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申恒嘴硬(2 / 2)

歐陽茜茜道:“他是王啟越的堂弟,你不知道?”

“他不說,你不說,我為什麼知道?”

“你……”

歐陽茜茜身邊傳來歐陽文威嚴的聲音,“你這是什麼態度,又不是芮芮故意抓的他。”

再開口,歐陽茜茜的語氣軟了下來,“不好意思啊芮芮,我隻是被嚇到了而已,王子季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在讀研究生嗎?”

歐陽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聽向馳說,他確實犯罪了,案子重大,他和我說得不多。”

歐陽茜茜問:“他大伯家會受影響嗎?”

歐陽道:“應該是他個人的問題。”

從韋莫言和他手下的口供來看,王子季的家

() 裡不曾參與過任何犯罪,原主的死更是與之無關。

既然如此,歐陽茜茜願意嫁誰就嫁誰,大家是親戚,她也盼著她過得好。

歐陽茜茜鬆了口氣,“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歐陽道:怎麼,這回腰杆挺起來了嗎?()”

歐陽茜茜道:“那是自然。芮芮,你再幫我打聽打聽,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能判幾年。”

歐陽搖頭失笑,“茜茜姐,你是律師,案子還在調查階段,你覺得我能說什麼。”

歐陽茜茜道:“自家姐妹……”

“茜茜!”歐陽文不算糊塗,再次阻止了歐陽茜茜,“你要想給王家幫忙,也得在王啟越做了王子季的律師後,你們以律師身份親自去市局查閱相關證據,而不是在電話裡讓你妹妹犯錯誤。”

“那好吧。”歐陽茜茜老大不情願,“唉……自打你調到京州,你大伯越來越嫌棄我了。”

歐陽道:“大伯希望你越來越好。”

歐陽文這個人會經營關係網,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有一定的原則性。

二人又閒聊兩句,歐陽便以有工作為名掛斷了電話。

回到刑偵大辦公室時,向馳還在睡著。

歐陽等他睡足一個小時又十分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向組長!”

一個同事驚訝道:“你還真叫啊。”

歐陽道:“易地而處,我也希望他叫我。”

那同事搖了搖頭,沒有爭辯。

向馳沒醒。

隔了三分鐘,歐陽不緊不慢地叫了第二次。

向馳還是沒醒。

隔五分鐘後,歐陽再叫。

如此往複……

在向馳睡了一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後,他勉強醒過來了。

他問:“我睡多久了?”

歐陽如實相告,並把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強製開機肯定很難受,你再睡一會兒吧。”

向馳把兩條大長腿拿下來,接過水杯一飲而儘,“我現在好多了,審完申恒再說。”

歐陽又給他接了一杯,“我想走一趟梅家,看他們兄弟有沒有其他豪車。”

向馳道:“他們在京州的車子已經由我們接管,痕檢科正在找相關證據,現在由你補上霖江的,幾乎就沒有遺漏了。”

……

孫局回家了,申恒的審訊由向馳主審,老王和老張陪審,歐陽在監聽室監聽。

確認了身份信息,向馳道:“申恒,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申恒道:“知道,非法持有槍支,試圖謀殺警察,這些我都認,你不用廢話了。”

他一上來就認,且擺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架勢。

這讓歐陽感覺到了不妙。

“你倒是痛快。”向馳不徐不疾,“聽說你們申家手裡握著韋莫言的把柄,你能說說嗎?”

申恒道:“當然。你姥爺不就是死在韋莫言手裡嗎?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不瞞

() 你說,讓你姥爺顏麵大失的那隻唐三彩是我爺爺親手挖出來,並流傳到市麵上的。而且,贗品的製造者我爺爺也認識,你要是能給我減刑,我就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他開始談條件了。

向馳反問:“你這是在要挾我對嗎?”

申恒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我不敢,你讓我主動交代,是在給我寬大處理的機會。那人是西州,同縣賀家堡鎮人,名叫賀朝,今年八十一歲,我爺爺說他的唐三彩造假技術爐火純青,韋莫言找他偽造了一隻,用了點兒科技手段做舊,你姥爺就上當了。”

他雖然是交代,但句句話帶刺,刺激著向馳的敏感神經。

向馳並不動怒,繼續問:“關於韋莫言在大淩山尋寶,你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這……”申恒開始謹慎了,“我是聽狼哥說的,他還活著嗎,不信你們可以問問他。”

向馳道:“所以,你料定他死了,你就可以信口雌黃了對嗎?”

申恒道:“沒那個意思,真是他告訴我的。”

向馳道:“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不單梅家兄弟被抓了,就是他們的爺爺也被我們請來了,你覺得他們不會把所有黑鍋都讓你一個人背嗎?你就不想想你的父母,為了他們戴罪立功嗎?”

審訊室裡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好幾分鐘,申恒總算開了口。

他說道:“我想戴罪立功,但你們問的問題我不一定知道。”

歐陽明白了,他知道他的罪不輕,結局好不了,與其這個時候就出賣梅家兄弟,不如等一等。

所以,接下來的審訊就不那麼順利了,他把大淩山發生的一切仔仔細細地講述一遍,隻肯承認試圖搶劫波浪岩的寶貝,以及槍擊警察兩件事,絲毫不提梅家。

攻破不了申恒,警方攻破梅家兄弟就更難了。

向馳休息不好,情緒不免有些低落。

歐陽勸道:“回家睡一會兒去,這樣耗下去傷害的是你自己,走吧,我送你。”

老王和老張也一起勸他。

向馳便也罷了,乖乖走出辦公室,上了歐陽的車。

……

歐陽回警局宿舍睡了半宿,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寧安的電話,在霖江的那輛車他讓人查過了——車子完全沒有修補的痕跡。

她的心瞬間落到了穀底。

去食堂吃早飯,快吃完時向馳來了。

向馳端著一碗餛飩、一個饅頭在歐陽對麵坐下了。

他說道:“痕檢科的人未發現異常。”

歐陽知道他說的是車,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向馳道:“我們未必山窮水儘,用點審訊技巧,申恒會說的。”

審訊技巧,就是挑撥梅家兄弟和申恒之間的關係。

申恒父母還在,或者有求於梅家,不敢全盤托出,但梅家兄弟不會顧念他,一定會把所有罪名通通扔在他頭上。

但技巧隻是

技巧,就像走鋼絲一樣,在沒有安全繩的情況下,依然非常危險。

歐陽道:“我再去一趟梅若安和梅若水的家,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向馳同意她的意見,“昨天大家都是強弩之末,說不定有忽略的地方,吃完飯我們一起走一趟吧。”

……

半小時後,二人先到了梅若安的彆墅。

還是那個滿屋子黃花梨家具的富麗堂皇的家,和歐陽以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因為警方搜查過的緣故,有些抽屜被打開一半,東西亂七八糟地扔了一地,看起來有些淩亂。

二人從樓上到樓下走一圈,重新翻一遍紙質的物品,依然沒有發現。

從房子退出來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隔壁過來了。

他穿了一身國際大牌,手指上帶著一隻考究的男款鑽戒,手腕上有一隻數百萬的限量款手表,就差把“我有錢”三個字紋臉上了。

他“嗨”了一聲,問道:“警官,這家人出什麼事了?”

向馳道:“不好意思,現在還無可奉告。”

歐陽看到了該男子停在小區馬路上的車,忽然想起梅若安用“和鄰居討論新車”給他作時間證人,以證明溫麗萍的死與他無關那件事。

她問道:“大哥,梅家兄弟平時在哪兒修車?”

男子驚豔地看著她的臉,“修車,還是改裝車?”

歐陽和向馳對視了一眼。

向馳問:“他有改裝車?”

男子道:“當然,他改過一輛黑色桑塔納,性能絕了,改完六十萬,後來撞了一次,四十萬賣給我了,就在我的車庫裡。”

向馳的眼睛亮了,“車子翻新了嗎?”

男子道:“不算翻新,就換了車門和右大燈,怎麼了,那輛車有問題嗎?死過人了?”

男子很識時務,雖然改裝車違法,但也實話實說,以免被警方誤會了他。

歐陽拿來筆錄本:“確實出過車禍,但車上也確實沒死過人。隻不過它很可能是我們的物證,希望您能行個方便。”

男子道:“有借有還嗎?”

向馳道:“當然,案子結了,車子還是您的。”

歐陽問:“你有過戶手續嗎?”

男子道:“當然。”

向馳道:“他什麼時候賣給你的?你洗過車嗎?”

男子道:“年前,一月份。這車賣我的時候就是乾淨的,之後沒怎麼開,就沒洗過。”

……

歐陽開警車,向馳開改裝後的桑塔納,一起回到了警局。

剛下車,等候在此的痕檢員就圍了上來,對車漆以及車子內部進行了極為精細的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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