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歐陽收到了向馳的消息。
那人叫陸海生,景城南城區人,三十四歲,無業。
今天中午,他從京州國際機場出發,持旅遊簽證前往東南亞某個沿海小國,簽證期限一個月。
出國旅遊,似乎與韋家、梅家毫無關聯。
拘留會打草驚蛇,京州方麵放行了。
另外,她在京州市局畫的四張畫像中,有兩個出現在不同的機場。
他們與陸海生目的地一致,都在香江轉機,準備前往東南亞某國。
這是一次集體行動。
也就是說,即便案子結了,向馳的工作調動了,韋家一方仍是執行了暫時偃旗息鼓的計劃,並把人手調到了國外。
韋家這樣做,說明他們對警方的防備依然存在,也就說明上麵策略調整及時,深謀遠慮。
敵不動,我不動。
歐陽和向馳安分守己,各司其職,分彆堅守在京州和霖江。
時間在忙忙碌碌中飛逝,轉眼就到了六月。
6月7日,星期一。
早上九點四十,歐陽接到周旭澤的電話,蔣婭過生日,他想請大家在霖江樓聚一聚。
因為梅若安的事,在長達三個多月的時間裡,歐陽沒接到除穆芸之外任何同學的電話。
所以,周旭澤突然發來的邀請讓歐陽甚是警惕。
她原本要拒絕,但周旭澤說,他和蔣婭要結婚了,這是他們結束自由身之前的最後一次聚會。
歐陽對他的說辭無動於衷,他們既然選擇相信梅若安,就說明他們是梅若安的朋友,而不是她的。
但原主的死因始終橫亙在她心裡,就像一道魔咒,促使她違背自己的意願,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下來。
五點半準時下班,她開車去穆芸的學校接上她,一起趕往瓷湖區新開的一家東北菜館。
穆芸坐上了副駕駛,“你怎麼就答應了呢。()”
她和歐陽通過電話,告訴歐陽梅若安可能也來。
歐陽道:沒關係,隻要他不是嫌疑人,我們就不是仇人。?()”
穆芸狐疑地看著她,“你真這樣想?”
歐陽笑了,“當然。”
穆芸“嘖”了一聲,“就像你說的,我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歐陽挑了挑眉,“沒什麼好尷尬的。隻要大美地產不倒,梅若安就要把霖江的人際關係維護下去,逢場作戲而已,誰都不會當真。”
穆芸道:“你說的對。難怪我當了老師,這樣的爾虞我詐不適合我。”
歐陽道:“戀愛談得怎麼樣了?”
穆芸美滋滋地說道:“挺好的,我沒看錯人。”
歐陽問:“如果你們開始談婚論嫁,房子準備怎麼解決?”
穆芸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不瞞你說,我正發愁呢,我媽說沒房絕對不能結婚。”
歐陽道:“想辦法湊個首
() 付,貸款買一套好了。”
穆芸搖頭,“我倆都是窮光蛋,談何容易啊。”
兩個小年輕,沒有家裡支持,即便現在首付不高也很難拿的出來。
歐陽道:“借點錢吧,我可以找向馳試試。”她爸有錢,但京州的漢白玉礦山買下來了,需要添置新機器,她幫不上忙,就不能添亂了。
穆芸還是搖頭,“不想負債過日子,我想先個租房子,就租向馳的,你覺得怎麼樣?”
向馳不會再回霖江,房子正在招租,租金比市場價格低三成。
歐陽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穆芸道:“人又沒死屋裡,怕什麼?”
這個確實,畢竟人都死樓道裡了。
歐陽道:“隻要你能說服你媽媽,我就給向馳打電話。”
穆芸握了握拳:“必須能,一定能。”
歐陽覺得穆芸談戀愛後自信了,學會為自己考慮了,這是個非常好的轉變。
她很欣慰。
……
東北飯館。
二人肩並肩地進了包間,說笑聲戛然而止。
周旭澤和蔣婭趕緊起了身。
周旭澤笑道:“歐陽,穆芸,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穆芸笑了笑,沒有拆穿他們上個月一起吃過飯的事實。
歐陽道:“是啊,大家工作都忙。”
蔣婭走了過來,拉住歐陽的胳膊,“穆芸過來坐,咱們女生坐一頭。”
歐陽和穆芸把禮物遞過去,一起道了句生日快樂。
蔣婭美滋滋地收了。
歐陽順著蔣婭坐了過去,問道:“其他人呢?”
王子季、黃鶴、梅若安都沒來。
蔣婭和周旭澤對視一眼,“他們有點事,要晚一點才到,還有申恒,你不介意吧。”說到最後,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歐陽笑道:“申家是申家,梅若水也不是梅若安,隻要他們不介意我參與了那些案子,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蔣婭便對其他幾個說道:“我就知道,歐陽不可能那麼小氣。”
歐陽道:“為什麼你們要擔心我,而不是他們呢?”
劉聿道:“當然是因為你的性格更強勢。”
“原來如此。”歐陽不覺得他說的是對的,但也認為沒必要就此展開討論,她略過這個話題,又道,“王子季出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