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忠心,也是他盲從。
忽然就不想繼續說下去了,於是另起話題:
“我現在神識之力耗儘,不能掃描檢查你體內的內傷,你現在感覺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家將開始就在轉移話題,現在自然跟著回答:“雖我靈力修為儘散,但畢竟是飛升境肉身,外傷早已愈合連條疤都沒有了,臟腑的傷也已無大礙,筋脈和上中下三丹田的傷隻需將養個三五十年的就行。”
他知道小姐會認為他是來找她才受的傷,會很愧疚。所以他非常詳儘地描述了他的一身傷勢。
廉子芩確實在此界見到貫戟的第一麵起,就非常愧疚。
剛才不想說了的,但現在又忍不住了
“你雖是我家將,但我廉家的家將從來都不簽‘奴契’,相比昊荒界尋常的家將,你們更像是門派弟子,隻是領了一份護衛任務。何況我在昊荒界已是飛升失敗身隕道消之人,你大可不必……”
家將執拗依舊,“在其他人眼中,你是身隕道消之人,但在我這裡不是。”
剛開始貫戟找來時,廉子芩心中是開心和熨帖的,總還有一個人追隨著她來了。
但那陣子過去之後,她就覺得愧疚了,“那你當初就不該單方麵結下魂契!”
“……”家將無言以對。是啊,隻是單方麵的魂契,終歸隻是單方麵。
廉子芩手指摳著手機殼,摳得‘呲呲’響,“你的忠心我再清楚不過,你能找來我也是高興的,但是此界不同於昊荒界。”
“此界是一個沒有靈力的無靈世界,天道意識還壓製神魂,你現在靈力修為散儘,你會被困死在此界的!你就不該來!你像桃永一樣直接飛升仙界不好嗎?”
這就是最讓她焦躁的地方,之前壓抑著沒說開還好,現在一旦說開了,她就很暴躁!
廉子芩的話停不下來了,“我本是該死之人,能多活幾十年,神魂消散前還能有此一世,我感到很高興。”
“但貫戟你不一樣,你本該是飛升上界的仙人,你不應該來找我,來看著我活幾十年後歸於死亡,然後你將困死此界。”
“你不該來的!我希望你沒有……”
“小姐,如果是桃永道君來找你,你還會這樣說嗎?”
家將打斷了小姐,嘴裡又說著質問的話,卻是眼瞼低垂,不敢去正眼看小姐的臉和眼。
廉子芩感到不解,隨即篤定:“桃永不會來,我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來。”
不過因為利益而聯姻的道侶,就連雙修之事兩人都懶於應付,又沒結‘婚契’,能找來才怪了!
“那小姐,你其實是希望桃永道君來的嗎?相比我,你其實更希望來的人是他?”
家將垂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終於沒忍住,抬眼盯住小姐的臉和眼,想看清她所有表情和目光的遲疑躲閃。
但廉子芩聞言隻是皺起眉,非常不解貫戟的話,“貫戟,我們說的是桃永嗎?你怎麼找不到重點,更有些鑽牛角尖?”
“你以前也很執拗,但現在是不是執拗太過了?”
家將整個身體一僵,全身肌肉一緊。
下意識地,就去遮掩體內深處的存在,隨即神魂中傳來的神識之力枯竭的痛苦將他喚醒。
是了,他現在雖然不能動用神魂去遮掩,但小姐也一樣沒有神識之力隨時查探異樣。
“能找到小姐,護著你、看著你活幾十年,我覺得很值。”
相比之前那五百多年的煎熬,以及飛升仙界後更加漫長的萬年孤寂,能找到小姐,看著她就在他身邊,哪怕隻有幾十年,他都覺得很值,值得他用所有去換。
“貫戟,你這都不是執拗的程度,是執念的程度了,你是不是修煉出岔子走火入魔了?”
廉子芩真覺得她這家將,除了走火入魔,就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說法了。
不過家將這次大大方方的,沒有遮掩,坦然否認:“不是,沒有。身為小姐的家將,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廉子芩心想,都這樣了,還不是走火入魔?
“罷了罷了,我是說不過你。反正你來都來了,目前也沒辦法送你出此界,說這些也沒意義。”
廉子芩妥協了,就稀裡糊塗地往下過吧!
家將垂下眼瞼,遮住眼底隱約的紅光。
對啊,這一點最令他滿意了,她離不開此界,也無法送他離開,他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剛一妥協,廉子芩的手機就響了,是老宅的老爺子打來的。
“喂,子芩啊,你任叔叔那邊約好時間了,就在後天上午,他會來老宅接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沉默靜守·病嬌入魔·家將:小姐你更希望是桃永道君嗎?
霸氣驕傲·情竅未開·小姐:家將就是忠心太過,一念入魔!
僅用來釀醋·桃永道君:謝邀,人在仙界,與我無瓜,勿cue。
所以,本文的感情線大概是:家將以為小姐喜歡道侶桃永道君,小姐以為家將忠心太過執念入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