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秋要想博誰喜歡, 還是很容易的。
本來人對美就抱有一種天然好感,何況是對著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大美人。
程家述還說他不會被糖衣炮彈打倒呢,對上林硯秋,不照樣變成了口嫌正直體, 更何況是老馮政委他們幾個。
一頓飯吃下來, 可謂是賓主儘歡。
牛政委看林硯秋的眼神,就跟老大媽看閨女似的, 可喜歡了,一個勁的誇她這個菜炒得好, 那個湯也不錯, 剛才乍一看到,還以為她是個啥也不會的小祖宗, 沒想到真人不露相,吧啦吧啦,嘴就沒停過。
林硯秋就笑嘻嘻的在旁邊聽著, 換作彆人, 早不好意思了,可她臉皮厚,通身上下沒有農村小媳婦的忸怩,大大方方的任人誇。
她還挺喜歡程家述這幾個同僚,素質在線,喝酒點到即止,煙也不當著她和幾個蘿卜頭的麵抽,等吃完了飯, 幾個人才去門口的樹下吞雲吐霧。
林硯秋在廚房收拾殘局,透過窗戶,她看到程家述嘴上叼了一根煙,扣到脖子下的軍扣被解開了兩顆,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覺得他跟平常正板嚴肅的模樣有點兒不一樣。
怎麼說,就是多了幾分不羈吧。
察覺到她視線,程家述隔著窗戶看了她眼,眼神幽幽,跟帶了鉤子似的。
林硯秋臉蛋立即沒出息的紅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會兒擦擦碗筷,一會兒清清灶台,又彎腰拉開鐵皮爐風門,打算燒一鍋洗澡水。
等燒好水,把幾個蘿卜頭挨個洗遍澡,哄上床睡覺,她自己才不緊不慢拿上睡衣進衛生間,洗完澡,順便把白天在洋行買的胸衣手洗了,拿去外麵晾上。
時下沒有晾衣架,都是在門口樹上拉根繩,這種晾衣方式,林硯秋還在南淮農村的時候就習慣了,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把胸衣甩上晾衣繩,回屋睡覺。
程家述送走牛政委幾個回來,快到家門口進樓道時,感覺哪裡不對,立即倒退幾步,退到他家晾衣繩下,盯著半空裡懸垂下來的兩根細帶,以及一對碗樣的海綿...
忽然就想到了那什麼,唰得扯下兩件布料少的可憐的東西拿進家,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臉紅了。
......
林硯秋剛護完膚,正打算上床睡覺呢,一回頭,看見程家述緊繃的表情,一進屋就衝她瞪眼,“這就是你買的胸衣?胡鬨,這麼少的布料穿身上,能遮住什麼?”
不怪男人大驚小怪,這時期的女人穿件蘇聯短背心都算很前衛了,不少人還停留在係肚兜的年代呢,甚至有的結過婚生過娃的,乾脆什麼都不穿。
林硯秋還在南淮農村的時候,就見過一女的,孩子鬨著吃奶,直接就衣裳一掀,把nai子往背上一甩,讓孩子趴她背上吃。
當時就把林硯秋嚇傻了,來到這邊條件允許了,說什麼也要買幾件定型胸衣預防下垂。
結果呢,聽聽這男人問的。
這麼少的布料穿身上,能遮住什麼?
真是傻的可愛。
林硯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她一笑,程家述就睨著她問,“你笑什麼。”
林硯秋翹著嘴角逗他,“能遮住關鍵點不就行了,再說了,布料少怎麼啦,正好能為國家節省資源。”
男人一聽,直接回她,“得了,國家不缺你這點布料。”
把兩件燙手似的胸衣扔給林硯秋,拿出在部隊的氣勢,不容置喙道,“收起來,掛在外邊給人看見了像什麼樣,你也不許穿,明天再重新去買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