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祖的以人療人之道, 貴在陰陽調和。
待得快及中午時, 琅王依靠在床欄處,摸著懷中人兒光潔的後背, 意猶未儘地感慨,餓透了之後,吃對了藥的感覺, 著實不錯。
可是瓊娘卻是覺得自己得吃副藥來補補。
原來這男人文武一道也是更不儘相同。
前世裡尚雲天雖則身材高大,但終究是一介文人, 力道終是綿軟不足。可是楚邪卻是武將出身,從小便跟隨老琅王習練武藝, 手臂腰身皆是力道。
想及前世裡, 貴婦人們偶爾相湊,談及各府秘事豔史時,提及哪家的爺是公狗的腰子, 一些夫人便心靈神會暗笑不止。
而瓊娘兩世為人婦,過了這一夜才明白那公狗腰子為何意,竟是兩眼發黑,凝望著床帳發呆。
而如今那狗兒還未怠足, 竟是興致勃勃地複又將她翻過道:“今日閒暇, 無甚瑣事煩擾,你我且再行一場, 這次我慢些, 緩著你的勁兒來可好?”
這話瓊娘覺得耳熟, 大前次時, 他也是這般說的,可到了最後,也不知是緩了誰的勁頭。
若是再信,自己活該馬上風,累死在床上,成為滿京城貴婦們的笑柄。
“王爺……你還年輕,這般不知節製,身子是要透用壞的!”瓊娘強撐著起身,取來了被扔甩在床尾的寢袍,拿出前世正經說教的正妻樣兒,準備好好說教一番。
可是在琅王看來,小嫁娘蓬亂亂的烏發,粉白兒的臉,眸子都透著之前未儘的淚花,嘴唇也因為他太用力,而被吮得紅豔豔的。
這般風情,就算再怎麼正經,也透著一股子不正經。這便像隻香透了的薄皮大褶的肉包子,顫巍巍地勸導著狗兒:“彆再吃我,再吃便要撐著。”
琅王雖不承認自己活似惡狗,但是的確吃不夠肉包子,便還要再吮吮肉汁兒,可就在這時,瓊娘卻哭嚷著喊餓,這才到底被琅王放行下了床去。
待翠玉和喜鵲端著水盆服侍著瓊娘漱洗了一番後,頭發隻簡單地打了辮子,便跟琅王一起在外屋的地桌上盤腿用飯。
知道兩位主子早餐未儘,空乏了腸胃,廚下裡煮得是爛熟的南瓜百合粥。曬乾的海魚乾兒用香醋搭配佐料上鍋蒸透後,再用蔥油調汁兒,用來配粥最佳。一小籠子的水晶青瓜蝦仁餃,用的還是瓊娘在府裡幫廚時,調下的製法。
簡單的吃食最是開胃,瓊娘已經許久沒這麼狼吞虎咽地吃東西了。待吃了兩口,緩了緩餓勁兒,卻看琅王不吃,隻一個勁兒看她,不由得用巾帕揩拭了嘴角,疑心自己吃相不佳。
其實琅王經過了昨夜,這心裡也是略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怎麼就跟沒見過女色一般,對著這小娘就是吃不夠呢?
他知自己愛這小娘顏色絕豔,不然也不會不顧及她卑下的身份一味求取。
但是心內一直鄙薄她甚是有手段,總是能想出法子吊著自己,偏偏自己又是個禁不住的,最後竟是愈加對這小婦欲罷不能。
原以為待得婚後,這種整日裡總是滿腦子是她的無聊該是消減了。誰承想,卻似半點未減,但好在肉已經在自己的鍋內,隨時都能燉煮著吃上一鍋,便沒有以前那種隱隱心慌。
想到琅王心情大爽,隻兩手一攤,吩咐著瓊娘:“且布菜喂本王吃。”
瓊娘慢慢吞咽下嘴裡的東西,伸手取了筷子夾了一顆青瓜蝦餃送到了他的嘴中。
琅王又指示她做了幾樣,瓊娘皆是一一照做,儼然是賢良妻子的表率,再不見以前那等子牙尖嘴利的模樣。
這讓琅王再次心情舒爽,一時覺得成親這事兒還真是不錯。
就在這時,常進來通稟,說是江東的部將才入京,因為當初琅王被賜婚時太匆忙,他們一時不及趕到,隻差了一天,甚是扼腕連連。
楚邪向來看中他的江東子弟,聽聞這話,便吩咐常進,在京城望月樓設宴為部將洗塵。
因為皆是男人,新嫁的王妃不宜同席,瓊娘便留在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