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佩佩覺得以後的秋秋, 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年月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也就嚴少帥才是她們歌女能接觸到的層麵中、也是最靠譜的存在。
至於其他人, 據齊佩佩分析, 不是有致命的缺點,就是家中已有妻妾,進去說不準就是一番爭鬥, 遍體鱗傷。
她得意的欣賞完秋秋的背影, 內心中給她打上了失敗的標簽,剛才起頭, 就看到嚴少帥冰冷中帶著不少探究的目光。
“怎麼了……嗎?”齊佩佩摸了下臉, 以為蹭上了什麼臟東西, “少帥怎麼這樣看我?”
“她可不是歌女, ”嚴驍嘲諷一笑,“她不需要伏低做小、也絕不會屈於金錢之下,不要將你在春北苑多年養出的目光看待彆人, 她和你身份不同, 若是要跟著什麼人,也與金錢、權勢無關。”
論權勢,軍閥嚴這個名聲本身就代表著國內頂尖勢力,秋秋若真的貪戀權勢, 這個時候不管收了多少委屈,也一定願意跟在他身邊。
對比看起來就很危險的單會九爺來說,與秋秋起素有婚約的他, 顯然是水到渠成的最好人選。
可她不僅不願,還避之不及。
再論金錢,秋家本身就是豪富之家,秋秋身為秋家唯一的小姐,從小到大都是長在錦衣玉食中,想買什麼隻需稍稍示意,身邊的下人就會麵麵俱到的置備完善,根本對金錢沒什麼概念。
嚴驍回想了一圈,竟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優勢,能吸引到秋秋……尤其他也沒有陳九那般溫柔,他甚至都沒有陪秋秋逛過一次街。
記得當年的秋秋,還是個特彆小的女孩,喜歡走到哪裡都跟著他,見到有其他女孩與他說話都會吃醋,更為了他寧願進入春北苑。
如今聽齊佩佩的口氣,春北苑的那些女人,背地裡竟然從不說人好話,也不知是怎麼嚼秋秋口舌的,想來秋秋是真的受委屈了。
隻是秋秋不像齊佩佩,有了什麼委屈都喜歡說出來,她是隻悶在心裡,積累到一定程度才自己做出取舍,根本不會向彆人解釋什麼……以至於總是被人誤解……
就比如私自推出春北苑、離開江城這件事,若非齊佩佩說漏了嘴,隻怕嚴驍還處於對秋秋的誤解之中,認為她是太過任性,而不是因為受不了歌舞廳的閒言碎語、才悲憤離開。
“少、少帥,也認識秋秋?”齊佩佩臉上的笑都有點撐不住了,她發現隻要身邊有什麼事遇上齊佩佩,就完全變了個軌跡。
比如她方才的那些話,換做任何一個人聽到都會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而秋秋離開春北苑過上被包養的日子,是自甘下賤令人歎息。
可嚴少帥卻反其道行之,不僅沒有應和她的話,卻直接說秋秋和她身份不同?
秋秋不是歌女?不是歌女那以前在春北苑唱歌的是誰?給她救場的是誰?
“自然是認識的,”嚴少帥目光飄過去,見到那少女再次出現在眼前。
她似乎玩累了,有些懨懨的趴在年輕男人手臂上,男人環過她,從下屬手中接過了一杯大約是牛奶的東西,對著她口中認真喂了下去,喝下有那麼一半,兩人才坐進了一輛小洋車中,向著江城的錦區方向駛去。
在兩人離開前,嚴驍清楚的看到,抱著秋秋的陳九爺,在下屬耳語幾句之後,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審視了一番他與身後的齊佩佩,還含笑點了下頭。
這個年輕男人的禮儀方麵沒有半分錯誤,可他同樣也自始至終,沒有讓秋秋也跟著扭頭,去看一眼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熟人,究竟是什麼人?
嚴少帥此刻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早在潮西那邊,他也曾怒火中燒過,到了今日,再見到秋秋與陳九那麼親密,他竟然沒有衝上去分開兩人的想法。
或許在他內心也清楚,他這樣做,不會有任何結果,能統領一方勢力的陳九爺不是軟柿子任他拿捏,但凡秋秋不樂意跟他走,今天他是怎麼都帶不走人的。
嚴驍回頭看了齊佩佩一眼,他臉上帶了一抹哂笑的,語氣低沉道,“秋秋可是我未婚妻呢。”
然後他看到身邊的女人勃然色變,幾乎就是口不擇言在說,“怎麼會?她方才還與彆人……甚至在春北苑中也與錢六等人私下關係混亂……那個,少帥我不是在,”
女人淩亂的說了這麼幾句,又似乎突然想到要顧及嚴驍的麵子,連忙將拎著小包的手放在唇邊,驚恐的眼睛睜大,急急住口。
“她與錢六?”嚴驍口中含著這句話,“會有什麼私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