信。
但看樣子還真是,畢竟按照楊明澤的脾氣,若是敢動手他早就動了?
賀辭歌語氣不善,望向楊明澤,蹙眉:“你滾不滾?礙眼。”
楊明澤有氣沒處發。
隨著他走過來,周圍的人目光頓時再一次落到他們幾人這裡。
他們交頭接耳小聲竊竊私語著,有的人還在偷笑。
楊明澤頓時覺得失了麵子。
他目光掃向眾人,怒罵一聲:“我懶得和你們這群下等人計較!”
他這話一出,周圍鴉雀無聲。
常來玩的普遍都認識他,仗著家裡有點錢,沒
幾個人願意和他對上。
楊明澤終於氣順了些,他正準備轉身走。
誰知道身後卻傳來一聲冷冷的:“你罵誰是下等人?”
楊明澤回過頭,望著那唇紅齒白的女人,對方冷淡的眸光望過來,明明是一副學生氣的麵孔,卻透著十足的壓迫感,看著就讓人反感。
沈知言站起身。
她居高臨下,淡淡望著他,重複問:“你剛說,誰是下等人?”
楊明澤臉色有些僵硬。
他主動給對方台階,對方竟然不接?
然而對方一問,他又不可能在這時候露怯,畢竟所有人都在看著。
氣不打一處來,抬高音調:“在一樓的不都是窮逼?不是下等人又是什麼?”
他又轉過頭,冷聲吩咐經理:“去,給我開一瓶一百萬的酒。”
經理一愣。
轉瞬明白過來,他拿真金白銀那麼砸,這是楊二少要找回場子了。
除非對方真的瘋了,願意和他為了爭一口氣,陪著楊明澤繼續這麼玩。
但不論怎麼樣,反正今晚酒吧營業額要爆。
經理連忙對他陪著笑:“是是是,馬上就去。”
卻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傻逼,隨後快步離開,去吩咐員工準備酒去了。
賀辭歌望向沈知言,過了會兒,忽然說:“那我開十瓶?”
“……”沈知言有點震驚的同時,卻還是告訴她:“不用,沒必要。”
賀辭歌頓了頓。
雖然不太明白她什麼意思,卻還是點了頭:“行,聽你的。”
-
“啊,是這樣的。”黎珂怕秦清霧不明白酒吧規矩,便解釋說:“酒吧的規矩,凡是特彆高檔的酒,酒吧會給出排場,然後繞場一周,表示對貴賓的尊敬,其實……”
秦清霧淡聲:“也是銷售手段之一。”
黎珂點頭笑道:“是,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許白露問黎珂:“這是楊明澤為了下她們的麵子,讓所有人默認了他說的那句,一樓的都是窮逼的說辭,所以故意點了瓶有排場的酒?”
“差不多就這意思吧,不過用區區一百萬買的排場,那還算排場麼?”黎珂望著秦清霧,想到什麼,笑著提議:“那不如我直接用你家小孩的名義,把全場的單給買了?”
秦清霧眸光微斂,她靜靜的向沈知言的方向看去。
那人似乎格外平靜,麵對對方的挑釁也絲毫不氣。
她這樣反常,倒不太像是被人為難住。
反而倒像是有些胸有成竹,若是仔細看,她眼睛裡染了幾分笑,眸光中透著幾分狡黠。
秦清霧思索到了這裡,唇畔不自覺掛了點笑來。
“秦總?”黎珂再一次問她:“您倒是給個話啊。”
“不用了。”秦清霧忽然淡聲開口:“她自己能處理好。”
黎珂一愣:“什麼?”
您這篤
定的語氣,是認真的?
秦清霧端坐在沙發座椅上。
不過片刻,有一名身著西裝的保鏢邁步向她走來。
男人來到她身前,欠下身,恭敬的詢問著:“秦總,您找我?”
秦清霧言簡意賅,對他交代了幾句。
又淡聲吩咐:“去找他們經理聊一下。”
“是,秦總。”
男人得了她的話,立刻往吧台位置,去和經理交涉去了。
等他把情況對經理說明,經理詫異的望了沈知言那邊的方向一眼,頓時愣住了。
“您的意思是……沈小姐那桌,是黎總的朋友?”
男人點了頭,提醒道:“我們老板的意思是,待會兒沈小姐做什麼,希望您都彆乾涉,最好能配合一下。”
“是是是,”經理連連點頭,陪著笑道:“我明白的!”
男人應了聲,客氣道:“麻煩了。”
“不不不,應該的!”
經理望著眼前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頓時有點後悔。
他先前隻顧著在群裡囑咐上班的員工們,讓楊明澤發酒瘋的時候,彆惹到那三位貴客。
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楊明澤要找麻煩的那桌人,竟然是貴客的朋友。
若是早知道這個,他就應該不用擔心得罪楊明澤,而放任他下樓找茬了。
而且人家那位秦小姐沒有直接興師問罪,顯然已經是十分有素質了。
想到這,他連忙說道——
“我這就去配合沈小姐,麻煩您轉告你家老板,是我這邊的疏忽,才出了這樣的事,回頭我再向沈小姐賠禮道歉。”
男人挑了挑眉頭。
說:“這個我們老板沒吩咐,你自己看著辦。”
昏暗的酒吧裡,有幾名身著性感短裙的兔女郎打扮的女員工,她們手裡舉著亮眼的燈牌,走在正中的女人手中正抱著一瓶酒。
舞台的DJ拿著話筒,用熱烈激情的聲音喊著:“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慶祝楊明澤楊二少一擲千金,買下一百萬的酒!”
若是放在以往,場子一定會因為這個變得更熱。
畢竟出來玩的,很少有人不喜歡看熱鬨。
然而楊明澤剛懟了所有人都是窮逼,他們不揍他已經算是有素質,壓根熱烈捧場不起來。
眾人臉色難看,楊明澤愈發得意。
這時候經理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上,他剛跑過來就聽到楊明澤對著沈知言一句。
他上下打量著沈知言的穿著,蔑聲開口:“一身窮酸樣,沒錢還敢來這種地方,那就認清誰是這裡的主子,懂嗎?”
賀辭歌聞言皺起眉頭,正要罵街。
沈知言卻走到她身邊,輕輕按下她的肩,拍了兩下,示意她彆衝動。
賀辭歌冷著臉沒吭聲。
沈知言漫不經心的望向楊明澤,陰陽怪氣開口:“區區一百萬,
有些屌絲就覺得自己是這裡的主子了?你先問人家經理同意嗎?”
經理一頓,正要按照那位貴客交代的,配合這位沈小姐。
誰知楊明澤卻冷眼望著經理:“那你告訴我,你這裡有史以來,最高消費是多少?”
經理一愣。
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喝大了?
明擺著被沈小姐用激將法,竟然還順著對方繼續問?
不過按照楊明澤的脾氣,就算沒喝醉,怕是也受不了彆人這麼看不起他,他最好麵子了。
“呃……”經理笑著回答:“之前是有位黎總,那一晚她朋友過生日,她直接付了全場的單,大概是三千兩百萬。”
楊明澤一頓。
他呼吸了幾次:“三千兩百萬?”
經理乾笑:“是啊,這……楊二少,您不如回樓上去醒醒酒吧?”
他覺得楊明澤壓根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沈知言卻挑釁一笑,嘖了一聲:“區區三千兩百萬……”
賀辭歌到了此刻,才明白沈知言到底憋了什麼壞。
她蔑視的望著楊明澤:“所以有的屌絲,真的拿不出三千多萬啊?那不如我來——”
“哪兒能用得著你啊。”沈知言作勢就要掏口袋裡的銀行卡:“就這點小錢,我來就行了。”
“去!”楊明澤忽然開口。
他咬著牙,對經理說:“去告訴所有人,今晚全場的消費,我楊二少買了,讓他們敞開了點。”
經理有點猶豫,卻還是臉上賠笑。
“……抱歉啊楊二少,這要先付定金的。”
楊明澤冷笑:“你是怕我出不起?”
經理正想否認。
沈知言麵無表情,繼續挑釁:“裝逼誰不會啊?”
賀辭歌嗤笑一聲:“聽我有個哥哥說,楊家一年的盈利也不到三千萬吧,你該不會真出不起?打腫臉充胖子?”
在這種時候,被人這麼挑釁,楊明澤不至於當眾讓這倆人下了麵子。
索性一咬牙,直接甩出了公司的卡:“拿去,刷!密碼878453。”
經理笑著接過去。
同時又招呼舞台DJ那邊,那小哥得到消息,立刻拿著麥克風對全場說道:“各位,今晚大家請儘情消費,由楊二少為大家買單。”
這話一出,場子這才重新熱了起來。
有些人開始紛紛吹著口哨,向楊明澤道謝。
楊明澤得意洋洋的向沈知言看過去,卻恰好看到沈知言唇角勾起的那抹笑。
楊明澤一愣。
他仔細看了看。
沒錯,對方是在笑。
他頓時慌亂起來,終於反應過來,在剛才酒精上頭的時候,他自己做了什麼。
他把公司的卡,他剛才把公司的卡,用來請全場喝酒了。
完了……
想到嚴重的後果,他一瞬間就連酒都跟著
醒了,楊明澤下意識就想去找經理把卡要回來。
然而他剛邁開步子,就見經理已經轉身走了回來。
他麵帶微笑的把卡遞給他:“感謝楊二少。”
楊明澤呆愣的接過來。
恰在此時,賀辭歌拿出VIP黑色會員卡,對身邊路過的服務員說道:“這位小姐,麻煩您了,結賬。”
服務員微怔:“可是,今晚的消費是由楊二少買的,您不用——”
賀辭歌淡笑:“這種孬種請的酒,我怕喝了惡心。”
沈知言聳了聳肩,對賀辭歌道:“那回頭我把錢轉你,咱們加個微信?”
賀辭歌笑起來:“行吧。”
楊明澤見她們這副誌得意滿的樣子,耍完了他就想走,哪怕是一對二,他拳頭都握著咯咯作響。
這事兒決不能這麼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易子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
示意他向不遠處看過去。
隻見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正有幾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麵色不善的盯著他。
似乎隻要他有什麼動作,下一刻幾人就立刻衝上前來,把他摁在地上一般。
楊明澤吃了啞巴虧,隻能作罷,被易子楠拉著離開。
另一邊。
秦清霧收回視線。
就這麼一會兒,許白露都快讓沈知言的操作笑死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任由那小孩兒這麼用激將法忽悠。”
黎珂也跟著笑,她揶揄的望向秦清霧:“秦總,你家這小妹妹,也挺陰險的哈?”
秦清霧握著酒杯的動作一頓。
抬眸望向她,淡聲詢問:“陰險?”
許白露笑著打圓場:“是聰明,又挺活潑的一小孩兒。”
黎珂笑起來:“對,我也是這意思。”
沈灼灼回來的時候,沈知言和賀辭歌不知道已經喝到第幾輪了。
比起剛才她離開的時候,似乎這倆人更醉了。
她去完洗手間,又出去打了個電話。
隻在外麵聽到裡麵鬨哄哄的,什麼全場消費楊二少買單,她還以為是這倆人因為在喝免費的酒,所以不要命的要又往胃裡灌了好幾瓶。
沈灼灼有點無語。
賀辭歌忽然傻笑著看她:“沈灼灼,你好像鱷魚啊。”
沈灼灼白了她一眼:“滾!”
沈知言耷拉著腦袋,下巴撐著桌子,她有點困,但還是能堅持。
也跟著傻笑,她懟賀辭歌說:“你傻不傻,我家姐姐明明是鴨嘴獸。”
沈灼灼直接讓這倆人氣笑了。
她眸光一瞥,望著向這邊走來的秦清霧。
她故意摁著沈知言的腦袋,抬起來,讓她向秦清霧的方向看過去:“那她呢?你覺得像什麼?”
沈知言頓了頓,望著逐漸走過來的秦清霧:“鳳凰!”
沈灼灼一把鬆開她的下巴:“……死
吧你!”
她說著,又走到賀辭歌麵前,用力踩了一下她的腳背。
賀辭歌吃痛,驚呼出聲:“喂,你乾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沈灼灼冷聲:“你也死!”
賀辭歌:……
賀辭歌痛的委屈吧啦。
沈灼灼伸手:“手機給我。”
賀辭歌乖乖配合,交出手機。
沈灼灼想起她大學時代的常用密碼,試探的輸入進去。
沒成想竟然開了……
她搜索出來賀家司機的電話,撥打過去,對方很快接起來,沈灼灼一問才知道,司機就等在酒吧外。
沈灼灼立刻告訴司機,她馬上把賀辭歌從酒吧送出去。
沈知言有點驚訝的望著她:“姐,您不是說,要主動創造機會要把人帶回家嗎?”
沈灼灼無語的瞪著她:“我和她創造什麼機會?你以為我和她是你和秦清霧呢?”
她說話的同時,秦清霧已經來到近前。
沈灼灼一頓,連忙收回接下來要懟沈知言的話。
秦清霧仔細打量著正安靜坐在沙發上的沈知言,對方見她來了,愣了一瞬,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片刻後,她直接胳膊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要向她走過來。
秦清霧見她似乎站不穩,看起來像是要摔了,隻能主動走近她,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
沈知言傻笑了一聲,問秦清霧說:“你不是不喜歡來熱鬨的地方嗎?”
“哦。”秦清霧輕飄飄應了一聲,打量她片刻,問:“我不來你打算怎麼回去?”
“什麼?”沈知言反應了下,她扭頭去看沈灼灼,對秦清霧道:“她送我。”
“不。”
沈灼灼麵無表情的拒絕,她直接拎起了沙發上的包,拿起外套,隨意披在身上。
一邊架起了賀辭歌的胳膊,一邊對秦清霧笑道:“秦總,我家妹妹就麻煩您照顧了。”
秦清霧斂眉頷首,淡聲應了。
沈灼灼點了點頭,她笑的曖昧,向沈知言眨眨眼。
“姐姐走了,小沈,你自己加油。”
沈知言眼睜睜見著對方把自己拋下,有點不理解的去問秦清霧:“她為什麼不送我回去?”
秦清霧手臂微微用力,帶著她向酒吧外走。
喝醉了的沈知言顯然十分難纏,光是走出酒吧這條短暫的路程,秦清霧就聽著她嘴巴裡問了十多個不同的問題,而且牽涉不同的領域。
倆人走到酒吧外麵的街上,霓虹映夜,夜風寒涼。
好在沒下雨,路燈把倆人的影子拉長,沈知言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軟的靠著她的身體借力。
她走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被秦清霧扯著胳膊走路有點累。
“秦清霧。”沈知言忽然歪頭望著她,小聲開口:“請問你能背著我嗎?”
“……”秦清霧偏過頭望著她,淡聲問她:“你能
不能不說話?”
沈知言垂眸望向她的高跟鞋,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問她:“你下次能不能穿平底鞋啊,這樣你能背著我……”
秦清霧腳步微頓。
打量她片刻,不禁有些好奇的問她:“你不擔心我占你便宜了?”
沈知言一噎。
又不知道她想到什麼,眯了眯眼:“搞笑。”
秦清霧挑眉:“哦?”
“你在說什麼呢……”
沈知言臉頰泛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醉酒的緣故。
她伸直了胳膊,想要去摟秦清霧的肩膀,但是因為她身上沒什麼力氣,一試圖往她肩上伸手,就立刻被她輕鬆製止。
秦清霧眸光落在她臉上,警告意味明顯:“沈知言。”
沈知言下意識和她解釋:“我要和你勾肩搭背,是想跟你證明,既然大家都是1,我肯定不怕你占我便宜啊?”
“……”
秦清霧詫異於沈知言的腦回路,尤其是喝醉了的腦回路。
片刻後。
她敗下陣來,說:“沈知言,你還是把嘴閉上吧。”
沈知言頓時有點得意:“我猜的果然沒錯。”
秦清霧打量著她紅撲撲的臉頰,眸光裡的一抹亮色在路燈照耀下格外明顯。
淡聲問她:“什麼?”
“你是個1啊。”
沈知言忽然有點興奮,隨後,她一個出奇不易,忽然一抬手,驟然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秦清霧!以後我們就是異父異母親姐妹了!我以後會好好罩著你的!”
沈知言聲音驟然抬高,動作又做的極快,秦清霧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她勾住了脖頸。
她歪頭說話的時候,撲簌簌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周圍不停有人看過來。
秦清霧:“……”
在這樣的時刻,她確實認真考慮了一下。
如果現在把她丟在這裡,然後喊司機來送她回家的可能性。
畢竟如果此時,她把沈知言帶回景頤小築,那這人一整晚是不是都這麼話癆?
念頭剛落。
沈知言忽然鬆開她。
她驟然停下腳步,此刻,正很是幽怨的望著她。
秦清霧低眸望著她,無奈問她:“你又想怎麼樣?”
誰知她話音剛落。
沈知言森冷的眸子驟然定格在她臉上。
“……”
她這是——
“大佬。”她像是直接換了個人,氣場全開,唇角勾起幾分弧度,語氣嘲諷:“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
果然,又來了。
沈知言的天馬行空腦回路,又在她醉酒之後,如期而至。
秦清霧向前兩步,無奈去捉她的手腕。
誰知道那人在她觸碰上她手臂的一瞬間,一個用力甩開。
隨後,她扯開唇角,眯著眼看她。
對方逐漸湊近了她的臉,認真的仔細的盯著看。
下一刻,沈知言故作曖昧的開口:“我在哪兒,你就去哪兒,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
撲簌簌的酒香噴灑在她脖頸處,有些溫熱,有些癢。
秦清霧伸手,白皙纖長的指尖點住她光潤的額頭,輕輕用力。
沈知言又一寸寸的被她推了出去,被迫強行站直了身子。
對方眼睛裡的似笑非笑有點熟悉,就那麼平靜的打量著她,身上的清冷氣質讓她莫名有點恐慌。
“現在,想清楚了嗎?”秦清霧目光沉靜,落在她的眼睛上,淡聲問:“我是誰?”
“……”沈知言有點不服氣,試圖和她講道理:“姐啊,您會不會算賬啊?您上個世界騙了我十萬積分,我這個世界才一共用了三千,你懂十萬的含金量?”
秦清霧沉默片刻。
這幽怨的語氣不像是假的——她此刻正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秦清霧打量了她一會兒,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儘量哄著她的語氣問到:“那你想怎麼樣?”
沈知言頓時眼前一亮。
隨後,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開口:“您能還我嗎?您這麼一大佬,總不能看得上那點積分吧?”
秦清霧淡看她一眼,對方眼中狡黠明顯。
迎著對方期許的視線,秦清霧淡聲:“我不是楊明澤。”
沈知言眨了眨眼。
不解:“什麼?”
“可以隨便中你的計。”
“……”
秦清霧說完,沈知言似乎終於安靜下去,決定偃旗息鼓。
秦清霧再一次伸手,試圖去牽她的手腕。
沈知言這次竟然乖乖的配合,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向前走著。
然而她就安靜了不到三十秒。
下一刻——
“你覺不覺得,柳如煙這個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秦清霧動作微頓。
抬眸望向她:“?”
沈知言砸吧砸吧嘴,笑著解釋:“哦,就是我給執棋者起的新名字。”
秦清霧默而不語。
沈知言補充:“柳如煙,如煙大帝,你不知道?”
“……”秦清霧沉吟片刻,再一次提醒她:“把嘴閉上,太吵了。”
“我不。”沈知言反駁:“我覺得我起的這個名字沒問題。”
秦清霧無奈配合:“好,沒問題,現在能走了嗎?”
沈知言勾起唇,燦然一笑:“可。”
這一次,她的安靜維持了有一分鐘。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沈知言忽然歪著頭,認真的問她:“你在想什麼?”
“……”秦清霧淡聲:“考慮把你扔在這裡。”
沈知言聞言笑了:“那你這是遺棄罪。”
秦清霧默了默,問她:“請問你知道遺棄罪什麼意思嗎?”
“我們是異父異母親姐妹,你把你親妹妹丟這兒,那就是遺棄罪。”
“……”
“搞笑。”沈知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自己都笑了:“秦清霧,你為什麼能和喝醉且話癆的我聊這麼久啊?”
“……”秦清霧淡看她一眼,語氣微妙:“您還知道呢?”
沈知言嘖嘖出聲:“這個您……就用的就很好,嘲諷效果直接拉滿。”
秦清霧微頓。
正要開口——
“不過,”沈知言又笑起來:“被你這樣的美女嘲諷,我樂意之至,實乃小生的榮幸。”
“……”
秦清霧沒理她。
過了會兒,沈知言又歪頭看她,說:
“慶幸吧我親愛的清霧小姐,您長了一張空前絕後的盛世美顏,以至於無論你以後對我說什麼,我都會大方的原諒你。”
“沈知言。”
“唉……在呢在呢……”
“請你免開尊口。”
“嘖。能把‘給我把嘴閉上’說成四字成語的,果然是外國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呐!”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