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觸即燃(2 / 2)

陸建軍頓時屁不敢再放一個。

......

半夜裡,一道閃電驀地劈開沉沉黑幕,伴隨陣陣悶雷,大雨瓢潑而至。

林硯秋睡得正熟呢,就給驚醒了,想起院裡還曬了冬天的棉衣棉褲,白天她收拾櫥櫃時,聞到一股黴味,最後找到這股黴味來源,立即受不了的把棉衣棉褲抱出來甩到院裡的晾衣繩上...

趕忙趿拉上鞋出去收。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林硯秋縮著腦袋拽下棉衣棉褲就往屋裡跑。

“哐當”一聲,沒插門閂的院門忽然被推開了。

林硯秋嚇一跳,幾欲要尖叫出聲,卻被快步而來的人捂住了嘴,密密麻麻的雨幕裡,林硯秋努力睜開眼,驚怔的看著麵前渾身濕透的男人。

程家述?

這男人怎麼回事,以前裝瀟灑恨不得幾年才回來一趟,現在可倒好,他才走多久啊,又回來,部隊很閒的嗎?

“你...”

林硯秋剛開口,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根本不給她說話機會,徑直進屋了。

“......”他是來大姨爹了嗎?這麼大脾氣。

無語跟進去,見男人背對著他,寬肩窄腰的站在堂屋八仙桌那裡,渾身上下散發著透骨冷意。

林硯秋莫名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這人是很慫的,察覺到這會兒的男人很不好惹,就想悄悄進屋,先閃再說。

結果男人就像後腦勺長了眼,頭也不回的命令,“衣裳放屋裡,出來,我有話問你。”

明明聲音很平靜,林硯秋卻感受到了不容拒絕的氣勢,絕不是那種咋咋呼呼虛張聲勢的樣子,而是能讓人切切實實害怕的嚴厲。

膽小如她,已經慫得不行了,乖巧如鵝的哦了聲,想了下,有些討好的說,“你要不要先換件衣裳?你都濕透了。”

話音落,男人回頭掃了她眼。

林硯秋立即撒丫子進屋,放下棉衣棉褲出來,一刻也不帶磨蹭。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點上煤油燈,在與男人隔著一張八仙桌的安全地區坐下來。

男人轉了身,依舊站著,從林硯秋這個角度看去,格外顯得男人身高腿長,軍裝包裹下的肌肉隱隱迸發,無不昭示著男人此時正處在緊繃狀態。

仔細看,眼睛還有些充血的紅,像是在哪兒發了火。

林硯秋愈發慫了,在男人的冷若寒冰的注視下,默默低下腦袋,扣起手指甲,像是等待班主任訓話的小弱雞。

沉默中,男人終於開了口,一開口就是王炸,“再問一遍,你老實回答我,你跟賣貨郎到底什麼關係。”

林硯秋咯噔一下,手指甲也不扣了,抬起頭閃著無辜的大眼,“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男人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來,一張閻王爺似的死人臉都快懟到了她臉上,眸若利劍,把林硯秋射的快要體無完膚。

他這麼問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了。

到底是心虛的,頂著跟女配一模一樣的臉,用著女配的身份,某種程度上,她就是女配。

林硯秋不知所措起來,不敢看男人。

程家述把她的躲閃和遲疑看在眼裡,又想到姓孫的男人說她是自願的,沒人逼著,她寧可拋夫棄子都要跟姓孫的男人走,更諷刺的是,這個滿嘴鬼話的女人,就在不久前,還大聲爭論說她最喜歡的是他程家述!

他額頭青筋暴起,再忍不住怒火上頭,抬手就將八仙桌上的茶盤連帶搪瓷缸暖水壺,一並揮到了地上。

暖水壺裡是林硯秋臨睡前裝滿的熱水,砰的一聲,在地上炸開,滾燙的水點四散,砸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肚上,刺刺麻麻的痛。

嚇得她再包不住眼裡淚,一下就哭了。

嗚嗚嗚,這是什麼魔鬼男人...

太可怕了,她要回家...

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程家述捏緊的拳頭依舊搭在八仙桌麵上,僵坐著無動於衷。這女人從十七歲跟他,至今整整七年,他從沒像今天這樣失態過,更沒想到,他程家述有一天,會在自己女人身上栽跟頭。

他起身,穿著軍靴的腳碾碎一地玻璃內膽,冷漠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