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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今天竟然是她生日。
嬴政低頭看她,了然道:“又忘了?”
林阡笑著靠在他身上,悄悄牽住嬴政的手“生日對我而言又不是很重要,忘了不是很正常?”
嬴政早已習慣她對生日的忽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看向旁邊放著兩棵樹,笑道:“這兩棵樹還是寡人命人找了好些天才找到的,品相不錯,種下去應該可以養活下來。”
嬴政自己對宮殿內的小花壇並不在意——
林阡剛穿越的時候甚至同意讓她在裡麵種了玉米,等兩人說開後,林阡不再需要在花壇裡麵種玉米了,也沒想起要在裡麵種植真正的花花草草,所以這院子裡麵的花壇在之後好些年的時間裡,仍舊光禿禿的沒什麼奇花異草。
就,非常樸素。
之前兩人對自行車抱有相當大的興趣時,嬴政甚至直接讓人將花壇鏟平了,如今隻剩下一些黝黑的土地。
想要種樹的話,倒也不需要額外騰地方,直接在角落挖坑就行。
不過……
林阡轉頭看向嬴政:“你怎麼突然想起種樹給我當禮物?”
嬴政有些無奈:“你不是很喜歡那首詩嗎?”
林阡在認出兩棵樹後,就差不多猜到了嬴政想要種下這兩棵樹給自己當生日禮物的原因,隻是不太確定而已。
如今聽了嬴政的話,她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她乾脆拉著嬴政走到兩棵樹前,彎腰看著放在地上……不,應該說是斜放在牆上的兩棵樹。
這兩棵樹看著都有一定的樹齡了,不過一部分枝葉已經被剔除砍掉了,如今看起來並不像是正常生長的樹木般枝繁葉茂,略有幾分磕磣,其實並不容易分辨樹木的種類。
不過林阡前世曾特意研究過這兩種樹,所以仍舊一眼就認了出來。
隻是……
林阡疑惑地看著嬴政:“怎麼找來這麼大的兩棵樹?”
一般種樹的話,不是直接種植小樹苗的嗎?
嬴政失笑:“到底是送你的生日禮物,若是養不活枯萎了可就不好了。他們說這種已經長得半大的樹更容易成活。”
林阡這才明白過來。
嬴政轉頭看向兩個黔首打扮的中年男子:“現在便開始種樹吧。”
兩人看了林阡一眼,應諾聽命。
在兩人的指揮下,士兵們很快在樹木的兩個角落分彆挖出來一個大小深度都很合適的大坑,施肥後後又讓士兵們抬著樹木將其種進了坑裡麵,最後埋上了土。
林阡正要開口,就見那兩人中更年長的男人拿著兩把鐵楸過來,請林阡與嬴政二人去埋最後一捧土。
林阡接過,與嬴政對視一眼就要去埋那棵木棉。
嬴政卻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埋橡樹。”
說著,自己走向了木棉樹。
林阡頓了下,笑著走向橡樹,認真將樹旁的最後一捧土挖起來埋在了樹根周遭的泥土上,然後才拿起水壺按照那兩人的意思澆上了水。
等她抬起頭,正好與嬴政對上視線。
兩人頓了下,瞬間相視而笑。
嬴政正要走向林阡,卻突然聽得一道心音——
【陛下和穀豐侯怎麼奇奇怪怪的?這不就是兩棵樹嗎?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嬴政頓住,視線環視一周,落在了那兩個特意找來種樹的人身上。
那兩人被嬴政看到,嚇得低下了頭。
嬴政無奈:“王鏘,按例給他們賞賜,將人帶下去吧。”
王鏘領命,趕緊帶著兩人並其他士兵退下。
記
林阡走到他身邊,有些好奇:“怎麼了?”
嬴政搖頭:“沒什麼大事兒。”
說完拉著林阡的手,直接走進了主殿。
臨到大門口的時候,林阡突然察覺到一陣微風拂麵,當即頓住回頭看向剛種下去的兩棵樹。
雖然為了保證樹木的存活率,部分枝葉被剔除了,但剩下的枝葉在威風吹拂下仍舊簌簌作響,彰顯著自己的勃勃生機。
……
種完樹,也差不多到了可以用午膳的時間了。
午膳很豐盛,嬴政卻有幾分不滿:“一年一次的生日,寡人要為大辦,你竟也不願意。”
林阡失笑:“沒必要啊。”
生日對她而言,從來都沒什麼特殊的,為此大辦特辦自然沒必要。
不過……
林阡想到院子裡的兩棵樹:“隻要你記得我的生日就好了。”
她以前對生日、生日禮物都沒什麼特彆的想法,即便嬴政每年都會送她價值不菲的禮物,也並不能讓她心情生出多少變化。
但今年的禮物……
林阡認真地看著嬴政:“我非常喜歡。”
並且,“我很期待明年的生日。”
嬴政很清楚林阡對生日那可有可無的態度,遺忘也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而已。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林阡表示對生日的期待。
嬴政驚訝地看向林阡,正好對上她溫柔看向自己的視線。
頓了頓,他無奈開口:“看來寡人以往送你的生日禮物,都不是你喜歡的。”
林阡失笑:“倒也沒有。”
隻是這一次的禮物,更讓她喜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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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生日之後沒幾天,就到了蕭何與筱兩人的婚禮。
嬴政作為皇帝不好出現,林阡卻沒這個顧慮。
所以這日將公務處理得差不多後,林阡便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參加這場婚禮了。
婚禮本身沒什麼特彆的,一應流程也都與其他婚禮沒有太大差彆。
隻是這場婚禮的兩位主角表情格外無奈,而他們的父母看起來又格外高興而已。
但背後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所以相當能理解兩位新人的反應。
林阡與筱有幾分交情,所以是去筱家。
不過她與蕭何也算同僚,於是又在筱出嫁之後一起去了蕭何家。
倒也不為其他,隻是想要觀禮。
與她抱有相同想法的人還有不少,所有人便約著一起去了蕭何家,而蕭何似乎也預想到了這般情況,早早便安排了人守在大門外。
主要還是他的那幾個兄弟。
林阡與人趕到的時候,兩位新人尚未開始行禮,於是立刻就要進門。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幾聲壓低的爭執。
她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
這可是人家的大喜日子,若是鬨將起來,可與砸場子沒什麼差彆。
然後他便看到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正與某位官吏小聲爭執,那官吏背對著林阡,臉上什麼表情她倒是沒看清楚,那男人卻滿臉的不耐煩,似乎嫌棄他在這種時候找事兒。
緊跟著,林阡便看見那官吏拂袖而去,連門都不進了。
林阡愣住,反應過來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那男人衝著官吏離開的背影唾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正好對上林阡的視線。
他頓了下,當即揚起笑臉:“你也是從嫂夫人家前來觀禮的?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進去應該可以看完全程。”
林阡一頓,衝著對方點點頭後便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