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附耳的細語,惹來瓊娘紅著臉捶他的胸。
接下來書房燭光搖曳,屏風後嬉笑細喘聲不斷,隻是相思苦長,相聚恨歡短。
隻是王府書房春意正濃,可是朝堂之上卻似乎肅殺一片。
琅王歸朝,領聖旨徹查魏田通敵賣國之事,而且老臣不用,啟用了一批寒門出身的新臣,陳糠爛穀全不放過,儘是要細查到底。
結果不知怎麼,人證物證俱是指向了當朝的丞相魏申。
當案子越查越深,牽連的臣子也多。琅王遭遇到的阻力也愈來愈多。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朝臣們深知,如果魏申倒下,自己也難免受到牽連。
於是這廂是臣子們跪禮朝堂,哭求萬歲複立大皇子為儲君。而另一廂則是搜集琅王狼子野心,妄圖歸回皇室,串謀王位的罪證。
有心人更是在民間造謠,散布江東王的其實乃是亂臣的謠言。
瓊娘雖然身在後宅,卻覺得這些個路數跟前世裡琅王背負的罵名何其相似?
可惜的是,雖然招式向近,琅王卻不再是那個前世裡聲名狼藉,宅院□□的那個浪蕩王爺。
他主理之下的江東富庶,就算是災年也沒有讓百姓流離失所。加之戰功累累,不僅在年少時平定了南方的變亂,更是收複了北地,根除了匈奴襲擾邊關的隱患。
加之琅王乃嘉康帝私生子的傳聞也不脛而走。
是以民間百姓們聽聞了後,竟然傳出若是琅王為帝,那麼大沅的百姓定然能過上與江東一般富庶殷實的日子,當真是叫人欣喜,恨不得萬歲爺早早將這位流落在外的龍子認養回去。
前世裡那種人人痛罵,認為楚邪乃是國之妖孽禍根的民情,到了今世,壓根就沒有掀起半點的水星子。
反而是琅王測查魏家構陷陳家,意欲從陳家的手中奪取兵權,扶植自家子弟的案情,還有牽扯出的圈地、貪墨等贓案引動民聲,惹來一片的叫好聲。
大沅,啟康初年,琅王突然夜間抄家。抄沒了魏家百年老宅。
魏申被萬歲貶官嶺南,因為年事已高,還沒有行至嶺南的地界,便因為水土不服,突發惡疾而離世。
所謂百年大族,若參天巨樹,看似繁茂,根基腐爛,哪裡經得起驟起的狂風?
魏申離世,便是樹倒猢猻散,再也無人能撐起魏家的門麵。
與此同時,皇後因為當年暗中扶持魏家的嬪妃在宮內爭寵,暗害了幾位妃子滑胎,聖上勃然大怒,褫奪皇後的後位,被押入冷宮,懺悔自己的罪行。
而大皇子亦是德行不檢,不知反悔,便貶出了京城,去了湘北不毛之地。
隻是聖上憐惜大皇孫洛兒體弱年幼,連同他的嫡母雲曦一同留在了京中,請賜大名劉釗
嘉康帝因年事甚高,讓賢退位,傳位於大皇子嫡子劉釗。因為劉釗年幼,不能親自主理朝政,責琅王為輔政親王,代理朝政。
當聖旨傳達時,滿朝的文武都是被萬歲爺的風浪拍得有些淩亂,鬨不清這是個什麼路數。
不過也有那七竅玲瓏的,一下子便體察了聖意,嘿嘿一笑道:“繞開了兒子,卻立了孫子。他本是大皇子白氏所生的庶子,雖然認了靳家的雲曦做了母親,卻是個沒有根基的。那靳家不也是在測查之中被牽連得傷了元氣嗎?這等羸弱的小皇帝,便是要人輔佐,萬歲爺這是不好明送,卻是變著法兒的將皇位送給了自己的親兒子啊!”
聽者細細一品,這才恍然,隻是怎麼想都是匪夷所思,隻靜等劉氏的子弟掀起反對的呼聲。
可是現如今,京城裡成年的皇子便隻剩下三皇子一人了。那些個年幼的,卻是眼望三哥如何行事,他們一並跟著便好。
三皇子聽了這消息,書房大門緊閉,直到過了半天才打開,手裡握住一卷宣紙道:“請個手高的工匠,細細給本王裱糊好了,本王要送人之用。”
手下好事的仆役,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開,隻見自家王爺筆力見長,力透紙背,上書四個大字“天下大服”。
這時古人對周公輔佐幼主的盛讚,而三王爺是毫不吝惜地誇讚楚邪,有周公之才,德服天下。
一時間,滿後宮摔筷子砸碗,大罵三皇子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