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重生之歸位 狂上加狂 7195 字 9個月前

這般一來,他私會個商戶小娘子這等見不得光的豔史,也成了世間並結連理的典範楷模。

當下琅王心美,樂得扮成君子,待得下船之後,扶了崔小姐的纖手下船。囑咐馬車夫回去的路上少些顛簸,讓瓊娘且再睡會兒。

而馬車一路疾馳回了皇山小道上後,瓊娘由著丫鬟喜鵲將她扶下馬車,自一路順著山路下去,回轉食齋。

可是沒下幾階台階,便看到一人站在台階處,直直地望著她。

此人正是就不曾見過的尚雲天。

而瓊娘看到了他一身青色的長衫後,心內更加篤定,原來上午時,在湖旁遠遠望船之人正是尚雲天。

她在前來用齋的貴夫人們的口中已經聽聞,這一年的考場舞弊案終於大爆發了。

隻是與前世舞弊案裡,琅王被弄得聲名狼藉,被迫離開京城不同,這次被潑了滿身是屎的卻是當朝太子。

想來這舞弊案也快到了曲終之時,身為事主之一的尚舉人得了清白與自由,才會出現在此吧。

瓊娘自覺與他無話可說,便自覺錯身而行,想要急急下山。

可是尚雲天卻不肯相讓,直挺挺地站在了她的麵前不動。

瓊娘詫異地又望了他一眼,卻猛地發現,尚雲天的模樣依舊是少年郎該有的青澀,可是一雙眸子卻分外暗沉,布滿了血絲的眼直直地盯著她不動,仿若見到了什麼遺失已久的至寶。

瓊娘見他不讓路,隻能開口道:“公子為何攔路?還請讓開。”

可是尚雲天卻一改以往的書生靦腆,隻陰沉著眼眸,嘴唇微微顫動道:“恩考之後……我被人推入了河中,河水很涼,倒灌進口鼻裡,萬分的苦痛……於是生死彌留之際,我做了個夢,夢裡你我結為年少夫妻,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你賢良持家,為我育有一雙兒女……”

當尚雲天死死地望著自己,說出這等前塵時,瓊娘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喉嚨的酸意上湧,緊捂著拳頭,聽著他未儘之言。

尚雲天猶在如夢呢喃:“可是當我被人救起,趴伏在河岸邊時,為何今世的一切全變了樣子。瓊娘你早早返回了崔家,每次見我都是冷若冰霜,而原本該金榜高中的我,卻莫名被人替了卷子,到處求告無門……瓊娘,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的夫君尚雲天啊!”

瓊娘再也聽不下去,隻冷冷說道:“公子說得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若是落水燒壞了腦子,便請郎中針灸治療,你若再攔,休怪我翻臉無情!”

這次尚雲天沉思了一會,倒是讓開了路,可是當瓊娘在狹窄的山路錯身而過時,他突然抓住了瓊娘的手臂,猛地將衣袖撩起。

頓時,那血紅色的“卍”符出現在了尚雲天的眼中。

他的麵色因為興奮,略顯猙獰,隻緊抓著她的胳膊道:“瓊娘……果真是你!你也重活在了這一世上!”

說著,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在他的胳膊肘彎處,竟然也有一個萬字符,隻是方向為反的“卐”形,顏色漆黑,甚是凶煞的模樣。

尚雲天猶自癲狂道:“瓊娘,你到死都沒有原諒我嗎?這一世,你怎麼這般自甘墮落?竟然跟那弑君的賊子暗自幽約……”

瓊娘懶得跟他糾纏,其實早在他描述落水時,河水倒灌的時候,就勾起了瓊娘所有痛苦的回憶,現在被他抓住了手腕,簡直惡心得不得了。

尚雲天不比琅王,沒有武夫的底子,瓊娘隻使了個巧勁,便將這男人絆得摔倒,狠狠趴伏在了地上。

那丫鬟喜鵲也是個彪悍的,雖然不知這書生滿嘴是夢,胡謅些個什麼。可是他出手輕薄了小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那王爺跟小姐私會,她是看得清楚的,就是說將來小姐很有可能入王府成為尊貴的夫人。

到時她小喜鵲也便高升一步,成為侯門帥府的大丫鬟,這是何等榮光,豈容一個無賴書生攪合了?

當下又狠狠補上幾腳,這才急匆匆地追攆上瓊娘一路下了山去。

待得瓊娘上了食齋的半坡,見尚雲天並沒有追過來,這才略略鬆緩了一口氣兒。

與正在飲茶揀選著香菇的爹娘打過招呼後,她叫喜鵲跟自己打上一桶熱水鬆泛下筋骨,平緩下思緒。

浸泡在蒸騰的溫水時,瓊娘半閉著眼,一邊輕輕撫摸著手肘處的萬字符,一邊極力梳理著突發的亂象。

看來這萬字符的確是跟自己的重生有關。難道那個重生了的柳萍川也有一個?隻是為何自己的是正旋的紅字,而尚雲天的卻是反旋的黑字呢?

略過尚雲天口中種種令人作惡的前塵不提,他那一句“弑君賊子”指的是誰?

難道是……楚邪?

可是前世楚邪雖則有了造反的苗頭,卻被萬歲早早壓製,人也被囚在了皇山寺廟中,怎麼會又乾出弑君的勾當?

不對!瓊娘用水抹了抹臉頰,再次想到了關鍵的一處,那便是她、柳萍川和尚雲天在前世裡離開人世的時間有先有後,知道的前塵也是各不相同了!

也許,他們三人之中,尚雲天是前一世裡最後死去的。他自然也能知道關於楚邪更多的經曆,甚至最後的結局。

瓊娘按著額頭,想起尚雲天說的那句“弑君”,越想越氣,簡直是恨鐵打磨不成鋼——果然是傲橫到骨子裡的不受教!被囚禁在了皇寺,皇帝待他也甚是禮遇,並未斬草除根,他怎麼偏偏做出了弑君的大逆不道的罪過?

這等子的禍根!可是要攪得大沅朝黎民蒼生都不得安寧?犯下這等滔天的大罪,是要在史書之上遺臭萬年嗎?

到了最後,瓊娘發現自己竟然隱隱替那瘟神擔憂時,便急急打住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在心裡分清了界限,什麼柳萍川,尚雲天,乃至這個琅王,最後都不能打擾她這一世的寧靜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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