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沒有理會阿爾弗雷德的調侃,他將那份報紙放了下來,然後為自己穿上了寬鬆的衣物道:“這個‘無麵人’的消息有些太少了,他選擇殺死薩爾瓦托,有很大的概率是出自私人的複仇,這些還可以慢慢地調查出來,但是……”
但是和他不一樣,布魯斯目光沉沉,小醜所帶來的威脅,他已經從昨天晚上與之短暫的交流中完全了解到了。
他從貨車的車廂中飛出去的時候,利用的是披風所帶來的視覺上的錯覺,但這一切騙過了那些小醜的手下,卻沒有能夠騙過小醜,他卸下了眾人手中的槍支,自身卻被小醜抬手的一槍所威脅到——他翻滾了一個跟頭,才險險避開了那一顆擦著他的腰側過去的銅黃色的子彈。
子彈射擊到地麵上,擦出了明亮的火花。
“你知道這裡麵都是些什麼,”小醜將手指放在扳機的圈子中,讓那把黑色的槍械在他的手中旋轉了一下,他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壘起來的木箱,“砰!”故意吐出了一道類似於槍響的聲音,他笑著說道:“隻要我對著其中開上一槍,這座哥譚市的中心醫院,就會整個被炸上天,包括這裡麵所有的瑟瑟發抖的家夥們。”
他環視了一下蹲下抱頭不敢動彈的其他人。
“那你也會死。”蝙蝠俠聲音低沉喑啞地說道,就像是一群暗夜中翼手目生物飛過去的音調,他借著之前的翻滾,躲進了醫院高大的服務台的後麵,並且對著另一個躲進櫃台下麵醫護人員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
“砰!!”這一回是真的開得槍,子彈從車廂的上方鐵板上彈射而下,落進了那始終沒有醒過來的黑幫守衛者的身體中,他抽搐了一下,有血液從他的身下流出,不多時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蝙蝠俠幾乎就要把握不住自己手中的那枚蝙蝠鏢,他在心裡開始將這位小醜的危險度不斷地往上提升,有些時候,一個人的瘋狂不僅是看如何對待彆人,也是看他如何對待自己,同歸於儘對於常人來說是一項最終極的手段,可對於有些人來說,那就是常規的做法。
“我相信你不會讓自己就在這個地方結束。”蝙蝠俠放緩了語氣,儘管他說話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冷漠與沙啞,但他在話語中卻悄悄加上了不為人所察覺的誘導,他緩緩道:“你之所以會將這輛車開到這個地方來,並非是真的對這個地方有什麼過多的企圖,其實你對隨便選擇哪一個地方都無所謂,隻要是能夠造成最大限度的混亂就可以,但是你又忽然想到了這個地方還有一個你之前沒有成功除掉的任務目標,所以你就這樣確定了這一次要摧毀的地點,我說的可對?”
小醜眼神一亮,他麵上的笑容更加古怪了起來,笑聲也顯得更為尖利了一些:“不錯,不錯,原本我隻是準備以最快的速度用這一次弄過來的東西來完成這一次的盛宴,直接將這輛車開進來就是為此,為哥譚點燃起最暴烈的‘煙花’,但是現在……”
“我忽然開始有些期待與你之間的交鋒了。”他拍了拍手掌說道。
和他的混亂不同,小醜在蝙蝠俠身上感受到的,隻有完全相反的自律。
蝙蝠俠麵色不動,他不曾有任何被這個瘋狂者所高看的欣悅,他就像是一塊黑冷的礁石,任由風雨侵染,也不曾有過一絲的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