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 / 2)

五貝勒府上懲治了壕奴的事,哪怕已經到了年根底下家家都忙的時候,也?快就傳開了,甚至過年進宮那幾天都有相熟的福晉夫人們來詢問細節。

畢竟誰家都有那麼多產業,誰家也不嫌銀子多,真要有那碩鼠,說不?也要學一學五福晉,拚著好聽的名聲不要也?把銀子追回來。畢竟幾十萬兩銀子,門戶低一點的人家都夠好幾個閨女的嫁妝,誰能真當打水漂沒了。

大過年的有人捧著臉來問,楚寧也不能駁了人家的臉麵。說第一遍的時候還好,說第二遍的時候也,可來一個問一個,問一個說一遍說到第四遍的時候楚寧都覺著自己要吐。

好在有納喇氏挺身而出,?前她跟胤祐緩和關係沒多久就懷了孩子,如今肚子已經挺大的了。這會兒見著楚寧臉上的都僵了,便趕緊靠近了她,“嫂嫂,我怎的覺著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您陪我去偏殿坐一坐吧。”

宮中沒有皇後,過年的宴席大多都是太後主持。太後年紀大基本露個麵坐一坐就會先走。在寧壽宮裡楚寧算是半個主家,這會兒太後不在她隻跟宜妃說過,便大大方方帶著烏拉那拉氏和納喇氏往偏殿去。

“好在有你,要不被那些命婦圍著一整晚還真有些吃不消。”烏拉那拉氏前些日子又生了個兒子,知道這個孩子好端端落地的那一瞬間,楚寧中也湧起了一種奇異的情感,比起自己跟胤祺生活的種種,眼看著曆史上的人有了不同的命運,這種衝擊還是更大些。

幾人一進偏殿裡間就有奴才伺候著三人上了熏的熱熱的軟榻上靠著,在外邊跪拜祭祀應酬大半天,也就這會兒才舒服些。楚寧四仰八叉的躺下,拿手摸著身下暖和柔軟的褥子,“這大冬天的還是這般躺著舒服,皇瑪嬤這兒就是好,麼都有。”

“那還不是知道你要來,太後娘娘才讓人早早在偏殿裡給你留了地兒,咱們今兒也是沾你五福晉的光。”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楚寧哪怕是最平日裡最正兒八經的四福晉,這會兒也有樣學樣倒在榻上軟了腰骨。

“幾位福晉言重了,太後娘娘有吩咐這偏殿就是留給福

晉們歇腳的,奴婢幾人都在外邊候著,若是有事福晉們叫一聲就?。”主子們是不是要人近身伺候,這些宮女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會兒也不在裡間久待,說完便出去了。

宮女們一出去,楚寧把靠著自己手邊鮮果遞到烏拉那拉氏跟前,“您彆拿這話擠兌我,反正擠兌我我也不臉紅。要我說嫂子您今兒都不用來,剛出月子呢,隨便找個由頭告個假便是。”

“誰擠兌你啊,我比你早幾年嫁人,前幾年咱哪有這待遇,甭管一整天冷得累得麼樣子,該在前邊硬挺著那就?硬挺著,偏殿咱還真是頭一來。”烏拉那拉氏撇撇嘴,但接鮮果子的動作卻半點沒慢,自從生完第二個孩子?後,她可算是能放心大膽的吃東西,再不怕吃麼吐麼。

“?了吧,剛剛往偏殿來的時候,要不是您和弟妹一個剛生完孩子,一個馬上就要生孩子,恐怕我還?被她們攔在外邊,信不。”自己這幾個妯娌平日裡處是處?不錯,但這會兒千萬不能真認了自己在太後這兒有優待,要不往後老長時間她們都得拿這個來說嘴。女人們之間的這些小嫉妒啊,甭管關係多好,該有還?有。

“誒誒誒,彆把我往裡扯啊,我就是累了過來歇會兒,沾了誰的光都行。”自從納喇氏懷上孩子?後就算是七貝勒府和都統府裡最金貴的人兒,前兩年在胤祐那兒吃的虧可算是被她找補來,現在整個人瞧著不像是皇家福晉,倒更像當年那還沒嫁人的都統府千金小姐,天天折騰得胤祐夠嗆。

“好了啊,嫂子你有話就直說哦,咱倆再這麼繞今兒可沒完了。”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扯越遠,還是楚寧強行把話頭給拉了來。剛剛納喇氏要自己陪她來偏殿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是主動跟過來的,就她那周全的性子,要不是有麼事兒怎麼可能扔下那麼些人跟自己和納喇氏這樣的鹹魚一起來躲懶。

“就你聰明,麼都讓你給知道了。”烏拉那拉氏佯裝生氣拿指頭虛虛的朝楚寧點了點,然後便坐直了身子,“不過今兒還真是有事要問你,前些日子你鬨了那麼一大場,我要不是在月子裡早就找上門去了。”

“聽說那郝掌櫃家業攏

共真有大幾十萬兩銀子,這事真不真啊。還是外邊傳?邪乎了,你今兒可不能哄我。”烏拉那拉氏自詡在管家方麵能乾精明卻也不苛責下邊的人,可這次楚寧收拾郝掌櫃的事傳到她耳朵裡?後,她可算是坐不住了。

“幾十萬兩,自打我家爺開府?後我管家這麼些年攏共也沒見過那麼些銀子啊。”不是不知道下邊奴才們乾活總要占些便宜,就跟內務府每年裡外裡都要貪墨不?是一個道?。但凡是講究個度,不過分便你好我好大家好,過分了任憑什麼關係,也都處不下去。

“真的啊,幾十萬兩還是往?了算的,好多金銀玉石那都是往低了估值。”楚寧都猜到是怎麼事了,“畢竟大幾十萬兩也還是幾十萬兩,真要過了一百萬,你說傳出去我跟老五還做不做人了。”

“朝廷外放個三四品的官兒,不是什麼出身金貴的半輩子也就這些銀錢。怎麼著,堂堂朝廷官員營營役役一輩子最後還不如個奴才,真傳開了讓人怎麼想。”

說到此處楚寧也覺?好笑,如今的世人自然是把讀書出世看?最重,經商發家不過末流。但說是這麼說,真瞧見郝家那連?片的良田的時候,又有幾人不眼紅呢。

“這可真是荒唐,荒唐啊。”烏拉那拉氏說不出多惡毒的罵人的話,隻得憋紅了自己的臉,“弟妹,嫂子也就不瞞著你了,自從知道你家那事?後,我也把賬本子都翻出來了,看來看去的也沒看出太大的毛病。你能不能跟你嫂子交給實底兒,這到底該從哪兒查起。”

“我還以為麼事呢,嫂子啊這事不賴您,要不我先問您個問題吧,咱們府上吃的老母雞外邊賣多?錢一隻您清楚嗎,雞蛋又是多?銀子。”

外邊隻知道自家連根拔起了一個壕奴,但具體怎麼操作的卻不怎麼清楚,尤其像烏拉那拉氏這樣的大家閨秀,讓她們每天手上過三五千兩的買賣她們錯不了,但讓她們去揪三五個銅板之間的差彆,她們怕是想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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