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助紂為虐(1 / 2)

207助紂為虐

薑秋明眸子亮了,儘量平靜地問:“王爺想擴軍多少?”

“這得看嶺南暴民有多少,派人去查一查,順便找幾個能說會道的過去,如果他們想拉攏民眾,儘量破壞了他,他們一群罪犯,就以性情殘暴作為攻訐點,沒人會喜歡暴政的。”李煦不熟悉那個錢旃林,不知道他的性格是否如傳聞中一樣殘暴不仁,但他不可能讓大燕倒台,國家安穩才是百姓安居樂業的首要條件。

他是真不喜歡打仗。

“對了,他自立為王的封號是什麼?”

“周王。”紀韓宇回答道。

李煦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錢旃林所圖不小,不會局限在小小的嶺南,而嶺南往東往南是一片海域,往西是一片不毛之地,隻有北邊的南越會成為他們第一個目標。

“果真是不得不防。”寇驍也知道這其中的關鍵,特彆幽怨地說:“真是想累死老子,一天安生日子也沒有。”

李煦瞥了他一眼,不顧兩名屬下在場,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他順毛,“彆氣,你就把這當賺錢的途徑,風險大,收益才高,這群暴民占地為王,第一件事肯定要搶奪富戶,不知道又積累了多少財富。”

寇驍被他摸得舒服,眯著眼睛嘀咕了句:“本將軍又不是土匪。”

“是是,咱們這是正當防衛,誰讓這世上有野心的人那麼多呢。”李煦也想歎氣啊,他一個和平年代長大的社會好青年,怎麼可能喜歡打仗,一打仗就要死人的。

寇驍看了眼燈光下如玉般瑩潤的青年,頓時餘年欲念叢生,瞪了兩個礙事的家夥問:“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

兩人對視一眼,又急忙撇開視線,齊聲道:“無事了,屬下告退。”

寇驍揮揮手示意他們快滾,等人離開後一把抱住李煦親了上去,“這聚少離多的日子真他娘的難熬。”

李煦承接著他的吻,等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才啞著聲說:“你是大將軍,沒必要每回都事必躬親,先讓下頭的副將帶兵去守著,他們應付不來你再去,總得給他們鍛煉的機會。”

寇驍明白他的話有道理,他剛接手寇家軍時,因為年紀小,底下的人不服,才不得不事事衝在最前頭,用自己的本事征服底下的將士,如今他位置坐穩了,確實該培養幾個能獨立帶兵的副將了。

“說實話,寇家軍的底子還是太薄弱了,一群貧苦百姓出身,眼界有限,我手底下的那些副將們最開始連字都不認識,兵法謀略更是狗屁,也就靠腦子還靈光些,碰上個陰險狡詐的,被怎麼玩死都不知道。”

李煦安撫地抱著他的頭,“你也說那是以前,如今他們天天學習,每日進步一點,總是好事,而且對手也不比你們優秀多少,你們好歹是正經百姓,人家可是一群罪犯。”

寇驍把腦袋靠在李煦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罪犯才更遭,你是不知道,那些個被流放的官員個個都精明的厲害,要不是陰溝裡翻了船,此時還在魚肉百姓呢,論腦子,我手底下那群傻子十個也抵不了一個。”

李煦順著他的話問:“那怎麼辦呢?”

寇驍無奈地歎了口氣,“還好,南越有你這麼個定海神針,無論哪方麵,他們也玩不過你啊,要是再早兩年,南越危矣。”

李煦輕聲笑了起來,笑聲傳入寇驍的耳蝸,酥麻的讓人全身一震,隻聽他貼著他的耳垂用軟軟的聲音說:“你這是恭維我啊,虧你拐彎抹角的,直接誇我聰明就好了。”

寇驍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抱著人去臥房,踢上門,將人丟到床上,“你何止聰明,簡直是要妖孽。”

“若是妖孽又如何?”李煦想到自己確實是個李代桃僵的鬼魂,如果真與神佛,估計是容不下他的。

寇驍覆上去,咬著他的嘴唇說:“那本將軍就代表上天收了你……”

“嗬……”

第二天一早,劉樹站在門口敲響了房門,聲音有些急促,“王爺,京中來信了。”

沒過一會兒,是寇驍打開的門,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衣,腰帶隨便綁了一下,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胸口上還能看到幾塊曖昧的痕跡,他伸手說:“拿來吧。”

劉樹好幾次都想告誡寇驍,讓他在房事上溫柔點,其實當初他發現他家王爺才是被那個的時候,他滿心都崩潰了,看到寇驍都想衝上去咬一口。

他暗暗翻了白眼,說:“時候不早了,將軍您的親衛已在門口等候了,王爺今日也是公務繁忙。”

寇驍哪能看不出他的小九九,嘴角勾了勾,“知道了,不用擔心你家殿下今日下不了床,去吧早膳端來吧。”

寇驍關上門,看到李煦已經坐起來了,不過確實有點精神不濟,想來是昨夜累的,他把信遞過去,又去衛生間給他擰了帕子擦臉,說:“我瞧著劉公公什麼都懂,小小年紀真是不學好。”

李煦撩起眼皮睃了他一眼,“得了,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都是你造成的。”

寇驍可不背這個鍋,“明明昨夜纏著我不停的人是王爺你啊。”

李煦被他說的老臉一紅,帕子砸到他臉上,掀開被子下床,拿著信封去了隔壁,一大早就**,他血氣方剛可受不了。

信是雷駱寄回來的,他不僅當著雜貨鋪的掌櫃,還負責京城的暗線,原本李煦還擔心他年紀小不夠老練,結果葉長青去了京城調教一番後,對他讚不絕口,說什麼後生可畏,還特意交代李煦,過幾年把雷駱交給他帶。

信中提到了齊王回京後的事情,齊王是在二月到的揚州府,當時海賊已經撤離了西郵鎮了,揚州府一片祥和。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存在戰事緊張的狀態,所以齊王一到揚州就是吃喝玩樂,收各種孝敬,光是美人就收了幾十個,一個個妖嬈多姿,帶著江南女子的婉約與柔美,著實讓齊王新鮮了一陣。

萬春林本就想投靠他,此時也不關心戰事了,一心陪著齊王,隻想把他哄高興了。

但吃喝玩樂了幾天後齊王就膩味了,他在京城也過得奢靡,這裡的新鮮感也維持不了幾天,而且他沒忘記皇帝是讓他來參與剿匪的,可現在他壓根連海賊的毛都沒看到一根,沒有海賊就沒有功勞,沒有功勞就得不到皇帝的讚賞,他收再多的孝敬也抵不過皇帝的一句讚美。

李煦的人原本見他天天玩樂已經準備動手了,他們沒忘記王爺的交代,他們的目的就是來給齊王找麻煩的。

哪知道還沒開始行動,這位齊王突然修身養性起來了,好幾天都沒邁出彆院一步,再美的嬌娘送進去也都放在一邊,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那時候,齊王已經收起了輕浮,向萬春林要求到前線慰問將士,與他們同吃同住,共同抗敵。

萬春林小心地問:“殿下,那些賊寇都已經退了,想必是不會再來了,下官正準備將府兵撤回來的。”

齊王不高興了,“萬大人,你怎麼如此輕率,那夥海賊雖然不在岸上了,可有消息稱他們還在海上,隨時都可能來犯,你怎麼能現在撤兵,說不定他們等的就是這個。”

萬春林不敢和他抬杠,自然是應和道:“是的,您說的對,那……”

“本王要去前線。”齊王斬釘截鐵地說,他此時還不知道來犯的海賊就是避風島的人,避風島這次攻打南越根本沒給他們母子送消息,一來,是因為不完全信任他們,二來也是覺得南越離京城太遠,這個消息無關緊要。

齊王說走就走,萬春林隻要緊跟著他一起去了沿海,五萬府兵撤回來了兩萬,剩餘三萬駐紮在餘杭縣外。

喬安之前並沒有去迎接齊王,以戰事緊迫,餘杭縣動蕩不安離不開為由拒絕了萬郡守的命令,好在萬春林也需要有個人在這邊接洽,就沒發作他。

此時聽到齊王要來餘杭犒勞前線將士,喬安冷笑道:“這些府兵來了後好吃好喝,天天無所事事,連刀都沒提過,需要犒勞什麼?”

師爺也是氣憤不已,但覺得也不是壞事,“大人,雖然此時沒有戰事,但百姓心裡依舊不安的很,齊王畢竟是皇子,他來了也能起到安撫民心的作用,而且,這位齊王如今風頭正勁,您在他麵前多露露臉,也是有好處的。”

喬安冷笑道:“這位是個什麼脾性你又不是沒聽說過,怕是來了隻會添亂,他若是有順王的……”喬安沒有說下去,心裡卻明白,自己的心已經偏向順王了,看齊王隻會越來越不順眼。

師爺也知道這點,隻好安慰道:“這也是咱們能做得了主的,他要來還能拒絕不成?”

齊王的儀駕在路上足足走了五天才抵達餘杭,對外隻說齊王殿下要考察民情,於是走的比較慢,事實如何大家心裡清楚。

齊王到了餘杭果然第一時間去了軍營,當著數萬將士的麵說了一段激情高昂振奮人心的話語,將士們隻知他是最受寵的皇子,親臨軍營就已經很給麵子了,自然興奮不已,軍號叫的響亮無比,全城都震動了。

喬安也在現場,他低下頭掩蓋了自己的不屑,等齊王從高台上下來,他迎上去問:“王爺是想住縣衙後宅還是住在軍營?”

萬春林就在一旁,皺了皺眉,打斷他問:“就沒好點的住所?”

喬安低頭道:“郡守大人見諒,餘杭貧困,下官一時也不知該做何安排。”

萬春林估計是早知道如此,對齊王道:“這城中有戶富戶,樂善好施,下官派人去借他家的莊子吧?”

齊王來這也不是為了住的,隻說:“隨便即可。”然後就帶著他的人與軍中將領寒暄去了。

他如今在文官中已站穩腳跟,但身邊卻沒有可用的武將,這揚州府的府兵再少也是肉,萬春林明顯是想投靠他的,但具體所知,各郡的府兵明麵上歸郡守指揮,但私底下還是聽各部將領居多。

就如南越的寇家軍,鐵打的寇將軍,流水的封王,是隻認準寇家的。

齊王想到這,突然就有點想知道李煦現在日子過的如何,他感慨地問道:“都說江南冬暖夏涼,這二月天已經是如此暖和了,不知南越該是如何的四季如春。”

喬安聽他提起“南越”二字,眼皮一跳,淡淡地看著他。

萬春林回答道:“南越多山少地,氣候潮濕,並不是四季如春,如今也在倒春寒,應該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哦?那南越下雪嗎?”

“聽說比較少,餘杭這邊的大雪也少,因此去年才會因天降大雪而鬨了災。”

“這樣啊,這邊去南越不知幾日能到。”齊王說著歎了口氣:“皇兄近在眼前,本王想去探望探望他,也不知他這一年過的如何。”

萬春林自然是不想去見李煦的,他當初和李煦幾乎撕破臉了,而且聽說他在南越過的不錯,但齊王肯定不想聽這種話,他乾脆不提。

“此去南越需攀高山,渡河流,沒有識路的向導很容易在山中迷路,最快也要一個月吧。”

“這樣啊,那就算了,正事要緊。”齊王並不願意在揚州府浪費時間,他現在隻想著能立功,然後堂堂正正地回京城。

他問喬安,“喬縣令可知道那夥賊人如今身在何方?”

“在海上。”喬安肯定地回答。

“哦?你派人查探過?”

“是的,因西郵鎮遭海賊屠戮,下官便有派人尋找海賊蹤跡,他們出了海,但並未撤退,而是向南去了。”

“向南?那南越……”齊王眸光一閃,想起最初這些海賊就是衝著南越去了,這麼說來,他們來揚州府應該隻是走個過場,虛晃一槍,最終目的還是南越啊。

真是天助我也,李煦這會兒怕是焦頭爛額了吧?

當初,他通過海賊想留下李煦的性命,結果對方辦事不利沒能成功,這次足有好幾萬人,應該能衝破南越的防線吧?

他麵上擔憂地說:“也不知南越情況如何了,皇兄貴為南越封王,此時一定很著急,不如我們派兵去救援吧?”

萬春林急忙勸阻:“萬萬不可,齊王心係百姓安危,情有可原,但各府兵沒有皇命不能出界,這是曆來的規矩。”

“可是……”齊王為難地看著他:“難道就如此看著南越遭遇海賊襲擊而不管嗎?”

萬春林笑道:“殿下,南越有寇家軍呢,不會輕易被海賊擊潰的。”

齊王歎了口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但還是要求萬春林派人去查看,如果南越真遭遇危難,他說什麼也要帶兵去救的。

齊王算計的明白,隻要李煦死了,他便可帥軍去救援,不僅贏得了好名聲,還能斬殺海賊立功,而且他想親眼看到李煦死,否則他睡覺都無法睡得安穩。

彆看李煦太子之位被廢,齊王依舊不放心,總覺得這是條會咬人的毒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反咬他一口了,還是死了好。

齊王就如此在餘杭住了幾天,每天無所事事,連玩樂的項目也沒有,漸漸就不耐煩了。

直到有消息來報,說是海賊退走了,並沒有在南越登陸,齊王傻眼了,憤怒地摔碎了一屋子的瓷器。

“他們為何會逃?可是被南越軍士打跑的?”

傳消息來的斥候並不知內情,隻好說:“閩州城太遠,小人隻能在邊界打聽消息,隻聽說海賊退了,並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退的,不過肯定是寇家軍打跑的。”

“不是說海賊有好幾萬人嗎?寇家軍不過是一群新兵罷了。”

那人讚歎道:“也許是寇將軍帶兵如神。”

“放屁!你當海賊都是吃素的不成!”齊王心煩意亂,他又派人去打探,看南越是否有上折子請功,如果當真打了勝仗,必定有軍報送往京城。

他覺得自己不能等了,如果海賊當真已經退走,他在揚州府就沒意義了,並且這段時日一事無成,回去隻會糟人恥笑。

他心念一動,讓人偷偷去把萬春林找人,屏退眾人,和萬春林說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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