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姣姣與二弟離開的前一個瞬間,他突然想到:
即使他和陳琅外表十分相似,也了解陳琅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輕易偽裝成對方。
但有些東西,是無法更改的。
他畢竟不是真的陳琅,也就意味著,當這個事實被發現後的那一天,就是姣姣不肯再接近他的那一日。
嬌嬌與陳琅之間的感情,他再明白不過,他不過是個可憐的偷竊者。
一旦真相大白,他與姣姣之間的關係,甚至都有可能,比不上姣姣與二弟之間那麼親厚。
他可以偽裝一年,兩年,但他無法擔保,自己會永遠不露出馬腳。
人是一種感性動物,當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時,內心會不自覺鬆懈下來,可隻要他放鬆下一秒,就會有被發現的可能。
姣姣這個女孩,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她對於真正上心的人,就是有一絲一毫不對,也會發覺出來。
而她現在,最上心的人是自己,宋知毅無比確信這一點。
可將來,是否他還是最重要的,就難說了。
倘若他被發現不是陳琅,姣姣可能再次變成那個令人無法接近的模樣,也有可能打算忘記一切,重新喜歡上什麼人。
至於會不會喜歡上他?嗬,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一個心機深沉的偽裝者呢。
這一天下來,門房的人說,嬌嬌和二弟坐車出去了一天,回來時大包小包,似乎買了不少東西。
宋知毅聽完,默不吭聲的在門外點燃了支煙。
再次進入宋家大門後,宋知毅與家中的幾個仆人打了個照麵,得知了姣姣正在陽台上的小花園澆花。
他大步走過去,扶開垂下的藤蔓,就見到隻穿了一身單衣的少女,穿著雲襪立在花叢裡,她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在臉側有一點卷曲,顯得整個人都十分柔和。
“我幫你,”宋知毅冷硬的臉頰也柔和下來,他一隻手探過去,抱著對方的腰,另一手接過花灑。
實際上隻是接著澆花的借口,握著對方的小手,這水花灑澆到一半,就被宋知毅放到了一邊。
“你怎麼了?”阿蓉扭了下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雖然她這個角度,是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就是感覺,對方有些沉默,“不開心的樣子?”
“姣姣,過幾天,可以嫁給我麼?”他遲疑了半天,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孩子氣的話。
彆說是結婚了,就算是訂婚,也需要籌備月餘以上,有的甚至要在半年前就開始準備。
雖然兩個人早已經訂下了婚約,可是過幾天就結成婚約……可以說是非常兒戲了。
話一出口,就連宋知毅也感覺到了不妥,因為這樣做,會顯得他對這場婚姻,很不重視。
可是無人知道,他真的已經等不急了,隻要一想到將來的某一天,姣姣不會屬於他,而是離開,或者去到彆人身邊。
他就抑製不住的有些壓抑……他想娶她。
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這樣就算以後……他或許還有機會,留下她。
可他問出的這麼一句話,也確實格外冒失了。
“怎麼突然這樣問?”誰知懷裡的少女隻是奇怪的問了一句,就轉過身,也抱住了他。
少女目光帶笑的看過來,抬了下腳就吻了吻他刮了胡茬後光潔的下巴,“不要說是過幾天,就算是明天可以嫁給你,我也很開心啊。”
“不是隻有你……一直在期待著呢,我也想快一點,能夠名正言順的和阿毅過一輩子,”她語氣嬌嬌的貼在他耳邊說。
她真的什麼都敢說,從來都那麼直白,宋知毅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淺笑,片刻之後,考慮到她想要過一輩子的人,可能也並不是自己,宋知毅笑意又落了下來。
但他還是低頭親了親女孩的唇,“那就過幾天,雖然倉促了點,可一切都不會少,就算急著要娶你,我也不會讓你在這裡受委屈。”
“呀,什麼味道?”女孩卻似乎被另外一個方向吸引了注意力。
她收回了被勾出去的小舌尖,又試探性的返回,舔了一下送宋知毅的唇,小臉布滿了奇怪的表情,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辣辣的,有點嗆人。”
“是煙草?”宋知毅伸出手,用指腹在她唇上擦拭了下,“剛在外麵有點不好決斷的事,就抽了半顆,以後不會了,這東西不好,不要去嘗試,知道嗎?”
女孩大概也聽說過什麼,連忙點點頭,“我知道的,聽說喜歡吸煙的人,生出來的寶寶也會不健康,”
“……寶寶?”宋大少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一時間有點發懵。
可當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詞代表了什麼後,這讓他心中的沉悶頓時消散了不少,感覺像有陽光透進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