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朱永樂是誰?(2 / 2)

一旦皇帝心存懷疑,王爺未來的路就不好走了。

李煦一時間也沒想到好主意,按照他們之前的意思,是要把安慶平撤回去,如今有了這個消息,安慶平走不走都不重要了,走掉一個安慶平,很可能會去一個寧俊之。

“去把寇將軍請回來,還有紀大人,此事我們要好好商議商議。”

劉樹領命,趕緊派人去傳話,為了給寇將軍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他還特意讓傳信的人加了句:是十萬火急的消息,事關南越生死,請寇將軍務必儘快回來。

265這是要本王的命啊

寇驍並未在府中,而是在軍營,隨著婚期逼近,他對寇家軍的訓練更加嚴格了,將士們叫苦連天,最後在一頓頓豐盛的肉食與加倍的軍餉中敗下陣來。

而且大家都猜測寇將軍最近心情不好,肯定是要借此發泄情緒,於是一個個夾緊尾巴做人,深怕自己成了那個撞到槍口上的人。

寇驍也不解釋,其實他心情不是不好,而是好到要飛起,隻是沒表現出來,而且大家誤會也好,至少一個個都把苦練堅持下來了。

郭孚泡在河水裡,洗去一身汗,一同泡在河水裡的還有數千人,瞬間就把一條河汙染了。

他的小將湊過來問:“郭副將,咱們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郭孚瞥見寇將軍站在岸邊這對著一棵樹發呆,瞪了他的心腹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傻啊,當然是等王爺成親後,也就兩個月,熬過去就好了。”

“可王爺成親後真的還能和將軍雙宿雙飛嗎?中間總歸是隔了一個人,會很不痛快的吧?”

“這是王爺與將軍的私事,你操心這個做什麼?是少你的軍餉了還是少你吃的了?”郭孚嘴上罵的爽,其實心裡也為將軍叫屈的,不過誰讓他自己非要喜歡上順王呢?這都是自作孽啊。

水裡一陣翻騰,大家被操練的狠了,這會兒能放鬆片刻一個個都很珍惜,很快就在水裡大鬨起來。

郭孚一個一個敲過去,警告道:“收斂點,在將軍麵前鬨的歡,是嫌他不夠苦悶麼?”

大家頓時禁聲,陸陸續續從水裡爬出來,遠遠地避著寇將軍走,然後結群結隊地開始給寇將軍出謀劃策。

“老鐘,你文化好,說說咱們要怎麼才能幫到將軍?”

鐘文白天管著軍營的物資出入,晚上也會加入訓練,他軍銜高,但與以前同吃同住的士兵關係很好,並沒有因為升官而遠離大家。

“感情這種事,咱們能幫什麼啊?好好訓練唄,隻要寇家軍強大一日,寇將軍的位置就能穩如泰山。”還是鐘文看得清,他覺得以寇將軍和王爺這樣的結合,絕對不可能隻靠感情維係,寇將軍需要王爺的錢來維持軍營運作,王爺需要寇家軍來保家衛國。

他們二者除開感情,也是利益的結合體,越是這樣的結合,他們的關係越牢固,隻要寇家軍越來越強,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寇將軍在王爺心目中的位置。

這麼想雖然功利了些,但鐘文覺得沒什麼不對,普通夫妻結合都要考慮夫家娘家的利益,又何況是這樣的兩個人呢?

這話很快就在軍營裡傳開了,大家也漸漸意識到,也許寇將軍如此生猛地操練他們未必是為了發泄情緒,也是為了讓寇家軍更強。

除了原先的老兵,新兵入營時間短,經曆的戰鬥也少,加上被投喂的太好,總有一些散漫的心裡,還算不上一支精銳部隊。

寇驍也是知道這一點,既然他要讓寇家軍成為他的陪嫁,就不能送一支不成氣候的寇家軍去王府,不僅彆人看不起,他自己也過不了這一關。

幾支隊伍輪流休息過,寇驍召集所有人下了新指令,“從明日起,每五日一小比,十日一大比,小比中取勝的隊伍可以得到一天三餐的最佳膳食,成績最差的那支隊伍餓一天,大比中取勝的隊伍可以每人得到一兩銀的獎賞,成績最差的那支隊伍懲罰每人打掃軍營一個月,至於成績居中的隊伍,不獎不罰。”

士兵們都喜歡比賽,這意味著有出頭的機會,數萬人的軍營,若是不能出頭,就隻能一直混在最底層,等到年紀到了退伍,這對有上進心的士兵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

因此一頒布這個指令,大家都興奮起來了,這幾個月沒日沒夜的鍛煉終於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大家摩拳擦掌,都想力爭上遊。

鐘文站出來請示:“將軍,卑職也想參加大比,請將軍同意!”

寇驍點頭,“允,你歸入之前的隊伍,成績共享,獎懲共享。”

鐘文高興地拍著胸脯:“多謝將軍,我等一定能拿到最優等的成績。”

寇驍望著底下氣勢昂揚的士兵,眼底有些笑意,加了一句令眾人沸騰的話:“最後一次大比勝出的那支隊伍,將成為王爺大婚的送親隊伍,每人發一套新軍服、新武器,還能賞一桌酒席,至於輸的那些人……王爺大婚當日必然是要加強警戒的,你們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裡去吧?”

說完這句話,寇驍就離開了校場,正好碰上來找他的人。

見是王府下人,寇驍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立即上馬出了軍營,臨走前交代親衛去府裡說一聲,就說自己今夜歇在軍營了。

軍營裡,大家一整夜睡不著,每支隊伍裡都有特彆出挑的人,自然也有相對弱小的士兵,這部分人成了全隊關注的對象。

以前,他們隻管自己出色就好,弱小的人隻會成為他們的陪襯,但如今不同了,勝負是以隊伍來分的,他們要的是整個團隊的勝利,隻要有一個人拖了後腿,他們就可以輸了比賽。

馬大興是前鋒營乙隊的一名隊率,手下有一百人,算是水平中遊的人物,他對此次大比的形式表示不滿:“既然是要給王爺迎親送親,那必然要選出最強的士兵,每隊中都有強弱,這樣弱者豈不是也能被選上?”

他覺得,如果是按個人水平來比,他再加把勁肯定能選上,但他手底下的士兵參差不齊,要領著這群人勝出,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同為隊率的徐衛國向來與他不和,聽他質疑寇將軍的決定立即反唇相譏:“將軍不止一次說過,每隊人馬都是一個整體,個人出挑不難,但要整體出挑就難上加上難,將軍要的難道是武功高強的勇士嗎?他要的是能統一作戰,配合默契的團隊,再說了,就算比個人戰績,你我小小的隊率又算的了什麼?”

兩人眼見就要打起來,從一旁走過的同僚喝止了他們,“都什麼時候了,你看看人家都帶人訓練去了,你們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打鬨?軍中鬥毆可是要軍法處置的,你們自己不想勝出也彆拖累手下的士兵。”

兩隊士兵急忙將自己的隊率拉住,勸道:“是啊,隊率,能不能贏總要拚過了才知道,這時候打起來,不僅要挨軍棍,肯定被發配邊界當守衛去了,我們剛聽幾名副將大人說了,成績最差的那幾隻隊伍,肯定是要發配邊界的,王爺大婚,整個南越都必須圍成鐵桶,您也不想去邊界吃苦吧?”

“吃不吃苦不是重點,重點是顏麵無存啊,王爺大婚這樣的大喜事,咱們沒撈著送親隊就算了,怎麼也得在城中開道吧?”被打發到邊界喂蚊子,他們還有什麼臉回來?

事關臉麵和榮譽,沒人敢馬虎,於是乎,整個寇家軍都陷入了更加積極與慘烈的訓練中,根本不需要寇驍督促,大家互相監督互相鼓勵,軍號聲不分晝夜地傳入城中。

寇驍進了王府才察覺氣氛有異,大步走到後院,朝著燈光最亮的那間屋子走去。

紀韓宇先一步到了,正在看雷駱寫來的信,與李煦他們的感想一樣,這位寧夫人當真謀略了得,智慧超群啊。

“寇將軍來的正好,京城的新消息,您先看看。”紀韓宇把信遞給寇驍,後者坐到李煦身邊,靠在他身上一字一字地讀起來。

看到書房裡聚集的人,他就知道李煦喊他回來是有正事,而不是突然想他了。

大家已經習慣了他倆的親密關係,看到也當沒看到。

寇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不可思議地問:“這位寧夫人當真是謝家的女兒?她真能算計到這一步?”

不是寇驍瞧不起女人,而是他想不到這樣出色的女人是出自南越,如果她有這種智慧,那這些年寧俊之的官職應該升的更高些才對。

“母為子強,女人的爆發力與潛力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為子報仇,這應該是寧夫人最深的執念,有任何作為本王都不奇怪。”

寇驍看了在場的人一眼,都是李煦最得力的人,也都是忠誠度最高的一批官員,他詢問李煦:“要不要將謝思明叫來?他們畢竟是兄妹,更了解對方。”

李煦點頭,讓劉樹派人去傳話,與寇驍說了些最近幾天的新消息,南越偏遠,最大的劣勢就是消息傳遞不便,等他這邊收到消息,潁川與京城的局勢也許已經瞬息萬變了。

“太被動了!”李煦歎息道,他不是沒有力挽狂瀾的法子,而是沒法時刻關注局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已經不適合他了。

“改策略吧,既然寧家已經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那咱們就先下手為強,隻要除掉這家人,那根源就不存在了。”寇驍發狠道。

李煦點頭:“這也是本王的想法,我們不能一直處於被動接招的狀態,仇已經結下了,並且沒有解開的可能,那隻能是你死我活,我們總不能坐著等死。”

大家紛紛表示讚同,放在以前,朝中大員離他們比天遠,也是他們需要仰望的人物,但王爺近在眼前,他們也不覺得對付一個寧家有多困難。

“就如王爺說的,此事最難的在於,寧家在京城,能隨時掌控進度,咱們卻要比他們慢一個月才能做出應對之策,真讓他們給王爺定下罪名,再應對就晚了。”

“那王爺想怎麼對付寧家,寧家雖然算不上家繁葉茂,但直係旁係加起來也有幾百人,要想連根拔起,必須是謀逆大罪才行。”

李煦搖搖頭,否定了這個觀點,“不是本王心善,舍不得牽連無辜,而是寧家這樣的人家,你給他安個謀逆大罪,誰信?朝中大臣信嗎?皇帝信嗎?”

寧家一不是皇親國戚,二不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說他有反心,他配嗎?

“那您的意思……?”

正巧謝當家來了,李煦招呼他坐下,隨口問了一句:“謝當家可收到令郎的來信了?”

順王府有最快的送信通道,謝家也不枉多讓,尤其是與京城的聯係是建立了幾十年的,並不遜色。

謝思明臉色難看,他在家裡已經發過一次火了,恨不得和寧夫人一刀兩斷恩斷義絕,可他知道,血脈關聯並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接到王爺傳喚的消息,他甚至以為自己要去赴死的,差點想讓妻子帶著孫輩逃難去,還是妻子更沉穩,猜測王爺不會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給謝家定下死罪,如果真要治謝家的最,來的就不是王府下人而是寇家軍了。

謝當家懷著滿心忐忑來到王府,再看到這滿屋子的權貴重臣,膝蓋一軟當即就跪下了,他哭訴道:“王爺啊,謝家絕對沒有二心,我謝家與寧家當真沒有一點關聯,還望王爺明察。”

李煦沒料到他會嚇成這樣,親自將人扶起來,安撫道:“謝當家不必如此,本王自然是信你的,叫你來隻是為了問些問題,沒彆的意思。”

謝當家聽著他溫潤的語氣,心神稍微穩定了些,給李煦做了個揖才坐到末位去,“王爺有話儘管問,卑職一定知無不言。”

李煦聽他的自稱就知道他是真心歸順自己的,嚇唬了他一句:“謝當家這種時候還敢上本王的賊船膽子不小啊,你難道沒看明白,寧夫人這是要本王的命啊。”

“令妹……寧夫人的想法未必能實現,而且這隻是小兒的猜測,他其實也沒有聽到具體內容,也許……也許並非如此。”

李煦笑笑,不管事實如何,他能想到這一步,朝中那些精明過人的大臣們肯定也能想到這一步,就算沒有寧夫人,朝中想順勢讓他死的人應該不少。

“以你對寧夫人的了解,她做得到這一步嗎?”

“她自幼聰慧有主見,但年幼時畢竟深居閨閣,再聰慧也不可能影響朝局,但她嫁入京城二十年,又有寧大人在一旁合謀,說不準真能設計出一場驚天陰謀來。”

李煦暗暗思量,不管寧夫人這場陰謀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彆人出謀劃策的,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他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了。:,,,859821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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