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找到她了(1 / 2)

林子不大,雜草不多。

因為村民需要砍柴燒火的緣故,樹葉和草葉都被耙子摟走了,到處都是一墩墩被割掉枝乾的灌木根。

陽光從枝權中照下來,樹影斑駁,風一吹,影子就開始狂魔亂舞。

歐陽心很慌,生怕有人喊一嗓子,說發現了血跡和腳印什麼的。

“這邊。”向馳走在最前麵,忽然明確地指明了方向,"大家跟上我,不要破壞現場的腳印。"

歐陽快步跟上,果然在一塊鬆軟的土地上發現了幾個大小不等的清晰的腳印。其中一種腳印明顯是高跟鞋留下的,看長度,大概是37號。

生活在農村的女人穿高跟鞋進林子的可能性很小。

僅存的一絲希望就這樣沒有了。歐陽感覺心臟像被命運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室息。

"臥槽,這裡好像不大對勁,像是從彆的地方弄來的雜草樹葉,放在這裡故意掩蓋著什麼。"“就是掩蓋,下麵的土是踩實的。”

“向組長,我去借幾把鍬。”

"彆借,買吧。"

向馳掏出錢夾,拿了一百塊錢給王耀光。王耀光和司機一起去了。

歐陽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站到了向馳身邊。

比起彆的地方,她身前這片不足三平米的長方形土地上,雜草和樹葉的數量多得刻意了。如果不出意外,溫麗萍就躺在這片泥土之下。

天呐!

老天爺顯靈吧。她還那麼年輕,她還在積極地改變她自己,積極地過好她的婚姻生活,饒了她吧.…

歐陽的肩頭一沉,一隻修長的大手按住了她。向馳道: “彆想太多了。”歐陽苦笑: “我也不想想太多,但事實擺在這裡了。”

丁維把鋪在上麵的草葉清理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他說道: “彆說歐陽了,我心裡也特彆難受,隻盼望下麵埋的不是人,而是村裡病死的牲口。”

如果沒有高跟鞋印,歐陽也能這樣騙騙自己,但現在顯然不行。

透過層疊的樹乾,遙望村子的方向,她一麵希望王耀光快點回來,一麵又希望他越慢越好——隻要不揭開謎底,溫麗萍就還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

王耀光不到

五分鐘就回來了,將一把鎬三把鍬給大家夥兒分了下去..

四個人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坑。坑深了,就不能一起乾了,大家輪換,兩人一組輪著乾。歐陽把司機換下來,和向馳一組。

向馳囑咐道: “從現在開始,大家要穩著點兒了,先用鍬探,確定沒有阻礙後,再一鍬一鍬挨著

鏟。

如此輪了三回。

第四回時,鍬隻探下去一半,向馳就把鍬提了起來。她對歐陽說道: “有了,這回慢慢來吧。”

丁維道: "坑窄,向組長個頭高,不方便,還是我和歐陽一起吧。"

他說的是實情,向馳試了試,到底上去了。歐陽和丁維戴上手套,從中間開始,把土向兩側清理……

一分鐘後,歐陽摸到了一撮兒黏膩的泥土,她把泥送到鼻尖嗅了嗅。向馳道: "發現血了嗎?"

歐陽用手指撚了撚, "血腥味很重,應該是血。"“我這邊好像也有。"丁維道, "這說明這裡是第一現場吧?”

歐陽道: “我想是的。他們在這裡捅死死者,害怕血腥味把土狗招來,事情敗露得太快,就把染了血的地表土先填到了坑裡,反偵查意識很強。"

又過五分鐘,坑的中間部位露出了羽絨服的中間段。儘管有大片黑色血跡,但還是能看出其本色為薑黃色,帶掐腰,確定為女性的衣服。

用鍬把堆起來的浮土鏟上去,再用手扒一扒,歐陽就看到了溫麗萍那張清麗的臉。她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

歐陽道: “找到了,就是她。”大家再無僥幸心理,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哪個畜生乾的!”王耀光低低地罵了一聲,給相機裝上閃光燈,蹲在坑邊,哢嚓哢嚓地拍了起來。

歐陽清理了屍體上的浮土,扒開死者眼皮,認真觀察了角膜,說道: “輕度渾濁,死亡八、九小時的樣子,推測其下火車後,直接被帶到這裡處決了。"

向馳道: "處決?"

歐陽拉開羽絨服拉鏈,檢查了毛衣和胸衣, "對,單刃匕首,一刀準確地刺中了心臟,另一刀刺斷了肋骨,凶手力量大,準頭好,

足見心理素質強大。死者的內衣物沒有脫落跡象,應該未遭受性/侵。"

她把屍體推起來,檢查背後, "背後的衣服有刺穿的口子,皮膚上有刺創,她應該是被匕首頂著下的火車,一路到了這裡。"

丁維道: “媽的,忍著忍著還是死了,她就應該在火車上叫,肯定比這裡多一線生機。”

歐陽心道,是啊溫麗萍,你這麼桀驁不馴的一個人,在學校裡和同事吵,到家和韓珠吵,回娘家和父母吵,偶爾還要警告我一番,怎麼在關鍵時刻就屈服了呢?

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死得很憋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