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目光看向廉子芩身邊的家將，神情中不濃不淡剛好有足以讓人察覺出的委屈和指責。
如果換一個人來，可能就要心生憐惜，再對自己的保鏢出腳傷人的行為，心生不讚同了。
但廉子芩不是一般人，她不會按照小奶狗的套路走。
隨機應變的速度倒是快，演得也很不錯，但在她和貫戟眼裡卻是漏洞百出，拙劣無比。
“沒事就好。”廉子芩不是為了給麵前這個企圖對她無禮動手動腳的男員工解釋，而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以免傳出去不好聽的話。就接著說：
“看你工牌，你叫吳諾，是人力資源部的人力助理？”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維護，小奶狗也就是吳諾，先是回答了廉子芩的問話：
“對，我叫吳諾，是人力資源部的人力助理，也是子芩的粉絲！”助理，粉絲，對小奶狗的魅力有增幅。
那些老富婆，最喜歡的就是眼睛濕漉漉仰頭崇拜地看著她們的小奶狗，不用表現多強的工作能力，助理就剛剛好，還時髦。
接著，吳諾就像真的直白沒心機的小奶狗一樣，直接表示了對家將貫戟的不滿，“子芩，你的保鏢剛才一腳都把我踹飛出去了！也太暴力了！”
廉子芩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小奶狗胸前的工牌上，嘴角譏笑：“吳諾，你帶著工牌、在辦公場所，就要有一個職業人的素養。你剛才的行為，是對待一個老板應該有的行為嗎？”
廉子芩氣場全開訓人的時候，哪怕她現在神識之力耗儘，張不開領域，靈力修為儘散，不能馭氣震懾，但那種氣勢也是絕對壓迫性的。
現在廉子芩不留情麵的直接指責手下員工，也讓剛才還不解的電梯內其他員工，瞬間就清醒了。
吳諾一個大男人妄圖對子芩、對老板摟摟抱抱，這行為都可以說是性騷擾了，實在是太失禮了！
小奶狗一直都在營造他可愛無害的印象，就算他行為有些失格，也能讓彆人因為這一份印象而原諒他，甚至都舍不得開口責備他。
以前都是這樣的，這一招一直很吃香，百試不爽。
現在廉子芩隻用一句話，一個老板的權威身份，就輕易擊碎了小奶狗營造的濾鏡幻覺。
多心機、多綠茶的一直絕品小奶狗啊？廉子芩就不接招，直接一個直球，便擊碎了他的濾鏡。
所以說，直男直女克一切婊，的確是人間至理。
敏銳地察覺到了同事們的神情變化，吳諾隨即找補：“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看見子芩太高興了，我是一根琴弦、是子芩的粉絲，所以情不自禁，才想和子芩擁抱一下……對不起。”
小奶狗說話的時候，明明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卻微仰著頭抬眼看人，這樣顯得眼睛又大又圓，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小鹿斑比一樣。
很難讓人狠下心繼續責備他。
“彆說你不是我粉絲，就算是我粉絲，難道就能不經允許，上來就直接摟抱？”但廉子芩就狠得下心，或者說這樣一個裝模作樣的男人，這番作態隻會讓她更加厭惡。
“可惜了，娛樂圈少了一個你這麼能演的。”
在場的都是職場人，話裡的言外之意都聽得明白。
廉子芩這一挑明，在場員工立即就品出話中三昧了。
吳諾不是老板粉絲？是演的？那如果是演的，撲上去意圖摟抱老板，那就是居心不良了……
吳諾雖然竭力保持鎮定，慌亂遊移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但還是嘴硬試圖辯解：“子芩……”
廉子芩皺眉：“我真正的粉絲、父母長輩和至交朋友，才能叫我名字，你冒犯了。”
“……”吳諾心底暗恨：他屢試不爽的手段，怎麼在廉子芩這裡就失效了？！
不僅被一腳踢飛出去，還被三次挫敗！
吳諾表情很不好看，可還是隻得重振旗鼓，和所有枯芩藥業員工一樣稱呼道：
“廉子芩總。你誤會了，我確實是你的粉絲，我剛才隻是太激動了。不過我終究是失禮冒犯了，被踢也是應該的，還是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電梯內的員工兩兩對視一眼，神色奇異：
-臥槽，有那味兒了，綠茶味兒！
-一開口就知道是老茶藝師了。
-這是什麼？綠茶小奶狗？
-……
廉子芩沒鑽到在場員工的腦子裡，去看他們的腦內彈幕，但看他們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既然這樣，她就不用顧忌了，“你說是我的粉絲，你知道我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嗎？”
吳諾飛速回憶他事先背下的資料，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裡麵沒有啊！
一些明星的粉絲也是神通廣大，什麼最怕的動物、最喜歡的顏色、最討厭的蔬菜、最喜歡吃的東西……各種稀奇古怪有關偶像的知識都記得牢！
沒有的話，就趕緊想想！最喜歡的顏色……
廉子芩常穿黑色衣服，今天也是一身黑裙子，那肯定是黑色！
吳諾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一臉鎮定：“作為粉絲，這我當然知道了，黑色！你最喜歡黑色！”
“嗬。”廉子芩輕蔑地掃了這吳諾一眼，“我曾回答粉絲時是說，我沒有最喜歡的顏色。真要說的話，我喜歡七彩斑斕的黑。”
都七彩斑斕了，還是黑色嗎？彆欺負他不懂梗！自然原色裡就沒有五彩斑斕的黑。
吳諾囁嚅著，一時啞口無言。
事情發展到這裡，電梯內在場見證的員工，也看出來了這吳諾確實不是大老板的粉絲！
竟然試圖摟抱老板，要不是老板的保鏢得力，老板就被強抱了！
吳諾又這麼有心機，要是還有後手安排，和老板傳個什麼緋聞，傍上老板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蹭熱度吸血，走黑紅路線。
-臥槽，好惡心！
-平常真沒看出來啊！
-說起來都二十七歲了，還裝天真可愛小奶狗，果然不簡單！
“老板？”從公司大群裡得知老板到公司來了的趙呈潁，見老板還沒上樓，就下來迎接了。
一出電梯，就看到幾個員工站在電梯裡沒出來，老板還和一個男員工對峙著，氣氛好像不對。
廉子芩不再多說，“你之前的行為算是騷擾上司未遂，我的保鏢為了製止，出腳踹你是正當防衛、製止犯罪。如果你有異議要求賠償或報警討公道，我奉陪到底。在此之前，趙總……”
趙呈潁聞言，初步明白了事情原委，“是，老板？”
廉子芩語氣冷酷，“把這個人力助理吳諾，開除了。再在lians內部係統裡，把他列入黑名單，集團總公司、分子公司都永不錄用他。”
加一個開除的員工到集團黑名單，是太小的一件事兒了。
趙呈潁利落答應：“是，明白。”
說完，廉子芩就率先走向趙呈潁下來的那部電梯。
幾人進了電梯，就摁了關門鍵，電梯樓層開始跳升。
現場就留下小奶狗吳諾，以及幾個看了熱鬨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