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馳道: “你覺得,你父母的財產就是你的財產嗎?”
鮑淩風恢複了一點精神頭,抬起頭,反問: “難道不是嗎?”
尹方圓道: “他們的財產是他們的,死後留下的才可能是你的。”
鮑淩風大言不慚: "所以我才想提前送走他們。"
尹方圓: ".…
向馳換了問題, "你妹妹被強/暴………"
鮑淩風打斷他的話, "她不配,我為了糊弄你們,用刀把弄的。"尹方圓: "……"
鮑淩風自嘲地笑了笑, "提心吊膽好幾天,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不過是死而已,早死早托生吧。
馬卓研道: “你有一個極度扭曲的靈魂,還是彆托生了,人間不適合你。”
鮑淩風道: “可惜你說了不算。”
他的嘴很硬,但不斷抖動的雙腿和青黑色的眼袋早就出賣了他。他是害怕的!
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充分,鮑家一案很快被移交了檢察院。這天向馳請客,韓珠定的飯店——他家附近的口碑不錯的小燒烤。
一乾人剛落座,溫麗萍就到了。她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大珠,你們真的在這兒啊。"
韓珠有些緊張, "你怎麼來了?"
“我當然也是約了人。”溫麗萍的目光一掃,就落到了向馳臉上, "小恒說總也沒見了,要一起吃個飯,我想著你在這裡,就過來了,你們不介意吧。"
向馳道: "介意什麼,我請客,嫂子一起坐過來就好。"寧安站起身, "嫂子坐我這兒,我去搬張椅子。"
韓珠對溫麗萍說道: “人多坐不下,你們另開一桌,我請客。”
“你緊張什麼,我還不知道坐不下?"溫麗萍嬌嗔一句, "謝謝大家,我表弟不是一個人來的,就不打擾了。你們慢慢吃,我先過去。"
歐陽頓覺不好。
下午她拒接過梅若安的電話,肯定是申恒從溫麗萍這邊打聽到消息,跟著過來了。
"歐陽!"寧安扒拉她一下, “尹組長跟你說話呢。"歐陽趕忙道歉,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
尹方圓道: "這個案子能破這麼快,多虧了你。"歐陽擺擺手, "尹組長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個集體,少了任何一環都不行。"
尹方圓端起可樂, "絕不是客氣,沒有你的發現,我們還得走不少彎路。"
"喲,我們的大法醫又立功了啊!"一個略輕浮的聲音響了起來。
歐陽扭頭看去,就見梅若安矜持地笑著,安安靜靜地跟在尹方圓身後。她說道: “申總好,老同學好。”
“大家好。”申恒走到跟前了, "打擾了。"
韓珠從溫麗萍那邊回來了,他先同梅若安點點頭,又道: “你表姐等你呢,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就過去。"
申恒對歐陽說道: “咱們一起坐坐。”歐陽無奈地答應了。
這邊,梅若安也跟向馳打完了招呼,他問: “二哥過年回家嗎?”向馳道: “現在不好說,看情況,你呢,還不回嗎?”梅若安看了歐陽一眼, “我還有些私事要辦。”
這一眼向馳看得分明,心裡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 "原來如此。"
“我先過去了。”梅若安朝其他人略一點頭,又對歐陽說道,
“我給你帶了禮物,你一會兒過來給你。"
歐陽故作鎮定,笑道: "公職人員不能隨便接受私人禮物。"梅若安莞爾, "你會喜歡的。"說完,他和申恒施施然走了。
十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起看向了歐陽。歐陽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勉強笑道: "尹組長謝了我,向組長就不謝了嗎?"
向馳心頭一鬆, "謝,當然要謝,沒有你,我們還在原地打轉兒呢,敬你一杯。"歐陽道: "這麼煞有介事的我倒不敢喝了,都是同事,謝來謝去就生分了,大家一起吧。"
向馳道: "對,大家辛苦了,這一杯敬我們自己。"
肉串上來了。
寧安拿起一根先給歐陽, "歐陽,你說這個鮑淩風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
歐陽道: “作案動機明確,計劃縝密,邏輯清晰,完全沒有問題,他隻是太自私了,自私到他的世界容不下任何人,所以他才單身。"
"對啊!"寧安道, “我說呢,以他的條件不該單身,就算不結婚,女朋友也該處一個了吧。”
馬卓研道: "他對物質要求太高,滿庭芳的裝修費可能就要三十萬了,很多精美的擺件我都沒見過。"
丁維也道: “衣服都是大牌子,一件沒有乾八百下不來。”
尹方圓擔完一根肉串,說道: “這人天生反骨,你越在錢上卡著我,我就越要得到你的錢;警察越要嚇唬我,我就偏不能怕給你看。"
老徐道: “有時候,一條走不通的道非要走到黑,結局就是自取滅亡。”
眾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