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待久了,名聲可都是要壞了的,日後若是不嫁給少帥,難道還有什麼高門大戶,會娶做過歌女的小姐麼?
“這身怎麼樣?”阿蓉換上一身裹身小洋裙,戴了頂遮住小半張臉的紗帽。
她手指經過化妝台的時候,觸碰到了一張信箋,這封信是少帥那邊傳來的,裡麵的內容阿蓉剛才看過了,無怪乎是讓她幫襯著齊佩佩,齊佩佩若是不想去唱歌,她就給頂個場。
看上去簡直是真愛呢。
不過,任務發布者都已經為這兩個人死了,她還需要搭理這封信嗎?
阿蓉伸出手,將那封信折了兩下,死撐了碎條條,她一點都不急著上場,任務發布者說了,讓她活出自己,齊佩佩不願上場關她什麼事,她也很忙呢。
阿蓉又換了兩身衣服,又是旗袍又是洋裝,甚至將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為累贅的洋裝自己剪了兩刀子,然後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還是這身吧?”
芸樂隻知道點頭,心下覺得哪個都好看。
這時化妝間外終於有人闖了進來,見阿蓉一臉平靜的修剪指甲,差點沒背過氣去,“我的祖宗哎?你怎麼還在不緊不慢的,趕緊上場啊?地下都鬨起來了!”
“哦,”阿蓉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我打算出去逛個街,芸樂,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沒?”
芸樂哆嗦了一下,遲疑說:“茶坊?”
“怎麼你還要出去逛?”來人更是焦躁,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也是春北苑老板的一個手下,對於底層鬨亂子的人下手挺狠的,不過他肯定不敢跟阿蓉這種台柱子動手。
因此隻是急的嘴上起泡,“你不是知道今天齊佩佩不上場嗎,逛什麼街,趕緊頂上去啊?”
“可我今天休班啊?你忘啦?”阿蓉目光掃過去,奇怪的說,“怪啦,齊佩佩不上場,乾嘛非得我頂上?我是她母親嗎?要這麼對她好?”
“但你平時不是……”那人愣了下,這女人,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阿蓉微微一笑 ,她漂亮的眼尾上挑著,像隻驕傲的小狐狸,“同事之間和諧友愛點,有什麼困難看見可不就幫了,不過這種三天兩頭就請個假嗓子不舒服的?大家都是歌女,沒誰比誰高貴吧?對不起了,我伺候不了,我的時間也寶貴著呢,你覺得呢?”
今天這一個兩個的,是都鬨什麼幺蛾子了?
那人心中氣急,可怎麼想都發現,阿蓉說的根本沒錯。
春北苑的出場都是有備案的,哪一位不想出場,那就提前三天說明情況,否則當天歌女出場的名單不好更全麵的對外宣傳。
齊佩佩當天取消出場的這種行為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往常都阿蓉所在身體的原主秋秋給她救場,才使得春北苑沒有對齊佩佩覺得太過不滿,畢竟隻要歌舞廳沒鬨出事來就行。
可今天,阿蓉不打算救場了,齊佩佩惹出來的麻煩終於暴露出來,逼的今天的春北苑負責人都隻得往阿蓉這裡跑。
沒辦法齊佩佩請完假就走了,現在人不知道在哪,阿蓉卻因為直接住在春北苑,所以還留在化妝間。
負責人好說歹說,許下了各種承諾,阿蓉又拖了五分鐘,才施舍一般的答應下來,一個人走上歌舞廳的前台。
這個時候歌舞廳早就亂起來了,不少人就是為了聽齊佩佩的歌才來的,現在齊佩佩人不在,他們當然不滿意,叫囂著要退票。
等到阿蓉站到台上時,這些人看到不是齊佩佩,更加氣憤的動亂起來。
阿蓉也不唱歌,她擺好了話筒就這麼冷冷的站在台上。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冷,歌舞廳漸漸安靜下來。
“不說了?”阿蓉環視一周,笑了下,“隻想聽齊佩佩唱歌?不想聽我唱?”
“那恐怕沒辦法了,她突然請假,我被抓壯丁過來的時候,我也很無奈啊?”阿蓉小半張臉在燈火通明的歌舞廳十分明豔,嗓音如珠滾玉盤,十分好聽,“其實換位思考下,我也大概理解諸位的悲憤心情,這樣吧,非要聽齊佩佩唱歌,不愛看見我的,您就揮手示意下,超過半數我就下台逛街去了,我家小丫鬟還在後台等我呢?怎麼樣?”
台下嘩然,覺得這歌女說話太直白,但心中又覺得對方有點乾淨利落的爽快,一時之間倒是沒幾個人真的揮手了。
“這妞有意思!”
“咱們是有點欺負人了,齊佩佩不在也怪不到她頭上……聽聽,人家本來還打算去逛街的,這一下也逛不成了哈哈。”
“唱一個唄?”
“這歌女叫秋秋,唱的還是可以的,雖然沒齊佩佩那麼放得開,聲音好聽就行,也差不多了,今晚就讓她唱好了!”
“沒人不愛看見我?”阿蓉嗤笑一聲,“剛才鬨哄哄的,還以為沒人喜歡我,鬨了半天其實大家還都蠻喜歡我的?那我就隨便唱兩句,今天也是臨時接到通知,沒準備什麼歌……”
說著也不待台下的看客反應,她張開口,猝不及防的就唱出了人魚歌喉裡,最本能的人魚之歌。
相傳人魚出現的地方,會有人魚的歌唱,空靈淨澈,卻又像在蠱惑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蘇
這次真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