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二)(1 / 2)

譚硯憑借多年經驗, 一進入台球廳便察覺到這裡並不普通。

台球廳裡的顧客看似在玩, 眼神卻很警惕,見到譚硯這樣的生人, 原本放鬆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兩個胳膊上紋著龍的壯漢叼著煙走過來:“來一杆?”

譚硯側耳細聽,隱約傳來的聲音讓他意識到這是個地下賭場,在台球廳的地下室中, 有一群賭鬼在賭博。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即使是在這樣的大都市,還是有光明無法普及到的地方。

譚硯心中暗暗歎氣,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我來找人。”

“哦?”其中一個壯漢吐了一口煙圈在譚硯臉上,惡意地笑道,“找什麼人啊?我們這裡可沒有你要的人。”

譚硯回想起門前深深的指印, 章華一定在門前經過激烈的掙紮, 瘋狂地反抗, 卻還是被人帶了進來。這些人一定知道線索!

他一腳踹在壯漢肚子上, 竟是像中描述的一般,將壯漢踹飛,重重地砸在牆壁上。

“我討厭彆人在我麵前抽煙。”譚硯淡淡道。

“喲,還不是個善茬,”另一名壯漢見識到譚硯的戰鬥力卻絲毫不畏懼, “點子很硬啊,但是你一個人還能……”

話還沒說完, 就被譚硯掐住脖子,奪過了香煙。

譚硯一掌將壯漢壓在台球桌上,香煙對著他的眼睛道:“我是來找人的。”

本在玩球的顧客一個個都放下台球杆,不知從哪裡拿出鐵棍一類的武器,慢慢地圍在譚硯身邊。

台球廳足有二十多人,都是又高又壯,為圍在中間的譚硯竟顯得又瘦又小。

“媽的!#%¥@%¥……”被他壓在台球桌上的男人高聲罵起來,一通言辭不堪入耳。

譚硯眼明手快,直接將燃燒的香煙按在壯漢的舌頭上:“不想說就彆說話了。”

“啊!!!”舌頭被燙的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譚硯抓著他的腦袋往台球桌上一砸,人就暈過去了,也不敢叫了。

“兩天前,應該是淩晨2點到上午八/九點鐘,有人來到你們這裡,應該不止一個。其中一個人,曾深深抓住門框,留下了指印。”譚硯不急不緩地在人牆中說道,“你們那天晚上誰當班,還有沒有印象。”

他平日裡溫和有禮,對異能小隊的隊員多加照顧,包容度相當高,看起來像個無害的大哥哥。

而現在的譚硯,在這群可能協助綁架了章華的地下賭莊人員麵前,露出他平時不為人知的一麵。

果斷、冷酷、充滿危險以及魅力。

在監聽設備另外一邊聽著的梁顯隻覺得一陣激流傳遍全身,仿佛被譚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

“怎麼這麼衝動!”小戰士顧銘氣得直錘牆,“對方那麼多人,還可能有這次失蹤案的主謀,或許是異世界的超強能力者,他就這麼一個人杠上所有人嗎?”

“於部長已經派武警趕去了,”阿三道,“肯定能將這個據點一窩端了。”

“譚硯不會有事的,”梁顯心中熱血沸騰,巴不得自己能夠跟著譚硯一起行動,“我有種預感,他一定能得到什麼消息回來。”

“我也這麼覺得。”崔和豫難得符合梁顯,“你們不知道跟在他身後的感覺,會有種無往不利的勇敢。”

“哪怕環境再惡劣,任務再艱巨,隻要有他,就無所畏懼。”秦力按著自己的心口,輕聲道。

就是這樣的堅定,讓他們在無數可怕的世界中堅持下來。

監聽器中傳來一陣擊打聲,譚硯三拳兩腳便將所有人都打倒了。

他拎著一根已經被自己踹彎的鐵棍,按在一個人的腦袋上,腳踩在他胸口上,冷聲道:“你就是頭兒吧?我的問題你應該聽清楚了,人呢?”

“我、我不知道……”那人嚇得尿濕了褲子,這特麼還是人嗎?一個人,赤手空拳,打翻了二十多個比他還高比他還壯的男人,而且他們守在賭場外麵的人,有不少都是受過訓練的保鏢,卻連他一招都擋不住。

手裡拿的武器被譚硯掰彎或是捏碎,唯一一把手木倉,還沒等開木倉,就被譚硯順手搶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捏在手裡,用力揉了兩下,木倉變成了一團鐵疙瘩。

“3月10號淩晨1點到上午9點,你們誰的班?我看這裡有監控攝像,監控給我看。”譚硯眼中沒有絲毫感情,一隻腳慢慢踩在頭領手指上,“再敢說一句不知道,你這隻手就彆要了。”

他沒有開玩笑,那雙眼睛是認真的!

“刑訊逼供是違規的!”顧銘激動道,“他這樣是要寫檢查的!”

“什麼刑訊逼供,”梁顯皺眉道,“譚硯是孤身前往匪窩,在聲明自己的來意後遭到違法犯罪分子的反抗,不得已出手自衛。至於什麼手彆要了,等手真的廢了再說,虛張聲勢一下還不行嗎?”

顧銘:“……”

梁顯說完就一把拽過邱齊正:“秦力的自愈能力和你的共享能力,能把那人的手給治愈嗎?沒有證據就是死無對證!”

邱齊正:“……”

“他沒有異能,有點難。”

梁顯:“哦,那我再想彆的辦法。”

顧銘:“……”

徐乾事呢?快點回來吧,他根本管不了這群異能者!

領頭的比異能小隊想象得要慫,譚硯的腳還沒用力,他就連忙道:“我說我說,那天老大帶了六個人回來,說以後可能都是我們的人,其中一個人抓住門框不放,我們當時想拽他,老大說不用,果然過了一會兒,他就自己鬆開手了。”

譚硯又問:“有兩個人死了,怎麼死的?”

“這個真不知道!”領頭的聲音相當惶恐,“六個人裡,有一個很快就聽話了,老大便讓他跟著自己。後來又有兩個也從了,不知被老大安排去哪裡。剩下三個,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樣,老大讓好好看著,三個人天天策劃著逃跑,跑了一次被第一個順從的……”

“趙天明。”譚硯的聲音愈發冷。

“對對,老大叫他小趙,他明明是個普通人,卻能把兩個兵給抓回來。抓回來後,老大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他們倆就死了。老大讓我們趁夜將屍體裝在布袋裡扔在大路上……”

“剩下的呢?”

“剩下那個是神經病啊!不吃不喝不說話,每天對著牆壁撞頭,老大跟他說兩句話,他就聽話幾分鐘,過一會兒又開始發瘋,老大讓我們綁起來扔在地下關著,說小黑屋裡關幾天就好了,暫時死不了,不用管。”

領頭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警局去過好幾次,不管條子怎麼問都不會出賣老大,可是被譚硯輕輕看這麼一眼,就倒豆子一般將話全說出來了。

“你們老大是誰?”

“老大……”領頭人眼睛向左瞧,努力想辦法。

譚硯將人拎起來拽進衛生間,把他的腦袋按在水裡,按了一會兒後抓起來道:“說。”

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連怒氣都感覺不到,像個冰冷的機器人。

小頭目遍體生寒,意誌在譚硯的氣勢下全部瓦解,慌亂地說道:“老大叫沈鏢,表麵上一家小娛樂公司的老板,實際上手挺黑的。這位……大哥,你一會兒能不能把我帶警局去?我今天說了這麼多,老大會弄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