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錢淺在大一時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她的出名和一般人還不大一樣,其他人往往是因為競賽、文體、論文、研究、社工等方麵出類拔萃在眾多學霸中引人注目。
而謝錢淺就有點傳奇了,她大一時因為參加了Q大赫赫有名的M杯,田徑女子甲組三項冠軍全被她包攬了,當天全係就炸了,其他係的人都在打聽她是不是國家隊的?
後來她又比得不過癮,跑去參加定向越野賽,這項比賽需要非常縝密的邏輯思維計算能力,還需要強大的體力,她在一百多名參賽者中脫穎而出,可真正讓她名聲大噪的是,她在比賽過程中誤傷了一名教授。
事後謝錢淺被請去校領導辦公室做彙報的時候,還一臉平靜地說她並沒有想傷那個教授,隻是那個教授站在溝邊上,看他沒注意後麵差點掉下去就拽了他一把,結果她手勁太大,這教授被她拽得一屁股坐地上還閃了老腰送去了醫院。
這件事吧,其實當時她要不管,教授頂多也就跌得一身泥,就是跌到哪也跟她沒關係,後來她在校領導辦公室反省的時候,還說怪就怪自己心地太善良,不應該管那閒事,如果下次再遇到這事她一定不會插手,說得還一臉誠懇的樣子。
直接把校方處理該事的領導氣得不輕,讓她把家長叫到學校來,十分鐘後沈辭謙就來了。
所以謝錢淺又跟沒事人一樣回去了,這就導致學校其他人看她就有點神奇了。
本來剛上大一那會還有不少男生蠢蠢欲動想追她來著,後來那些關注她的男生陸續被她驚人的力量和食量嚇得愣是不敢靠近她。
而彼時,謝錢淺朝著那個站在庫裡南車前的男人走去,自然周圍多了無數雙八卦的眼睛。
她踏著輕快的步子,剛走到車邊,顧磊就落下車窗,和顧淼兩人拚命跟她打著招呼:“小錢多,我們來找你玩了。”
謝錢淺也露出久違的笑容:“要請我吃夜宵嗎?”
“……”看來和錢多的友誼隻能建立在美食的基礎上。
沈致半笑著對她說:“晚飯沒吃飽?”
謝錢淺收回視線看著他:“唔…挺飽的,但還能再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沒幾天。”
她今天穿了一條背帶褲,手裡捧著幾本書,肚子上的口袋裡還插著幾隻筆,沈致看著她這樣就忍不住嘴角上揚,一陣微風拂過,她的短發蓋到了臉上,謝錢淺手上拿著東西,隻能左右甩了甩,沈致抬手輕揉地撥開她的頭發幫她彆到耳後。
他個子很高,謝錢淺站在他麵前才到他胸口,他低頭做著這個動作的時候,自然親昵,眼裡盛著細碎的流光,旁邊圍觀的校友都在竊竊私語“她男朋友啊?長得真好,謝錢淺居然有男朋友了?”
沈致感覺到旁人的議論,側了下眸對她說:“不急著回去吧?到旁邊走走?”
謝錢淺點了點頭亦步亦趨跟著他,於是昏黃的路燈下,一道清雋的身影走在前麵,另一道嬌小的身影跟在後麵。
直到他們離庫裡南越來越遠,沈致才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你現在又不是在出任務,老走我後麵乾嘛?”
謝錢淺也停下腳步出聲問他:“你怎麼穿成這樣?”
沈致不自然地將雙手放入運動褲的口袋中,低眉說道:“好看嗎?”
謝錢淺認真打量了一遍,回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那你為什麼要走?”
“嗯?”謝錢淺眨巴了一下眼,無法把好看和為什麼要走聯係在一起。
沈致轉過身朝她逼近,停在她的麵前離她很近,謝錢淺垂下眸,視線有些閃躲。
他的聲音低磁好聽地落在她頭頂:“你走後,根號三每天都在樹上等你。”
謝錢淺抬起頭,路燈的光暈照得她眸子通透漂亮,像水滴一樣誘人,沈致又朝她湊近一些,他的氣息壓了過來,籠罩著她,低頭對她說:“根號三想你了,回來吧。”
那一刻,其實謝錢淺的大腦是空白的,她差點下意識說“好”,可後來又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要回去啊。
沈致的眼神從她的雙眼移到她的唇上,他吻過這片柔軟,雖然是在上次那麼窘迫的情況下,但他仍然記得她的味道,有著淡淡的糖果清香,他很喜歡。
他不自覺俯下身離她更近了些,可彼時謝錢淺卻敏感地退後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滿眼警惕地說:“你要是還想雇個保鏢的話,可以找我師父,我師父之前也跟我說過了,上課的時候專心上課,不插手武館的事,或者我也可以把我師弟推薦給你,我有兩個師弟身手也很好,放在身邊應該沒問題的。”
沈致發現她有些躲著自己,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在謝錢淺的眼裡看出了防備。
他略微蹙眉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問:“你離開一間堂就是因為任務結束了?”
麵前的女孩點點頭。
“你之前處處為我著想,出生入死的,隻是因為你在出任務?”
麵前的女孩再次點點頭。
“如果我不是你的雇主,你會用身體為我擋銀針,會丟掉自己的救生衣救我嗎?”
這時謝錢淺皺起了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沈致眉眼深沉:“說話。”
“我應該還是會救你的,你是沈爺爺的長孫,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沈致緩緩抬起下巴,眼眸清冷地睨著她:“如果我不是沈家長孫,我就是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會管我?”
麵前的女孩停頓了一下,第三次點了點頭。
沈致的呼吸微滯,牢牢看著她,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說我好看?沒有彆的意思?”
謝錢淺感覺到沈致眼裡的慍怒,可他現在已經不是她的雇主了,所以她並沒有多擔心會得罪他。
如實回道:“就是因為你好看啊,我也會經常對宿管阿姨說她好看,她割了雙眼皮後變好看了很多。”
“……”沈致靜默地盯著她看了良久。
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大步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