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陸三哥聽完,使勁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豈有此理,趙家的女兒當真是不知廉恥!”

“郡王殿下的意思是?”

清儀說:“殿下的意思是不讓趙姑娘進府。”

陸三哥聞言,這才略微氣消,“這種爬床的女子,的確不應該讓她如願。”

“不過趙家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清儀捧著茶說。

陸三哥嗬嗬一笑,“有我在這裡給你撐腰,趙家人但敢?”

清儀哭笑不得,“大哥要是看到三哥你這般,該要說你了。”跟個土匪似的。

陸三哥瞥了一眼她,“大哥若是知道,隻會說我沒給妹妹撐好場子,叫你被人欺負了去。”

清儀愣了一下,心底暖暖的。

雖然他們是因為陸清儀的這個身份,但不得不承認,有陸家這幾位哥哥妹妹,她真的很感動。

“趙家是殿下的人,若是殿下不將人納進來,怕是要寒了趙家的心。”清儀攤攤手。

“那就讓三哥來做這個壞人。”陸三哥嘴角一翹,“看看郡王殿下是選擇得罪陸家,還是得罪趙家。”

清儀嘴角微微一抽,明眼人都知道選擇好!

“清清你放心,有三哥在,不會叫你受委屈的。”陸三哥拍拍清儀的肩膀。

“他終究是要納妾的,趙璿或者彆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彆。”清儀撐著下巴說。

“當然有區彆。”陸三哥怔愣了一下,隨即說到:“這關乎你的臉麵。”

“這樣啊!”清儀想,疼愛他的三哥也這樣想,反正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太子不納妾。

陸三哥坐了不久,便告辭離開了,清儀猜到他大概是急著要去見太子給自己出氣。

對此,清儀並沒有阻攔。

太子剛剛的話讓她不開心了,陸三哥去找他的麻煩,她樂見其成。

她吃完茶從軟塌上跳下來,叫小鶯去廚房一趟,讓廚娘今晚給她做牛肉鍋子吃。

坐月子這麼久,天天吃那些清淡的東西,她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小鶯見她這般沒心沒肺的模樣,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剛才她還勸著娘娘,讓娘娘千萬不要衝動,左右不過是一個名分的事。可現在娘娘這麼事不關己,她又開始操心起來。

清儀沒管那麼多,她是想通了,太子的想法也沒錯,錯的是她太天真。所以想想,她也不生太子的氣了。

不管怎樣,日子總得過下去,哪天太子納妾了,他那根黃瓜公用了,那她帶著自家小兔崽子過,不摻乎他的生活就行。

所以晚上太子回來的時候,就見清儀哼著小曲,甚至還學小孩子蕩起了腿,沒有一點不開心的模樣。

見到自己回來,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隨口招呼到:“殿下回來了啊!”

“嗯。”太子走進去,清儀自然地站起來,伺候他換衣裳。

“怎麼忽然這麼乖巧?”太子有些不自在,她往日總愛耍小性子,很少伺候自己換衣服的。

清儀給他係上玉帶,隨口到:“我賢惠一點,殿下還不開心嗎?”

難不成這男人還是抖m?

太子忍著一絲怪異,搖搖頭。

清儀給他穿戴好衣服,在他胸膛上拍了拍道:“晚膳也快好了,咱們出去用膳!今晚我讓廚房做了鍋子,清淡了一個月,總算是可以吃點辣的了。”

“真是個小饞鬼!”太子笑了笑,攬住她在她額頭落下輕輕地一個吻。

“趙璿不會進王府的,你放心清清。”他認真地重複了一遍下午的回答。

清儀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快點,我快迫不及待吃這鍋子了。”

她看起來並不在意,似乎趙璿進不進王府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可下午,她還一臉醋意的問自己。

他還真是不懂女人。太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太子還在用藥,清儀雖然出了月子,但是房事也要等半個月後才可以,所以晚上兩人依舊是蓋著棉被純潔睡覺。

太子躺在床上,說了句:“把韞兒挪到西屋!”

韞兒有時候和他們睡,有時候和乳母睡在耳房,今夜是睡在他們身邊的。

清儀揪著被子,蹙眉道:“他還這麼小。”

太子淡淡道:“你我都是這般。”

好!世家的小孩的確不和父母睡,但是清儀有些舍不得。

“就在西屋。”太子歎了一口氣,哪裡不明白她這是不願。

“可是睡在這裡也可以啊!”清儀嘟囔到。

太子說:“你確定晚上要讓乳母聽到你的聲音?”

“呃……”清儀聽到他忽然開車,有些猝不及防。

乳母陪韞兒睡在耳房,哪怕平時韞兒和他們兩個睡,乳母也依舊在耳房候著。哪怕中間隔了一層牆,但其實阻擋不了什麼聲音。

“那好。”清儀歎口氣,摸摸自家兒砸的小臉蛋。

又過了幾日,清儀沒有再聽到趙家人登門的消息,太子也沒有再提起趙家的事,便知道趙璿入王府是沒了希望。

其實她覺得趙璿這妹子腦袋有坑,經曆過那天的事,太子已經那麼厭惡她了,她還上趕著給人做妾。就算是進了王府,太子不喜歡她有什麼用?

這幾日倒是何家的瓜她吃的開心。

何夫人那天帶著人提前離席,但是在乘馬車回府的路上,和一輛運送夜來香的馬車撞到了一起,何家的馬車直接被撞翻。

何夫人人倒是沒事,就是馬車上全是糞,她身上也沾滿了黃色的糞便。當時這事正出在大街上,圍觀的人很多,直接把何夫人氣的暈倒了。

這幾日何夫人羞得在家不敢出門,連相熟的夫人都不見。聽說何老爺本就不愛去她房裡,這下子更是進都不進她的院子了。

昨天聽說何老爺的外室帶著兩個孩子上門,請何夫人讓他們母子認祖歸宗,這下直接把何夫人氣壞了,把那外室捆起來準備發賣了,幸好何老爺及時趕回來把人救下。

何夫人見何老爺偏心外室,更加生氣,最後夫妻二人打了起來,把何老爺的臉蛋撓開了花,何老爺則是拿著刀差點休了何夫人。

最後這場鬨劇,以何夫人被氣病而告終。

清儀聽到這消息時,正在樹下吃著葡萄,聞言拍手哈哈大笑起來,“素辭我讓你教訓一下人,也不用教訓這麼狠啊!”

她拍拍身邊的素辭,讚賞到:“沒想到素辭你這麼給力,一出手就把何夫人給氣病了。”

素辭搖了搖頭,“奴婢隻讓人撞了何夫人的馬車,沒有讓外室上門。”

“潑糞這麼損的招數你也想的出來,真是孺子可教也啊!”清儀想了想,外室這事估計是她三哥做的。

那天何夫人給她沒臉,陸三哥應該是聽說了的,所以給自己出氣。

下午等陸三哥來看韞兒,她一問,果然是他做的。

清儀原本以為素辭和鳶歌一樣,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沒想到素辭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真是人才!

這事太子知道後,敲著清儀的腦袋,笑著說了句:“真損!”

何夫人的事,已經成了萊州城的笑料,這幾日辦宴席的時候,總有夫人私底下幾個偷偷摸摸的笑話。

“殿下,韞兒滿月那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清儀問。

太子道:“那侍女已經自儘了,沒有什麼線索,不過也不必查了。”幕後主使的人不是老二就是老四,在他看來沒什麼區彆。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來了萊州後,老二和老四的日子瀟灑不少,自己也是時候還擊一波了。

清儀撐著下巴,想起那日何夫人說的話,便告訴了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大約是何家做的。”

“隻是……他們做這件事的意義何在?”一個趙璿,惡心一下她和太子嗎?

太子低聲笑了一下,“傻!”

清儀不滿,“怎麼又說我傻,殿下再說我傻,我可是要生氣的。”

“這件事,其實是為了挑撥而已。若是本王納了趙璿,便等於讓你沒麵子。若是不納,那便是離間趙家與本王,左右選什麼背後的人都達成了目的。”太子沒接她的話,而是給她解釋到。

“若是本王沒料錯,趙璿大概有性命之憂。”

清儀坐直身子,瞪大眼睛:“他們要殺了趙璿,好讓趙家與你生出隔閡?”

太子點點頭,“若是趙璿因為本王而自儘,趙頡大約心中會有疙瘩。”

“那殿下乾嘛不納了呢?”清儀問。

她這次沒有開玩笑,而是認真問。反正太子總歸是會納妾的,早晚人選她都懶得在意了。

“還不是怕你這個小醋壇子吃醋了?”太子捏捏她的鼻子。

“嘁!”清儀拍了拍他的手。

“更何況,你三哥還在萊州,本王要是納了可不得吃不了兜著走?”陸三哥護短的脾氣在長安無人不知,更何況出事那天陸三哥就找了自己。

若是自己納了趙璿,這對兄妹可不得把自己折騰死。

清儀撇撇嘴,沒有說話。

“好了,不逗你了。”太子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這幾日天氣不好,老漁民說怕是有颶風到來,你還是帶著韞兒先去昌邑!”自韞兒滿月宴那日後,萊州沒過多久就下起了暴雨,這幾日好刮著風。

清儀微微吃驚,太子口中的颶風擱現代應該叫台風,她雖沒有在沿海生活的經曆,但是也知道台風來的時候,破壞力極大。

“那萊州的百姓呢?”

太子揉揉額頭,“不知道這次颶風有多強,萊州城距海還有段距離,應該影響不大,但颶風來了,那些海匪怕是不得不上岸,到時候萊州城就不太平了。”

“本王已經讓人貼了告示,讓城內百姓警惕,張徹他們也在巡邏。”

清儀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既然那些海匪回來萊州,也難保不會去昌邑,我還是留在殿下身邊,這樣或許會更加安全。”

太子蹙眉,也覺得清儀的話有理,但是上次她生韞兒時,將自己著實有些嚇到。

清儀看出他所想,說到:“我相信殿下會護著我的。”

太子歎口氣,抱著她說:“好。”

這幾日外麵都是暴雨,清儀在屋子裡聽著劈裡啪啦的雨點聲,太子將公文搬到了她的院子批閱,清儀帶著幾個侍女打麻將,韞兒偶爾醒來咿咿呀呀幾句,一家人各乾各的,但卻很溫馨。

但終歸有什麼變了,以前清儀很黏太子,現在倒是有些淡了,放在韞兒身上的心思更多。

“娘娘您又輸了!”小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清儀的牌。

清儀把手上的牌一推,有些氣餒的趴在桌子上,不甘心自己又輸了。

“諾!給你們!”她從荷包裡摸出最後幾個銅板,氣鼓鼓到。

她今天輸了一天,手氣真的是臭壞了。

太子在窗下批閱公文,聽到她們的歡聲笑語,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公文,站起來走了過去。

“怎麼了?”見她一臉不開心,太子問到。

清儀撇撇嘴,把空空如也的荷包倒過來,“殿下,我輸慘了。”

太子無奈的搖搖頭,她喜歡玩兒這些東西,可偏偏手氣不好一直輸。

“你陪本王下棋!”

清儀聽了狂搖頭,“不行不行!”

下棋她根本就贏不了太子,她可不想再找虐了。

太子道:“下五子棋,你最擅長的。”

清儀想了想,伸出白白嫩嫩的巴掌,“悔棋五次?”

“三次。”太子無奈。

清儀一拍手,“成交!”

她讓小鶯她們幾個侍女下去玩兒麻將,自己則跟著太子到窗下去下五子棋了。不過主子不玩兒了,小鶯她們哪裡敢繼續玩兒,連忙收拾了東西退了下去。

清儀興衝衝地捏了棋子,率先放了下去,“殿下我先。”

太子那麼厲害,能占一點便宜是一點。

“嗯。”太子緊跟著放下一枚白色棋子。

“你最近有心事嗎?”太子看著她認真思索的模樣,開口問到。

清儀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到:“沒啊!殿下怎麼這麼問?”

太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垂眸放下一顆棋子,然後道:“你最近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法?”清儀隨口問到。

對本王冷淡了,太子在心中說。

但是太子什麼也沒說,他微微一笑:“沒什麼。”

“對了,大夫說可以行房了。”他又放下一枚棋子。

“殿下記得可還真清楚。”清儀嘟囔到。

“您不還在用藥嗎?”

太子說:“餘毒已經清了,不用吃藥了。”

清儀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棋子越過棋盤在他唇角輕啄一口,歎道:“好!殿下等我一下。”

太子眉心微動,見她起來進了內室,喉結滾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三章合一,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