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鄰居們還記得剛剛的事兒呢,於是指著這兩個老不要臉的罵了起來,“虧我剛剛還同情他們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就是死要錢的,哪有蘇桐心腸好。”

“你們記不記得,他們把蘇桐趕走之後,天天在家是怎麼打小裴盛的,我天天聽著小孩子哭啊,心裡這個難受,讓他們彆打孩子,他們還罵我多管閒事。”

“剛才不還說什麼也不讓裴盛回來麼!”

“這會兒聽蘇桐說把東西給裴盛,就又要爭裴盛,真當彆人不知道他們什麼心思呢。”

聽到這些議論,老裴頭和裴老太卻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反而死皮賴臉的開口,“裴盛是我們親孫子,我們怎麼可能把他給蘇桐。”

“蘇桐可是後媽,後媽能好好對孩子麼?”

“你聽她說的好聽,她才是圖裴盛的東西。”

他們也知道耿大力是偏著他們的,於是朝著他求救,“村長啊,裴盛可不能給這個女人。”

“我們可沒說不要裴盛,你彆聽這些人胡說八道啊。”

蘇桐笑了,“現在想要裴盛啊?晚了,早晨的時候村長已經給我開了證明,裴盛現在已經和我一個戶口本了。”

老裴頭和裴老太頓時看向村長。

耿大力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兒啊,但他不想讓蘇桐和董建國占上風,“我早晨又不知道這事兒,我是受了蘇桐的蒙蔽。”

雖然說了這樣的話,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蘇桐會說出什麼話來反駁他,於是急匆匆的開口,“明天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把戶口給重新遷回去。”

裴家兩個老的千恩萬謝,恨不得給耿大力磕兩個。

蘇桐撇撇嘴,對著對上哭天抹淚叫著青天大老爺為他們做主了的人開口,“挪回去?你們彆想得美了,當初裴盛也沒在你家的戶口上。”

裴玨平是單獨立戶了的,裴盛在他的戶口上。

當初是蘇家人太無恥,想要霸占她的票兒什麼的,她的戶口才沒過去。

不過她和裴玨平是合法夫妻,外加這年代管理不嚴格,裴玨平雖然沒了,但還沒來得及注銷戶口,她才開了證明就能挪過去。

但裴盛才多大,她現在是他的監護人,她不同意,

誰能擅自把裴盛戶口改到彆家?

說完她才看向耿大力,“村長,你不會連這方麵的事兒都不懂吧?”

上午的時候,她可是特意問了派出所的民警這方麵事情的,防的就是這一手。

耿大力被蘇桐問的給梗住了。

這種破事兒他這個村長怎麼會知道,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就行了。

蘇桐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心裡冷笑了一下。

看來這耿大力隻會動歪腦筋,一遇到正事兒就玩完。

可就算她這麼說了,裴家的那兩個老的也不肯認命啊。

“憑什麼不能挪回來!”

“彆聽這女人的,她胡說八道呢。”

又一起求耿大力,“村長,村長啊,是她硬把裴盛搶走的,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不能讓這麼惡毒的女人欺負我們這兩個老的啊!”

蘇桐吹了吹指甲,好玩的擺出惡毒女配的表情,“鬨,儘管鬨,在場的所有人可都能給我證明,是你們不要裴盛,我才把他帶回去的,現在想要,嗬,彆做夢了,我還是那句話,耿大力隻是個村長,影響不到國家法律。”

耿大力氣的要死要死的,“誰能證明裴家不要裴盛的,誰?誰?”

人群攝於他是村長,一時間有些沉靜,董建國卻直接開口,“我能。”

董誌帆也開口,“我也能。”

這年頭,村長的職位雖然比生產隊長的高,但平時村民還真沒什麼事兒能求到他。

耿大力又不是那麼一心為民的人,所以他們甚至不知道村長的具體工作是什麼,頂多偶爾找他蓋個章。

倒是生產隊隊長,工分可都實實在在的握在他手裡呢。

雖然董建國是個公正的人,但偶爾差一不二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要是他真較真起來,對誰都沒好處。

於是周圍先是響起來稀稀拉拉的附和聲,幾個人開口之後,所有人都說了自己能證明。

耿大力簡直鼻子都氣歪了,當下就決定以後一定給這些人好看,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但現在他也沒什麼本事,隻能一甩袖子,“你們說了不算。”

然後又打了個官腔,“這樣,明天早晨七點上村委會投票,到時候由大家決定裴盛到底應該歸誰。”

完這句話,他看了一眼眾人,“你們可彆忘了,裴盛是姓裴的。”

說完他就直接走了——他要趁著時間不晚,去攛掇彆的村民,讓他們投票給裴家。

他身後的蘇桐真是目瞪口呆。

耿大力腦子秀逗了麼?

雖然這是七十年代,人民的文化水平和法律意識都不大強,但這個耿大力到底是怎麼當上村長的。

他當這種事是兒戲麼?

還投票?

也就小河村這種窮地方才會有這樣的人吧?

蘇桐當下就嗤笑一聲,“鬼才理他呢。”

隻是看周圍的人群還心有戚戚的樣子,蘇桐直接開口,“過一陣子村委會就要重新選舉了,到時候我可不寫他了,什麼玩意啊,真當自己是官呢,要不是咱們把他選上去,他就是個屁!”

她這麼一說,周圍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的表情。

真的,憑什麼讓耿大力繼續當村長啊?他為村裡辦什麼事兒了麼?沒有!

也就是沒到選舉前幾天,挨家挨戶教他們寫自己名字而已。

這麼多年雖然寫習慣了,但換一個寫也不是不行啊。

還有比較機靈的人想著,這要是村委會重新選舉,自己聯絡幾個人,也可以參選啊。

唔,其實村委會還是有幾個辦事兒的,但和耿大力好的那幾個可都是吃閒飯的。

自己頂下那幾個有什麼不好的?雖然不是國家的鐵飯碗,但也是拿工資的啊。

於是這些人也顧不上看熱鬨了,和身邊的人隨便說幾句話就回了自己家。

老裴頭和裴老太剛還覺得有村長幫自己家,肯定萬無一失,但一轉眼形式好像就又逆轉了。

不過老裴頭還是外強中乾的開口,“你聽到村長說要投票了沒有,裴盛是姓裴的。”

“你們彆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投票?鬼才去呢?”蘇桐說著指了指裴玨平的信,“這才是真正有效力的東西。”

她居高臨下,看著在地下依舊滾成一團的兩個人,“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給你們三天時間,搬出裴玨平的房子。”

董建國還想和蘇桐說三天時間太長了,容易出變數。

然後他就聽蘇桐說了下去,“三天時間,不但要搬出去,還要把房子給我收拾的乾乾

淨淨的,要和我搬出去一模一樣,要是我發現有什麼不可心的地方……你們知道麼,侵占損壞他人財產的話,是要蹲監獄的。”

蘇桐也覺得自己恐嚇人的手段有點單一了。

但誰讓這個好使呢?

至於他們不搬走,要去法院告,然後判決執行之類的,蘇桐就直接隱瞞了。

開玩笑,她又不是聖母,為什麼要告訴這些人這種事。

而董建國聽了蘇桐的話,想想房間裡亂七八糟,牆皮漆黑的樣子,覺得確實需要三天時間收拾。

蘇桐說完這句話,扭身就走了。

老裴頭和裴老太還想繼續撒潑,但裴前平已經走了過來,狠狠的踢著兩個人,“彆給我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屋去。”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畏懼的目光,有些不敢回去。

但裴前平可不管他們,見兩人不動又上了腳,“讓你們回去,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少給我在這裝聾作啞,給我滾回去!”

他一腳比一腳用力,踢的裴家兩個老的嗷嗷叫著,連滾帶爬的回了屋子。

往前走了幾步的蘇桐聽見後麵的鬼哭狼嚎,頓住了腳,回頭見人回了屋子,重新走了回去。

房子裡的裴前平正在暴打自己爹媽,“你們是不是傻逼?是不是傻逼?房子要是給了蘇桐那賤人,我拿什麼娶媳婦?你們是不是要害我斷子絕孫?”

他連打帶罵外加踹,把兩個人打的嗷嗷叫著求饒。

但裴前平還是覺得不解氣,“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娶不上媳婦,我就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到後來他怒氣上來,一邊打一邊摔東西,不過幾分鐘,家裡就變得破爛不堪。

門外的董建國和董誌帆,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看正貼在門上,聽裡麵打人聽的笑眯眯的蘇桐。

這種泥草房都不隔音,因此蘇桐聽的分外解氣、

而且聽著裡麵的裴前平似乎還抄起了柴火棍,幾下之後打的那兩個老的叫都叫不出來了,還在幫裴前平加油。

董家父子:……

裴玨平到底教了蘇桐什麼啊!

又過了十來分鐘,裴前平打累了,看著地上屎尿都被打出來了的兩個人,陰森森的開口,“我不管你們怎麼弄,反正彆想把房子還給蘇桐,那是我

的房子,聽到了沒?”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蘇桐的聲音,“剛剛我忘了說了,誰住在房子裡,就算是誰侵占的,到時候蹲監獄就要誰去呢。”

說完蘇桐直起腰就走了。

她胡說的,但裴家人可不知道。

於是蘇桐身後的屋子裡再次傳來了打罵的聲音,“我說你們怎麼不去住,是不是想害我?是不是想害我?說!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害死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我死之前也要打死你們!”

董建國和董誌帆聽見了,估計周圍的鄰居也聽到了。

但並沒有人過來勸阻一下。

倒不是這些人和蘇桐一樣,在為裴玨平和裴盛打抱不平,而是之前有人說過裴前平不應該這麼打爹罵娘的,可最後不但沒落到好,還被老裴頭和裴老太罵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從那之後也就沒人管了。

蘇桐把事兒解決了,又聽了一出好戲出氣,神清氣爽的朝著董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到家的時候,王桂花正領著幾個小的等在門口呢——從蘇桐他們走了,她就開始不放心。

哎呀她怎麼就讓蘇桐自己去了,那裴家人可不比蘇家人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