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昊從療養院出來, 正好碰到方澤。
“澤哥。”
方澤略一挑眉, 問:“來看立新?”
餘昊點頭,“是。”
方澤道:“之後家裡會把立新送出去, 在他完全放棄那個女孩之前, 不會讓他回國的, 這小子在這個節骨眼發瘋,差點沒把整個方家斷送進去,長輩們不會再坐視不理了。”
餘昊點點頭, 苦笑道:“我相信澤哥。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更早一點發現, 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方澤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用想太多,立新從小是什麼脾氣,你也清楚, 他如果真想做什麼,你是阻止不了的,好在這次他及時收了手,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餘昊也是心有餘悸。
他道:“其實他會在最後關頭收手,我很意外。”
方澤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看向遠處, 道:“這才是我擔心的地方,他肯收手, 恰好說明, 那個女孩已經重要到可以左右他的意誌, 即便送去大洋彼岸,他真的能忘記嗎。”
兩人默然無言,顯然都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餘昊道:“至少,見不到小馨,他還是正常的。”
方澤輕笑一聲,無奈道:“希望如此吧。”
一旁的綠化帶上種著一排梔子樹,開了幾朵雪白的花骨朵,小巧玲瓏,惹人喜歡。
又是一年春末。
去年的春末時節,他們曾經約定過,來年畢業,五人一起出遊,去雪山,草原,古城,大漠,遊遍名山大川……
約期將至,可還有人赴約?
***
轉眼到了六月,臨近高考,談馨特地請了兩天的假,在家裡陪讀。
她在家裡一向穿得很隨意,一件藕荷色吊帶長裙,烏黑的長發落在肩上,襯得膚白勝雪,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看書。
季宴在一旁複習,根本靜不下心。
一低頭,就能看到一雙白生生的,過分漂亮的腳,往上,是瑩白纖細的小腿。
他定了定心神,好半晌才平複下來。
這時候,談馨又湊到他跟前,貼心地問:“累不累,我給你切水果好不好?”
話音才落,就被季宴扯到懷裡,緊緊地摟住了。
談馨道:“不要胡鬨,快學習。”
男孩的嗓音很悶,很沉,幽幽地說:“你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談馨覺得莫名其妙,見他不肯放開,無奈道:“你這是又犯病了嗎。”
季宴在她細頸間輕輕磨蹭,撒嬌道:“那你給我治。”
談馨被他弄得有點癢,笑道:“我看你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季宴想,你還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到無可救藥了啊。
他耍賴皮,把人壓倒在沙發上,勾著唇曖.昧地說:“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談醫生……”
說著,拉著談馨的手,探入他自己的衣擺,貼在結實勻稱的腹肌上。
這人用極色氣的語調,道:“談醫生給我診治診治。”
談馨臉都紅了,這人堅持每天晨跑,又定時去健身房,身材對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來說,實在好過頭了。
“彆鬨……明天就要考試了,要是考砸,我可就不管你了。”
季宴道:“這可不行,醫生要對病人負全責,而且,摸都摸了。”
談馨又是羞窘,又是好笑,最後實在拿他沒辦法,往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季宴果然消停了。
他一臉挫敗,哀怨道:“真是敗給你了。”
談馨笑著把他拉到桌邊,繼續做題,並順手給他劃了幾個重要題型,道:“你先把這幾題做完,我去切水果。”
談馨雖然參加過這次高考,但已經過去十年,除了當年的語文作文命題隱約記得一些,彆的早就沒印象了。
至於季宴,當年就沒怎麼學,更彆說記得考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