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麵複原(1 / 2)

第二天上班,袁文濤第一句就問歐陽,她對人類顱骨與外貌之間的關係研究過多少。

歐陽芮芮掃一眼韓珠,後者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那就是重案組的人說的。

歐陽芮芮道:“就是上大學時多用了點心,談不上研究。”

袁文濤拿出茶葉盒,嚴肅地說道:“想幫忙是好事,可一旦出現疏漏好事就成了壞事,知道嗎?”

歐陽芮芮道:“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你知道個……”袁文濤勉強把“屁”字咽了回去,換了相對委婉的說法,“你要是知道,就不會被人打小報告了。”

歐陽芮芮:“……”

韓珠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趕緊出去,免得被繼續叨咕。

歐陽芮芮便從窗台上拿了一塊乾抹布,去水房了。

打小報告這種事,她不覺得是向馳乾的,混過社會的人沒那麼幼稚,反倒是馬卓研,他本著為重案組同事負責的心態,可能會打這個小報告,以免因為她的過失而導致他們重複勞動。

歐陽芮芮一出門就不再思考這件事了,打掃辦公室、工作間,然後和袁文濤一起,把骸骨從上到下徹底研究一遍。

除了下頜骨和牙齒,他們依然沒發現特彆之處,無法以此確定死者身份。

做好工作記錄,就到中午了,師徒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歐陽芮芮打了一份米飯,一份粉絲炒包菜,一份魚香肉絲和一碗紫菜蛋花湯,在韓珠對麵坐了下來。

剛用湯潤了潤喉,寧安就來了。

他先和袁文濤打了招呼,又對歐陽芮芮說道:“歐陽,你很可能是對的。”

韓珠興致勃勃地問道:“怎麼的,還是無主屍源呢?”

寧安道:“還有一個沒來,其他的都說不是。”

袁文濤道:“就根據牙齒和衣物?”

寧安一邊往嘴裡扒拉飯,一邊點點頭,“衣服不行,看的基本是牙。”

韓珠道:“一般來說,特彆重視孩子的家庭,孩子不能丟,丟了說明不那麼重視孩子。不重視孩子的人,就記不清孩子的牙和下頜骨。而且,人已經死了,作為父母一定會下意識地逃避,拒絕承認那就是他們的孩子。”

寧安道:“韓哥的意思是,認也認不準?”

袁文濤道:“結論下得太早,說不定就是沒來的那一個。”

寧安看了歐陽芮芮一眼,“沒來的那個,是歐陽認為最不像的那個。”

袁文濤道:“甭聽歐陽瞎說,她剛畢業,能做好縫合就不錯了。”

這時,向馳和馬卓研端著餐盤來了。

袁文濤問道:“向組長,屍源找到了嗎?”

正埋頭苦吃的歐陽芮芮抬起了頭……

“還沒有,難度很大。”向馳道,“不過沒關係,凶手把屍體埋到瓷山,可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死者就在其附近流浪,二是凶手的家在附近,我們辛苦一些,多走訪走訪就是。”

袁文濤“哦”了一聲,“這是個好辦法,就是辛苦你們了。”

歐陽芮芮聽出了些微的弦外之音,唇角微勾,我師父還挺護犢子的。

向馳道:“工作嘛,應該的。袁哥,你那兒反正也沒事,你把他倆借我吧。”

袁文濤道:“韓珠借你,歐陽就算了,這孩子心眼實誠,做事不過腦子,彆給你們添亂。”

韓珠立刻道:“師父,我心眼兒也實誠啊,還不如師妹狡猾呢。”

袁文濤抹搭他一眼:“你那不叫實誠,叫傻,滾蛋!”

歐陽芮芮挑起柳葉眉,臉上的笑容大了起來。

向馳看著她:“……”

馬卓研道:“袁哥,我……”

“歐陽。”向馳打斷了他的話,“你既然對顱骨有所研究,不妨給死者畫個像,說不定能事半功倍。”

歐陽芮芮秒懂他的意思。

他說得對,凶手大概率就在瓷山周圍,而且還可能是死者的親屬,即便不是,排查流浪漢也能有點眉目。

所以,他此刻再點自己,一方麵是核實她是否真有那個本事,二方麵是一旦不走運,前麵兩個推測都不奏效,那麼她的肖像就有了價值。

怎麼著他都不虧。

袁文濤狐疑地看著他,“歐陽也不過是……”

歐陽芮芮開了口:“師父,讓我試試吧,萬一能有所幫助呢?”

工作是工作,矛盾是矛盾,公私分明是她的基本原則。

向馳道:“多謝。”

歐陽芮芮道:“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

從餐廳出來,韓珠說道:“歐陽,向組長昨天那麼做也不算錯,畢竟你還年輕,看不準才是正常。你看現在,彎路由他們重案組自己走了,回頭再讓你證明自己,不是比昨天強壓馬卓研更好?”

袁文濤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非得搞的老狐狸似的,有意思嗎?”

歐陽芮芮沒吭聲。

不得不說,向馳的做法雖然缺德,但韓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有一點她心裡很明白——向馳對她沒多少好感,剛剛交代下來的任務也未必是為了維護她,不過是有個交代罷了。

她把握住了,說明她業務能力強。

她把握不住,說明他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