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二皇子晃神的功夫, 隻覺得身下一陣刺痛。
楚邪的速度太快, 就算他事先有準備也不一定能抵擋下來,一瞬間便血染□□,二皇子疼得啊呀一聲,人便往後仰去。
常進跟著進來時,嚇得下巴上的連鬢胡須也跟著往上翹, 當看到楚邪還要去補刀時, 趕緊帶著幾個人去阻攔,趔趄得絆倒在地也不放手, 連抱帶拉的才算是拽住怒不可遏的楚邪。
乖乖, 這要是屠戮了二皇子,該是怎麼寫折子?那豈不是滿門抄斬的罪責?
常進這個時候也是機靈,趕緊讓人把疼得滿地打滾兒的太子抬了出去。
然後對楚邪道:“琅王, 王妃剛剛受了驚嚇, 您就彆再白刃穿肉地嚇唬她了, 趕緊安慰安慰她才是!”
說著便合上房門叫夫妻團聚。
楚邪儘量放鬆臉部的肌肉, 想要好好撫慰下我瓊娘, 而瓊娘呢,在呆愣之後,借著燭光仔細看清來人的確是琅王後,便箭似地飛撲了過去,然後舉起纖瘦的兩隻胳膊, 左右開弓, 雨點似地劈裡啪啦打起了。
“你竟然還敢出現, 不是死了嗎!不是半點音訊都沒有嗎?怎麼還敢這麼的出來了……”她一邊打,一邊罵,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打得自己的手都紅腫一片了。
楚邪挺挺的也不躲,不一會,俊臉便通紅,可他卻心疼地抱緊了懷裡,歇斯哭喊的小女人,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瓊娘這時才緊緊抱住懷裡死而複生的男人,放聲痛哭。
楚邪也是許久沒將瓊娘抱在懷中,此時緊緊抱住,感受著她的綿軟,心內也是一陣激動。隻一把抱起了她,徑直朝著床榻走去,然後將她壓在懷中,唇舌糾纏,抵死纏綿。
外麵的風雨雖大,可是此刻卻已經儘被隔絕在幔帳之外,瓊娘隻能聽見他堅實胸膛裡的心跳聲,便是索性騎在了他的身上,附身下去,迫切地感受著他的體溫。
楚邪空曠甚久,哪裡受得了這個?當下竟是胸膛猛喘,便是千裡的水閘,即將開泄,堵泛不住。
待得二人大汗淋漓地鏖戰了幾個回合,楚邪這才緊摟雙眼還在泛紅的小娘,細述自己的經曆。
原來他當初上船後,隻走了一日,便從水路折上了陸路。
江東今天連天暴雨,糧食歉收。最糟糕的是,貯存糧食的倉廩竟然也漏水,許多糧食都發黴長芽。
有幾個郡縣發不出賑災的糧食,百姓鬨得厲害。就在這個關節,出現了官員枉殺災民的事情,鬨得不可開交,雖則後麵鎮壓了下來,若不加以控製,便又要演化成揭竿而起的造反起義。這些個事情,都不是他回去便能解決的。
所以楚邪在船上了解了情況,並最近似乎有人暗中把控糧食買賣,不賣與江東後,便在沿途下了船去,騎馬偷偷奔赴到了湖西產量的大縣,以糧商的名義了解實情。
江東的禍亂,需要他帶著大批的糧食回去才能解決。
去了糧縣後,他很快查明,是戶部下旨,說是水患剛平,為免盜賊再死灰複燃,禁止大宗的的糧食不經戶部審批流入外省。而江東的買賣卻又被戶部往後往後延壓,結果便造成了空有銀子卻買不來糧食的窘境。
琅王了解了實情後,一邊些奏折請示萬歲,質問戶部這等罔顧百姓生死,一味拖遝的做派何為?
隻是就算皇帝責問戶部,眼下這產糧大縣的倉廩已經賣空,不肯讓再給江東籌集糧食了。
於是琅王調來臨近江東的子弟兵,抽出長刀,包圍附近官道,以周濟難民的名義,凡是過往的糧車,都要抽成二層的糧食,銀子照付,並頒發褒獎書,感謝過往糧商被江東災民的賑濟。
這樣不算大宗的糧食買賣,算是這些個批來糧食的糧商的零賣。可是通向四麵的數十條官道這般圍堵,積沙成塔,集腋成裘,最後竟是滿滿的十幾船的糧食。
琅王盤算著江東眼下的關卡算是勉強能夠度過。便準備折返回京,去接瓊娘妻兒與嶽父母大人一同折返回京。
誰知再次折返回來,沿途的情形讓人看了心驚,問了過路的旅客才知,沿江發生了風災,
可是奇怪的是各個路口都有人排查堵截,楚邪如今甚是謹慎,便著人前去細細打聽,一問才知,竟然影傳說是琅王葬身大江,現在到處都有官兵打撈他的屍體。
楚邪卻覺得不對,打撈屍體是真,可是那路上盤查人是怎麼回事?他堆躲在暗處看了一會,隻要是有與他肖似的,便被那些個官兵控製住押送到一邊。
這哪裡是尋找落難的王爺?分明是找尋潛逃的罪犯啊。
就在這時,他派出去的人馬便打探到韶容公主親自帶著水司的兵馬找尋自己的消息。
他當下便著人探聽瓊娘的落腳點,想要趕緊讓她知道他並無事,再細細了解眼前的亂局。
當他看見二皇子劉剡的身影時,登時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哪裡想到今夜,當他冒著狂風暴雨前來時,卻剛發現有,兩夥人馬分彆鬼祟前來。
原來這便是自己死了後的情形,不等熱孝過了,便有人主動地來給他一頂碩大的綠冠。
當下怒極攻心,便斬下龍根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