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林霏和錢奕來也齊齊把頭扭到左邊,裝作沒看見李破星和際修,肩並肩就走了。

李破星手裡拿到紅本子的時候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原來……結婚就這麼容易嗎?

比□□還快。

白曼曼看到這兩個紅本子,心裡也踏實了,她說:“按理說今天是應該再做個產檢的,可李破星吃了點東西,估計不太合適,過兩天你們兩個人找個好時間,一起去做個產檢,那你們倆先回學校吧,我打車回去。”

際修:“阿姨,我把星哥送回學校就把您送回去。”

白曼曼沒拒絕,正好她還有些話想對際修單獨說。

白曼曼也知道,際修和李破星結婚幾乎算是她強迫而成的。

若是十幾年前,白曼曼其實並不會這麼咄咄逼人,她會讓兩個年輕人自己選擇,她會尊重他們,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都是孩子們的自由。

可十幾年後的白曼曼做不到。

當時,李從昇犧牲的半個月後,白曼曼終於忍受不了這痛苦的人生了,她買好了安眠藥,正準備一飲而儘。

四歲的小星星就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棍子,他奶聲奶氣的說,媽媽,今天欺負你的壞人,我給你報仇了,我把他家的花盆偷偷打碎了。

星星爬到小凳子上,踮著腳尖,擦掉她的淚,小聲說,媽媽彆哭,我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讓你永遠永遠不再受欺負。

從她放下安眠藥,把星星抱在懷裡的這一瞬間開始。

她就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星星身上了,星星是她的全部,星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她輸不起。

際修把白曼曼送到家門口的時候,白曼曼說:“時候不早了,進來吃頓飯再走吧。”

白曼曼煮了很簡單的粥,做小菜的時候,際修說要幫忙,白曼曼也同意了。

際修從沒下過廚,除了切菜切的規整些,彆的看起來都相當笨拙,白曼曼倒是很有耐心的教他,她對李破星都沒有這麼溫柔過。

這是自己家孩子的丈夫,是要和星星共度一生的人。

白曼曼作為一個母親,其實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下意識的想待際修好點。

這兩個孩子本身並不是戀人關係,這樣貿然結了婚,感情真不一定能穩定。

而且,說實話,像李破星這種長得像alha的oga,擱在相親市場上,都是沒有alha過來搭理的存在。

白曼曼自然是覺得自己家兒子是天下最好的,可白曼曼又不得不承認,和彆人家那些香香軟軟的oga一比,李破星簡直是能被秒殺的連渣都不剩。

況且……這個際修又確實是過分優秀了。

白曼曼給際修榨了杯果汁,放到他麵前,緩緩開口道:

“小修,星星……可能有些不足,但他其實是特彆善良的一個孩子。”

“他想什麼問題都特彆直,有的時候會做錯事情還不自知,但你可以給他講道理,他是會聽的,他本質還是很好的。”

“我知道你很優秀,可我們星星……”

白曼曼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他兒子那點優點實在是不值得拿出來說,際修如果是個oga,她還能誇誇李破星讓人有安全感,有責任心,她還能對那個oga說,跟著星星你放心,他絕對不會欺負你,絕對不會讓你被彆人欺負。

可際修是個alha……這種話說出來未免太奇怪。

際修忽然抬起頭,他語速平穩:“阿姨,四年前……星哥被人捅了一刀,很嚴重,以至於休學了一年,你應該有印象吧。”

白曼曼愣了一下,她記得這件事情,李破星住院的那一個月裡,她在旁邊看護,一邊心疼地直掉眼淚,一邊罵李破星為什麼那麼不讓人省心。

際修繼續說。

“那是星哥為了救我,才被小混混傷到的。”

“……如果那天他沒有出現,我有可能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阿姨,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星哥住院的時候,我有幾次去過,不過隻趴在窗邊偷偷的看,被您發現了一次,我也沒和您說話,就直接跑掉了。”

白曼曼看著際修,忽然就想起來了。

白曼曼當時開了個小店,雖不至於紅紅火火,可足夠他們娘倆衣食無憂。

李破星住院的醫藥費其實並不貴,可白曼曼怕李破星再惹事讓自己受傷,故意嚇唬李破星說花了很多很多錢,讓他以後收斂點。

白曼曼出門喊護士換藥的時候,見一個小男孩看見自己出來了,忽然就轉過身跑走了。

後來大概過了有一個月,白曼曼有次出門扔垃圾,又看到那個奇怪的男孩,那孩子遞給白曼曼一個信封,信封裡全是錢,說要給李破星看病。

白曼曼當然不會收,她說李破星不差看病的錢,還問那個男孩是誰,可這男孩不說,見白曼曼不收錢,有點失望,轉身又跑了。

原來那是際修。

際修又說:“阿姨,你有沒有發現自從那之後,很少有人直接打電話給你,讓你去賠償了。”

沒錯,白曼曼原來總是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告狀,今天是李破星把人家孩子打哭了,明天是李破星把人家窗子砸爛了,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基本都沒了告狀的電話。

白曼曼還好奇為什麼李破星忽然變得老實了。

白曼曼幾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際修,是你把那些事情都擺平了嗎……你當時才幾歲呀。”

垂下眼皮,輕聲笑道:“那時我15歲。阿姨,您可能不知道,在遇到星哥之前,我連呼吸著都覺得累。可因為星哥,我才開始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際修第一次打算掙錢,是為了李破星,因為他想幫李破星支付醫藥費。

他第一次開始投資,是為了李破星,因為他想報複那個捅了星哥一刀的黑疤。

是李破星把他從沼澤裡拉出,踏向地麵,並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的。

白曼曼愣住了。

際修抬起頭,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映著了些燈光,蕩出流光閃爍的色彩來,他輕聲說。

“隻願星哥願意,我願和他長廂廝守。他以後若嫌我老了,煩了,厭了,我也會在背後偷偷跟著他,不離開他。我知道星哥是性子急,也愛惹麻煩,但我會幫他一件一件擺平那些麻煩,我也許不能保證讓他一生平安無傷,但若有人傷了他,我際修就是拚了命也會奉還回去。”

際修音色是一貫的清冷,可此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如同誓言一樣莊嚴。

白曼曼看著他,恍然覺得:

李破星這後半輩子,恐怕是再也用不著她白曼曼操心了。

李破星今天晚上怎麼睡都覺得不踏實。

他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叼叼的毛,大家都睡了,他也沒吭聲,就襯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叼叼眼睛,用意念和他交流。

“叼叼,我結婚了。”

“和你際修哥哥。”

“……很神奇,是不是?你也覺得很神奇吧。”

“世界上怎麼會出現這種荒謬的事情……”

“額……不過我今天就睡寢室了,算不算是剛結婚就分居?算了,我想這個乾嘛,我們又和彆的真夫妻不一樣……對吧,叼叼。”

“汪!”叼叼忽然又叫了一聲,李破星,嚇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捂住它的嘴。

“砰!”一柱白光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

李破星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聲臟話。

今天鮑牙是暗訪啊!太奸詐了!!

齙牙有的時候就是會乾這種騷操作,比如說關了手電筒放輕腳步,緩慢的路過各個宿舍,聽到什麼違規的動靜,才開手電筒,人贓俱獲。

齙牙陰沉沉在外麵喊了聲:“開門!”

小胖想要故伎重施,第一個汪還沒喊出來,就聽到齙牙拍了拍門:“那位學狗叫的同學彆再掩飾了,一分鐘之內給我把門打開,晚一分鐘,你們全體宿舍就多回家一個月!”

第二天一大早。

李破星抱著叼叼垂頭喪氣地敲開了際修宿舍的門。

“齙牙不讓養,還讓我們全寢都寫檢討,通報批評。”

“而且他還順便收走了我們的電磁爐,撲克牌,熱得快,他連章魚的吹風機都收走了,章魚多臭美一人啊,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維持他炫酷的發型了。”

“我們宿舍被洗劫一空。”

“最過分的你知道是什麼嗎,他還逼我們撤蚊帳!現在雖然入秋了,但蚊子也很多的好嗎!”

李破星在彆人麵前為了維持他老大的麵子,全程都沒參加絮絮叨叨的吐槽過程,可不知怎麼一道際修麵前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吐黑泥。

一點都不顧及自己人狠話不多,相當酷拽的校霸人設了。

李破星摸了摸叼叼的頭,沮喪的說:“其實我最舍不得是叼叼,我都和他在一起睡了三個月了,少了它我估計得失眠。”

際修抱過叼叼,抬頭對李破星說:“那你也來我這裡睡吧,叼叼估計也舍不得離開你。”

李破星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不是拒絕:“……可我現在腿好了,和學校申請起來,用什麼理由住在你這兒啊。”

際修:“用我們已經結婚了的理由。”

當天晚上,李破星就又抱著東西搬到了際修的宿舍。

兩人中間分開了三個月,再睡到一塊,卻絲毫不感覺陌生。

“兄弟們,我實在是離不開叼叼。”李破星走的時候是這樣和室友說的。

“沒有叼叼,我可能會失眠。”李破星住進來之前是這樣和際修說的。

然而。

當天晚上,叼叼就被毫不留情的擠下了床。

叼叼一臉懵逼的睜開眼睛,看著它的主人在睡夢中無意識的一點一點蹭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它轉頭,看著窗外的繁星點點的夜空。

表情惆悵又滄桑。

你知道狗生最悲傷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你的主人說,離開了你就睡不著,然後借著這個理由和你一起搬了家,轉頭就把你擠下床,撲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其實真是不怪李破星。

孕期的oga對自己的alha有一種天生的依賴感,際修身上的信息素是他的安眠藥與鎮定劑,那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際修幾乎是被李破星生生從熟睡中蹭醒了。

際修睡覺習慣平躺著睡。

李破星側著身子,整個腦袋幾乎都趴在際修的肩膀上了,可他似乎還不滿足,不安的亂動著。

際修身子僵著,一動都不敢動。

可李破星還在蹭。

李破星的臉緊緊的貼著際修的肩膀,際修的肉不軟,似乎硌地他臉疼,可這已經是睡夢中的李破星所能接觸到的,離際修最近的位置了。

際修悄悄偏了偏腦袋,看到李破星不滿地微微皺起來了眉。

際修猶豫了一下,身子微微動了動,他翻了半個身子,由平躺變成了側睡,並且麵向李破星那邊。

李破星現在整張臉都幾乎貼在了際修的胸前,他終於不亂蹭了,似乎是些許滿足。

不過半分鐘,李破星伸出手,抱住了際修。

際修覺得他整個身子甚至更僵了。

星哥睡之前噴霧劑不要命的往身上噴,際修此刻也明明沒有聞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他身子僵地如同一個剛被刷了泥的雕塑,那一層泥還沒乾,似乎隻要動一下,都能聽到雕塑表麵的那層泥膜碎裂剝落,掉在地上的清脆的聲音。

過了好長一會兒,李破星的呼吸聲都已經平穩了,他呼吸是綿長的,一道一道地落在了際修的胸前。

以至於際修的心跳聲,都幾乎要跟著他的呼吸聲一塊兒動了。

際修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臂幾乎是僵硬的飄在空中,放在哪裡似乎都不合適。

放在自己的身側,會壓到李破星搭在自己腰際的胳膊,放在自己身後……這種彆扭的姿勢,他估計一晚上也睡不著了。

際修手指握成了個拳,又鬆開了。

又過了一分鐘。

他幾乎是做賊一樣的,靜悄悄的,把自己的左臂,放在了李破星的腰上。

環住了。

他們的姿勢猶如情侶親密無間的擁抱。

際修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有些快了。

第二天本身就計劃好了,一起去產檢。

際修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順手拿起了櫃台上的抑製劑噴霧,打開蓋子,他忽然又猶豫了一下。

把噴霧原地放回了。

李破星走在路上就感覺有點奇怪,際修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好聞的過分,李破星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想往他身上粘著靠著的**。

李破星抽了抽鼻子:“際修,你今天出門怎麼不噴信息素噴霧啊。”

際修一臉平靜:“忘了。”

李破星看著手裡的片子,感覺很神奇。

孩子才三個月,他肚子都平的,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想到已經發育成了型。

李破星指著片子說:“這……這是他的手哎,你看他的手指頭,看到了嗎,他應該有5個手指頭!”

不是5個手指頭,那該是幾個手指頭啊?

旁邊的醫生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他就在旁邊默默的聽著兩個小年輕,從手指頭討論到腳趾頭,從前討論到後。

“他長得很好看,像你,星哥。”

“我覺得有點像你……”

醫生實在聽不下去了,三個月的胎兒麵目模糊的,能像個啥?

“咳咳……孩子很健康,沒有什麼問題。”醫生說,“但要注意不要劇烈運動,平常走路什麼的也要小心……”

醫生又說了些注意事 項。

然後道:“還有一點,你們要注意一下,現在懷孕三個月,對於oga來說,這段時間會頻繁的出現發情熱,估計會很難受,alha一定要多多注意……”

李破星手抖了抖,片子差點掉地上。

“……發、發情熱?!”

發情熱會讓oga感覺渾身燥熱,心緒不寧。需要alha的嗬護。

alha在這個時候,可以用接吻,擁抱,撫摸,或者是親吻腺體等方式來撫慰oga。

如果發情熱過於嚴重,也可以使用咬破後頸腺體進行臨時標記,來抑製oga的痛苦。

李破星悄悄看了眼旁邊似乎神色平靜的際修,他光聽這解釋,就覺得麵部發燙了。

當天晚上。

際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際修今天穿的這件睡衣領子有些低,李破星清晰的看到了際修那對於alha來說,漂亮的過分的鎖骨。

李破星看著他微微濕潤的眼睛,被水蒸汽熏得粉紅的皮膚,和空氣中彌漫的好聞到爆炸的信息素的清香。

他感覺有些乾,想喝水。

他喉嚨動了下。

感覺渾身都燥熱極了。

李破星幾乎是有些絕望的想著。

他的發情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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