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 / 2)

衍生的此界, 是唯物科學側小世界,廉子芩來的昊荒界則是玄幻修真側,在此界有世界法則壓製, 不能修煉神識之力, 更枉論靈力修為了。

所以廉子芩明明一個可飛升的枯芩醫仙老祖,神魂穿梭界壁來到此界, 卻生活得和普通人一樣, 除了千年生活和修煉的經驗、學識和能力,就再沒半點特異之處。

然而,等到此界主命運線上的男女主,雙雙入獄服刑, 失敗的命運結局已成定局, 再沒翻身可能時, 主命運線徹底崩潰,廉子芩和盛產反派的反派豪門廉家的命運也徹底改變。

廉子芩就發現, 她無法調動的神魂竟然有所鬆動。

廉子芩所在的昊荒界, 有三種修煉方向:神魂、靈力和肉身,而為了更強大又常常兼修兩種,比如神魂和靈力、靈力和肉身、神魂和肉身,這樣兩兩組合。

家將貫戟就是修的靈力和肉身的劍修,用此界的話說是法師加肉坦的結合, 所以他才能在穿梭界壁時保留住自己的肉身。

而廉子芩則是修的神魂和靈力,飛升劫雷把她的肉身劈成了飛灰塵埃, 神魂卻幸存了下來。

神魂就相當於此界靈異傳說及作品裡的靈魂,神魂修出的神識之力,打個比方又像是末世異能裡的精神係異能。

當初老爺子服用了個人定製版滋養丸見了成效,他的幾個老朋友在酬謝(賄.賂)她為他們也配製滋養丸時, 原老爺子送了她一塊白玉籽中的羊脂白玉,她發現這玉雖無靈力,卻能讓她乾涸的神魂得到些許舒緩。

之後廉子芩的隨身物品裡就儘量有玉件,用以舒緩因神識之力乾涸引起的神魂不適。

當然她修煉千年,經曆過的事情和危險也不少,神魂乾涸的不適而已,就算身邊沒有玉件舒緩,也沒多大區彆。其實大多時候她也沒用玉件。

所以更多的,廉子芩是用玉件有無的不同,來形容這次的變化。

這次神魂發生的變化,則是她身邊沒有玉件,也感覺到了神魂的舒緩。

而且一直無法調動、似乎被禁錮在極小的牢籠裡的神魂,也自由靈動了起來。

廉子芩調動神魂,透支轉化出一絲神識之力,盯住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神魂一動、猛地刺出!

台麵上的玻璃杯‘叮’的倒下,咕嚕嚕轉著圈滾落到地上,杯子裡的水打濕了桌麵,往地上‘滴答滴答’滴水。

同時,神魂中伴隨出一陣劇烈地刺痛!

靜守在屋中角落的家將貫戟,通過單向的‘奴契’感知到了小姐神魂中的刺痛,一步跨越半間屋子的距離,來到廉子芩身邊並順勢扶住她,“小姐,你怎麼了!”

廉子芩在貫戟的攙扶下,坐到旁邊的榻椅上,擺擺手,“沒事,我沒事……”

但貫戟全然不信,又或者說是在乎太過,還是也有其他什麼原因,眼底浮起絲絲紅色霧氣,“我感受到了,小姐你神魂上的劇痛,所以究竟是怎麼了?”

言語間,扶著他的小姐坐下後,也依舊沒有放開的手失控地用了點力……

“嘶!!!”廉子芩差些痛呼出聲!“貫戟!鬆開手!”

家將反射性鬆手,一瞬的茫然之後,眼底浮起的紅色霧氣多了一些。

廉子芩轉頭看向貫戟,忍住了沒痛呼吸氣,“貫戟,我現在這副肉身,可不是以前那副靈力浸潤錘煉過的靈軀了。你卻還是原來那副修肉身修出來的鋼筋鐵骨,你手勁有多大你不知道?”

就算貫戟的靈力修為不在,肉身筋脈也受損正在養傷,但他的手勁依舊不可小覷。

“骨頭有沒有事不一定,但肉肯定青紫了……”廉子芩說話的時候是看著貫戟的,因此也漸漸發現了她的家將此刻的不對勁。

眼底泛紅霧,手勁沒輕重,神態緊張,緊張到以至於可見偏執瘋狂。

這種種症狀,再聯想到貫戟追來此界後,愈發精進、真正寸步不離的‘家將技能’——護主。

廉子芩終於覺得事情不對勁了,這怎麼有些……心魔侵體,走火入魔的征兆?

再一看,貫戟眼中紅霧未褪,反而因為傷到她而無比悔恨,但這種悔恨中似乎又夾雜了一分偏執的…破壞欲得到實現的瘋狂?

破壞欲?不,不是,應該是彆的什麼情緒。

不管怎樣,這樣子很像是入魔了啊!

“貫戟,你?”廉子芩想到走火入魔的人,就像是準備輕生的人一樣,不能刺激他,得順著他勸解

就開始醞釀言辭。

聞言,家將一雙眼被紅霧侵蝕著,黑白之上罩著紅霧,竟帶出幾分妖異,“嗯?”

廉子芩耳朵不自禁地一動,辯出了入耳聲音裡那一絲可以察覺的危險。

作為名震昊荒界大世界的醫仙老祖,前來求醫者數不勝數,走火入魔的也治過幾十上百個,貫戟這種走火入魔的症狀她再熟悉不過。

不能刺激,不能提醒,不能戳破,得順著他。

廉子芩心裡思量過了,就沒在走火入魔的話題上深入,而是轉而解釋起來,“我之前隻是發覺神魂有變,似乎此界的法則壓製有所減弱,就試了一試。”

“不過看來暫時三兩天短時間內,還不能自如地調動神魂,怕是得三五年後或許能修煉出一點神識之力。”

“剛才隻是燃燒了極細的一絲神魂,透支出一絲神識之力,以作試驗。以前我煉神級丹藥時也有過透支神識之力的時候,隻是當場有些疼,過後修煉起來就是,沒有妨礙的。”

廉子芩在某些方麵不太敏感,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她的潛意識已經察覺到,她的安危對家將貫戟來說,或許是比他自身的更重要。

所以她才解釋了這麼多,隻為了說明她沒事,為了安撫他。

但家將好像沒有被安撫到位,“小姐你現在隻有神魂了,且還受了損傷,怎麼就不能更愛惜自己些呢?”

萬一神魂出了問題,神魂消散,他的小姐就真正再無此人了。

之前他還可以苦修五百年,用單方結下的‘奴契’為導航,在飛升時趁空間界壁稍薄的時機打破飛升通道,穿梭界壁來找到小姐。可如果小姐神魂再出問題,他將再也找不到她。

廉子芩順著貫戟說,“我自己的命我自然最愛惜了,我心中有數……”

家將打斷小姐的話:“最愛惜你的命不是你自己!……如果你心中有數,就不會在不是最佳時機的時候,迫不及待地飛升隻為先去仙界,為桃永道君打下根基!”

最愛惜她的是他,他不能忍受她受一點傷,他與她有奴契——她傷他也傷,但他除了神魂劇痛,還感受到有錐心之痛。

這是第一次,廉子芩被貫戟吼。

就……要不是看在他現在是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她一定要吼回去!

還有貫戟的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怎麼又說到桃永了?”

說的她飛升,是為了桃永一樣?貫戟哪來的這些誤會。

當初她飛升的時機,按常理來說確實不是最好的。

因為她就連防禦飛升劫雷的法寶和法陣都沒準備完全,哪怕有廉家做後盾,也沒來得及。

所以最後一道——也是最厲害的一道劫雷,她法寶法陣用完了,隻能是以肉身硬抗,當然最後的結果是沒抗住。

但誰說她是迫不及待飛升,是為了桃永鋪路?

“我飛升失敗後,昊荒界是不是流傳起了什麼荒唐謠言?”

她枯芩醫仙老祖的一世英名,彆最後隻落得個癡情女子的評語,那她真是要氣死!

還有什麼最愛惜她命的不是她自己?什麼話嘛這是。

貫戟不想糾纏那些,現在隻有他和小姐在此界,守在小姐身邊的是他,這就已經足夠。

“沒什麼,就是昊荒界盛傳,枯芩醫仙老祖急切地渡劫飛升,是為早日去仙界打理好瑣事。”他就不想再提桃永的名字。

“???”廉子芩滿臉問號。

“這謠言的邏輯呢?我提前飛升仙界,是為去打理瑣事?廉家飛升仙界者不少,在仙界也不是沒有根基,需要我去打理什麼瑣事?”

昊荒界的廉家是超級修真世家,但她卻是家族中血緣本家裡的第一個飛升的醫修,不論權柄的話,隻論重要性,她身為族長的祖父都不及她。

畢竟一個平平無奇的修神魂和靈力的‘法師’,用處往往沒有一個‘奶媽法師’稀少和專業性強。

她打理瑣事?瑣事她都沒用煩心過。

“小姐,你硬要我明說嗎?”家將心底的醋意翻騰,整個人都極具侵略性,眼底紅霧也更甚,“桃永道君一時失言,親口所說,昊荒界人儘皆知,小姐你急切飛升是去築造好你們的愛巢……”

廉子芩:“???”

“桃永那樣的人,會有失言的時候嗎?如果謠言最初起於桃永之口,那就很說得過去了。”

桃永把他們之間說成情比金堅的樣子,雖然有讓廉家遷怒的可能,但如果桃永也表現出幾分‘愛屋及烏’——對廉家還和以往一樣親近,卻也能讓兩家關係更緊密。

不至於因為她渡劫殞身,兩家聯姻形成的同盟便就此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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