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是難過,她要離開熟悉的工作環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了。
從辦
公樓下來,她沒有立刻回刑偵樓,而是沿著停車場走了一圈又一圈。
初夏的涼風帶走了心頭的燥熱,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首先,不能拒絕。
其次,隻有好處。
想太多就是為難自己。
她撥通歐陽武的電話,把情況說了一番。
歐陽武非常激動,“哈哈哈……京州市局,我閨女太能乾了!咱家祖墳冒青煙了!你給你媽打電話,我告訴你奶,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歐陽武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家閨女內心的糾結,直接掛斷電話報喜去了。
歐陽隻好又撥通了陳秀蓮的電話。
陳秀蓮也非常高興,但她更多的是對女兒獨自闖蕩京州和即將遠嫁的擔心。
為了不讓她過於擔心,歐陽隻好裝出一副儘在掌握的樣子,好生安慰了一番。
兩個電話打完了,歐陽的心裡敞亮不少,剛要上樓,就又接到了向馳的電話。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芮芮,收到調令了吧。”
歐陽道:“剛收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隻比你早一天,但我不想影響你的決定,就沒說。你做好決定了嗎?”
“我去。”
“那太好了,你住彆墅就行,那裡上班近。”
“市局應該會安排宿舍吧。”
“應該有。”
“那我還是住宿舍。”
這是2001年,男女關係相對保守的時代,直接住進向馳家,對他們的關係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她不想考驗自己的定力,更不想為難向馳的生/殖係統。
掛掉向馳的電話,歐陽回到了法醫辦公室。
韓珠已經知道了真相,一臉便秘地看著歐陽,“我已經嫉妒不起來了,隻能慶幸一點,你走了,我的心理壓力就沒那麼大了。”
袁文濤唾棄地白了他一眼——他很喜歡這兩個徒弟,但如果一定要問最喜歡哪個,當然還是歐陽。
但歐陽能去京州市局,絕對是好事,他應該為她高興才是。
而且歐陽走了,韓珠也的確能鬆一口氣。
雙贏。
他笑著說道:“雖然舍不得,但師父還是要恭喜你。”
歐陽道:“謝謝師父,謝謝師兄,我也很舍不得你們。”
韓珠把她的茶杯遞給她,“我都看見了,你在下麵晃了好幾圈。嗐,慌什麼呢,這是好事,想我們就回來一趟唄。”
歐陽點了點頭,“你們也可以到京州看我。”
袁文濤道:“什麼時候走?”
歐陽道:“下周一正式報道。”
袁文濤喝了口茶,“辦辦手續,收拾收拾行李,各方麵告彆一下,時間並不寬裕。”
……
接下來的六天,基本上是按照袁文濤描述的時間線來的。
當天晚上,袁文濤請客
,師徒三人吃了頓散夥飯。
周三辦交接手續,晚上和重案組的人一起吃飯。
周四在家收拾行李,和同學們吃告彆飯。
周五看爺爺奶奶,和大伯一家聚了聚。
周六周日和父母弟弟安安生生地呆了兩天。
六天轉眼就過去了。
6月14日,早上四點半,歐陽開著她心愛的小北鬥駛上了去往京州的路。
七點半,準時抵達京州市局停車場。
市局八點上班,她來早了,隻能先在車裡眯一會兒,等著人事科的人上班。
“咄咄!”玻璃被敲響了。
歐陽睜開眼,就見穿著白色體恤、牛仔褲的向馳笑盈盈地趴在副駕駛的車窗邊上看著她。
“向組長!”歐陽驚喜地叫一聲,趴過去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提前十分鐘到的。”向馳坐進來,抓住歐陽的手,“路上開得順嗎?”
他早上給歐陽打過電話,確認過到達時間。
“早上沒人,一路狂飆,非常順利。”歐陽端詳他片刻,“你好像胖了。”
向馳把她拉近一些,右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麼……”
大概是覺得太肉麻了,他把“好看”二字吞了下去。
歐陽也去捏他的臉,調侃道:“還是那麼想親我,對嗎?”
向馳直接上副駕駛,而不是在駕駛座這一側等著歐陽下車,為的就是接下來的卿卿我我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向馳靠近她,視線牢牢地鎖住麵前水潤紅唇,“可以親嗎?”
歐陽故意往後躲了躲,卻被那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勾了回來,旋即眼前一黑,她的唇就被兩片柔軟捕捉到了……
大概是顧慮到著歐陽的形象,向馳吻的很輕,他在唇瓣上輕揉慢撚兩下,便換了作案工具,用齒尖的柔軟勾著歐陽的與他共舞,纏綿……
很快,窗外傳來汽車駛入的聲音,兩個吻得忘情的人兔子精似的分開了。
向馳深深地吸了口氣,有感而發道:“你不住彆墅是對的。”
那些話題太敏感,歐陽暫時不想聊,直接轉移了話題,“我調來,會不會引起韋家的注意?”
向馳道:“應該會擔心一下,但我們的父母一見麵,他們就明白了。”
“誒,霖江的車,歐陽到了吧。”車外傳來史沛然的聲音。
向馳打開了車門,“走吧,我陪你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