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走廊傳來的粗暴的敲門聲打斷了向馳的思緒。他收起紛亂的思慮,單手握住拖布把,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咣當!"
"你們找誰?"
"你管我找誰,少管閒事,滾蛋!""你們打擾了病人的休息。"
"打擾了嗎,我打擾誰了,我讓你滾蛋,你聽不見嗎?"“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報啊,趕緊去報。"
聲音離廁所越來越近了,一分鐘後,腳步聲到了這裡。“咣當,咣當,咣當!”三個隔間門依次被踹開了。
"草,這間上鎖了。"
"踹它!"
歐陽一手摟住向馳的腰,一手撐住隔間擋板,抬起右腳踩在門鎖的位置。“咣當!”門板劇烈地振蕩了一下。
但因歐陽的那個向外頂的力量,門板變形輕微,門鎖依舊□口。
"媽的,還挺結實!"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了這裡,"撤吧,有人報了警,警察快到醫院了。"“草!”那人罵了一句。
外麵安靜了。
歐陽
剛想把腳拿下來,左手就被向馳捏了一下。這是讓她不要做動作的意思。那就不動吧。
三五秒後,外麵有了一個跳起來的聲音, "裡麵沒人,衣物也拿走了,估計從窗戶看到咱們了,下到其他樓層躲起來了吧。"
"彆偷雞不成蝕把米,走吧。"“走。”門外的二人走遠了。
歐陽吸取教訓,腳放在門上,保持了摟腰和拄牆的動作。一開始,向馳沒有任何感覺,但危險一解除,他就感覺到了腰間的灼熱。
他探究地看向歐陽,後者毫無知覺,正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仿佛她摟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根大木頭樁子。
他心道,小變態就是小變態,非但不記恩情,就連男女之情都忽略不計了。
當護士開始安撫病人和家屬的時候,歐陽總算把腳拿下來,鬆開了正在極力忽略腰間觸感的向馳。
“我又聞到血腥味了,你的傷口裂開了吧。"她沒事人似的把包塞進向馳的懷裡, "你抱著包,我跳出去,想辦法把門打開。"
向馳道:"謝謝。"
"不客氣。"歐陽把桶掉一個個兒,踩著底部爬上去,很快就到了外麵。
保潔下班了,找鑰匙不現實。她看看釕錦,已經鬆動了,索性用手捏住鎖頭,用力一拉,便把整個門鎖一起拽了下來。
門開了.…
歐陽攤攤手, "沒辦法,我的力氣就是這麼大,回頭借個螺絲刀吧,我再把它們裝上去。"向馳笑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是沒說什麼,但歐陽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變成芮芮後,越來越暴力了。
二人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一個護士眼尖地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太好了,你們沒嚇到吧。"
"還好。"歐陽道, "他的傷口扯開了,麻煩你處置一下。"小護士嚇了一跳, "趕緊跟我過來吧。"
向馳去了護士站,歐陽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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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報過警的李女士嗎?""是的,我是。"
“剛才有六個男子上車跑了,是他們嗎?”"應該是他們。""他們在醫院做了什麼,醫院有重大損失嗎?"
他們在醫院隻是打擾了病人的休息,沒有找到歐陽和向馳,謀殺未遂這種事就拿不到證據——她報警時,也隻說有一夥歹徒在住院部尋釁滋事。
那麼,再和基層警察提及此事,隻會增加她和向馳的困擾。
歐陽道:"沒有重大損失吧,如果您想了解細情,可以問問醫院護士,我隻是個病人家屬。"
那警察道: "好的,我明白了。"
向馳處理完傷口,回到病房時,歐陽把買來的吃食擺了一桌子。他去衛生間洗手了, "警察上來了,你報的警?"
"對。"歐陽剝了個栗子, "對,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向馳道: “我錄音來著,天氣寒冷,耗電量大。”
錄音?
歐陽略一思索, "你怕有人說你過度使用武力?"
“是的。”向馳把吃的收了起來, ”走吧,我們坐警車離開這裡,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歐陽眼睛一亮: "向組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