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宜的這個開場白表明了她的態度。
她不想說。
向馳把玩著她的新身份證——曹思雅,3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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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幫你辦的?”
郝家宜的臉色變了。
向馳道:“不想要這個機會也行,畢竟津城很近,你在哪兒辦的,經手人是誰不難查。”
拒不配合調查,認罪態度不好,是法官們量刑時的參考條件。
郝家宜是知識女性,不會不懂。
她把絞在一起的小腿鬆開,雙腳在地上蹭幾下,旋即換個方向繼續絞。
向馳把目光從她的名牌高跟鞋上挪開,說道:“聶宏傑已經指認你了,他和蘇如蘭負責盜挖,你負責中轉,隻要細查,說不定就能查到多個以你的名義寄往海外的藝術品。”
郝家宜攥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
史沛然道:“既然她不想要這個機會,我們也不必這麼急,先把證據鏈補全再說。”
向馳也有這方麵的考量。
郝家宜和聶宏傑不同。
聶宏傑不是韋竹君的同夥,郝家宜才是。
如果她是文物走私中關鍵的一環,她的上線對她的控製肯定非常嚴密,如果說不說都是死,她一定會想辦法熬到最後。
而且,她有兒子有丈夫,以這個團夥的狠辣,隻憑心理攻勢很難讓她就範。
郝家宜鬆了老大一口氣,軟軟地靠在並不舒服的椅子上。
向馳對史沛然說道:“許建文被殺,我被暗算過三四次,蘇如蘭已經死了,她居然還覺得自己不說就是安全的。”
史沛然道:“不蠢又怎會走上犯罪這條道路呢?”
二人說著話,開門出去了。
郝家宜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一點一點地沁了出來。
……
監聽室隻有一個工作人員,其他人搜查的搜查,取證的取證,都不在這裡。
史沛然倒了杯水,說道:“團夥能量不小,郝家宜要妥善關押,以免線索斷了。”
向馳深以為然,“師哥多費心。”
史沛然道:“我辦事你放心。”
……
此時此刻,歐陽正在郝家宜的老宅中。
老宅隻有不到三十平方,是四合院中的東偏房。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紅鬆木打造的床、衣櫃、太師椅、書案、多寶閣,多寶閣上放著小錄音機、男孩子玩的水槍,還有幾張照片——全家福,郝家宜的藝術照,孩子的藝術照等。
沒有古董,沒有信件,沒有存根,寧安和歐陽一無所獲。
二人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寧安道:“考古係畢業的高材生,卻在郵局乾了十幾年,她大概是心有不甘吧。”
歐陽道:“考古很苦,進郵政係統應該是她自己的選擇。如果所料不錯,郝家宜的大部分財產應該在勞
() 托卡。從她的衣著打扮來看,她對這次出逃很有信心。”
寧安佩服地說道:“向組長的心太細了。”
歐陽略一頷首,“所以,我們也要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寧安道:“沒了吧,就這麼點地方,就差把耗子洞都掏了。”
歐陽起了身,把幾個相框拿下來,放在小幾上,“打開背板,看看裡麵有沒有夾帶。”
寧安“嘖”了一聲,“有道理。”
一分鐘後,歐陽自嘲道:“道理是,實踐出真知。”
“哈哈~”寧安笑了,“對,這才是真的有道理。”
二人出了門,將門鎖好。
剛要走,隔壁的一位老阿姨拎著垃圾走了過來,“小警官,小郝兒到底犯什麼事兒了?”
寧安道:“阿姨,案子沒破,現在還不方便說呐。”
老阿姨道:“她殺人了?”
寧安道:“那倒沒有。”
老阿姨釋然一笑,“那就行了,我就說嘛,那麼精明的一個人。”
歐陽突然問道:“阿姨,你們這兒的垃圾幾點清運。”
老阿姨道:“再過半個小時。”
歐陽點頭,又問:“郝家宜早上燒過東西嗎?”
老阿姨回憶了一下,“沒有吧,我們沒聞著味兒,要是聞著了,一準兒都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