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許晴蕙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企圖用這樣的方式毀了小穗。她早就看不慣小穗不用去上工,每天裝模作樣捧著書裝作文藝青年了。
加上對方天天跟知青湊一起,如今被玉生的好吃好喝的養著,眼看著越長越好看越來越有氣質,不知道為什麼許晴蕙就嫉妒的不行。
憑什麼她生了兩個兒子的人,還要天天累死累活去地裡上工,而小穗卻可以跟那些男人風花雪月。因為她自己滿腦子隻有男女那點事情,她就覺得小穗跟玉生他們也不乾不淨,不然玉生憑什麼天天拿好東西給小穗養身子。
她可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兄弟情,在她看來小穗那些好吃的好東西,全是小穗不要臉張開腿換來的。她要當眾撕開小穗的衣服給大夥看看,看看這個這個女學生私下裡有多臟多□□。
有沒有陪男人睡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想著小穗剛剛從知青點那邊回來,回來的時候嘴上還沾著餅乾碎末呢,絕對在那邊被那裡的男人給搞過一次的。
小穗娘哪裡舍得她這樣作踐自己女兒,看到許晴蕙撲上去就去撕小穗的衣服,就連許晴蕙婆婆都上手了,她一改平日裡窩囊的性格就撲了上去。“不準你們這樣,不準!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嗎?就不怕小軍回來恨你們嗎?”
許晴蕙聞言狠狠踹了她一腳,“上戰場的人十個裡有九個回不來,聽說你們家小軍前不久也上戰場了。你們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他聯係了吧,隔壁村跟他一起去的聽說撫慰金下來了,你有力氣在這裡護著這個不要臉的破鞋,倒不如去公社郵局問問有沒有你家的撫慰……”
小穗瘋了一樣的掙紮起來,也不管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一邊尖叫著一邊往外麵衝去。“你胡說,你胡說!!我哥哥不會出事的,他答應我的!他答應我的!”
許晴蕙見狀還想要追過去,她婆婆看著幾近昏厥的小穗娘,連忙伸手拉住許晴蕙說道:“算了,算了,小軍要是真的沒了,人家就是烈士家屬……你啊差不多行了,也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許晴蕙婆婆也是小穗堂嬸,雖然她也看不上小穗母女,不過想到剛剛小穗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眼神這樣狠毒的,像是要吃人心的魔鬼一樣嚇人。
這樣的眼神……幾年她也見過的,在那個玉生的眼裡。當初於家老夫妻被抓走時,玉生就是用這樣的眼神,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們於家的人的。
……
小穗一路不管不顧往前跑,她隻想快一點到公社去。她想要聽到郵局裡的人說,沒有收到他們家的書信,更不想要什麼慰問家屬的撫慰金。
可是哥哥確實……好久沒跟家裡聯係了。上一次跟他們聯係的時候,還是玉生哥剛剛回到村子時。後來她爹曾經跟那邊打過一次電話,不過那邊隻是說哥哥去出任務了。
當時家裡的人都覺得,於禮軍今年也不過十七歲。就算真的遇見了打仗,也不會讓他一個孩子去,所以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但是隔壁村有當兵的沒了,還是跟她哥哥同一年去的。萬一……萬一她的哥哥也出事了呢,萬一呢,一想到這裡小穗就害怕的不行,甚至覺得自己也要跟著死掉了一樣。
然而就在她滿懷絕望的,瘋瘋癲癲衝出村子時,迎麵差點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比她高了好多好多,身上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軍裝,肩膀上還扛著一個特彆大的包裹,正是這個包裹剛好擋住了他的臉。
此時此刻的小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她一邊匆匆的道了聲歉,一邊想要從對方身邊繞過去,結果沒想也就是下一刻,那個人突然把那個包裹給扔了,然後……她整個人就被對方舉了起來。
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特彆的耀眼。正如麵前這個高挑少年,臉上綻放出的笑容一樣,耀眼,璀璨,溫暖,充滿了她無儘的思念……
小穗眨了眨滿是淚水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我的……哥哥嗎?”
明顯高了,明顯壯了,明顯沉穩很多的於禮軍,有點好笑把妹妹放了下來。“傻丫頭,怎麼瘋瘋癲癲的?你現在可是大閨女了,可不能這樣……”
於禮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妹妹身上的衣服不像沒穿好,更像是被什麼人給撕扯成這樣的,因為她的脖子上明顯還有幾道抓痕。
想到剛剛小穗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以為小穗被什麼壞男人給欺負了,於禮軍也不管小穗是個大閨女了,就背起妹妹大步流星的朝著村裡走去。
他在外麵拚死拚活的保家衛國,不管多苦多累都不會吭一聲。沒想到自己妹妹在家卻被欺負了,這估計是天下最可笑最可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