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這一波它是沒有預料到的,給跪了。
烏麟軒被一連撞了好幾下,滿心的戒備和亂七八糟的心緒都被撞了個七零八落。
兩條大腿全都麻了,從他這個居高臨下的視角,這女人這個姿勢實在是……不堪入目。
讓烏麟軒想到那天他們圓房。
他腦子裡麵的血流頓時開始呼嘯著朝下麵湧去,烏麟軒及時抬手,用經脈分明的手掌按住了他這夢夫人的腦袋。
阻止了她再朝著自己身上撞。
烏麟軒緩緩吸了一口氣,一雙黑沉沉的瞳仁落在陸孟身上,視線在陸孟撒潑賣乖的臉上頓了頓。
然後又慢慢地將這口氣吐出去。
他開口道:“所以你這麼多天不回來,一回來,便是要我給你兜著你闖下的滔天大禍?”
陸孟有些心虛,但是一聽烏大狗的話,哎!沒有自稱本王。
所以應該是氣得不算嚴重。
於是陸孟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臣妾是找王爺求救的啊……臣妾是王爺的女人,被欺負了,自然隻能找王爺。”
“王爺一言九鼎,說要護著臣妾的,不能不管臣妾啊。”陸孟晃了晃烏大狗的狗腿,忍不住捏了捏掌心下緊繃的肌肉。
兩個人時隔多天,再一次親密接觸,自然不止是烏大狗一個人對陸孟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感。
陸孟也是有的。
有了親密關係的男女,都會或多或少有一些異於常人的親密感,身體是有記憶的。
尤其是體驗特彆好的話,短時間再碰到,皮膚上仿佛都裹著滋滋的細小電流。
陸孟一捏烏大狗緊繃的大腿,就想起那天晚上,他繃緊了腰身和大腿的時候,那流暢的側麵肌肉線條,簡直像個專業運動員。
於是陸孟一邊在衣袍下麵捏著,一邊故作“嬌柔”地說:“王爺不會因為害怕四皇子,就連他輕薄臣妾,你也不管吧?”
這話屬於故意激怒烏大狗。哪個男人能聽得了這種話?
“我怕他?!”烏麟軒果然中計,冷哼一聲。
但是他現在腦袋裡還殘存著有些用於思考的血液,雖然被捏得腿都已經快占據所有的感官,但是苟延殘喘的理智還是跳出來尖叫道:“不要中計啊!”
烏麟軒意識到,他又在被夢夫人牽著鼻子走。
陸孟一看到烏大狗上套,連忙也順杆往上爬,說:“王爺自然不怕他,王爺可是皇子當中唯一一位封王立府的,四皇子怎麼比得了!”
“嗬。”烏麟軒冷笑了一聲,抓在陸孟頭上的手鬆開之後,轉而扼住了她的脖子。
用這個姿勢托起了陸孟的下巴,陸孟本來又害怕,畢竟脖子是命門呢。
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烏大狗的手根本沒使勁兒,大拇指還在摩挲她的下巴,這個動作比起威脅,更像某種曖昧的暗示。
陸孟偶爾也喜歡玩點花的,跟著他的力道,像一個被掐住脖子的天鵝一樣,慢慢仰起頭,對上了烏麟軒微眯的雙眼。
“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留你一命。
“臣妾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話。”陸孟眨巴著她一雙“天真爛漫”的大眼睛,對著烏大狗發送布靈布靈的光波。
烏麟軒這一次卻沒有表現得被撩撥,而是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烏麟軒把能想到的各種結果,都已經想到了。
嫌疑最大的便是四皇子,哪怕夢夫人今晚把四皇子帶到了他這兒,把一切的裁決權利都交給了烏麟軒。
烏麟軒對於他們之間勾結的疑惑並沒有打消。
他甚至在懷疑他這個夢夫人今天,明顯是噬主。
隻要她說出真相,烏麟軒未必不敢接受她的“投誠”。
想要這個女人,這現在已經毋庸置疑。
無論因為欲也好,還是因為自己看不透她覺得新奇也罷。
烏麟軒這一輩子想要的東西不多,他覺得可以打造一條專屬於自己的鐵鏈,將這個“小獸”鎖在他的身邊,養到他不想養的那天為止。
陸孟脖子仰得酸,沒心沒肺地放棄自己用力,把腦袋掛在烏麟軒的手上,雙手交疊趴在他的大腿上。
像個溫順乖巧的小貓。
陸孟不明白烏大狗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對於早古男主角那些有病的思想,是稍微有一些了解的。
精神病院都不敢收的那種獨占欲,和時不時就要發作的狂犬病相結合,統稱為病嬌人設。
這種人設有一個可以攻破的點,是貼.吧裡頭總結出來的方式,隻要順著毛摸就行了。
關於這個問題陸孟隱曰記得,之前烏大狗也問過一次。
於是陸孟看著烏大狗,非常真心實意地,把虛假的自稱拿掉了,對他說:“我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自己說了要養我,許我榮華安逸,這輩子也彆想甩開我!
陸孟說著,又抱緊了烏大狗的大腿,俗話說抱主角的大腿,應該就是這麼抱吧?
烏麟軒瞳孔微微一縮,下一刻他突然間笑了。
她還是不肯說出背後的人。
但烏麟軒已經不太在乎了。
她已經“投誠”。
她說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烏麟軒承認,他被這句話狠狠地愉悅到了。
就算背後的人是延安帝又如何?他難不成還拿捏不住一個女人?
遲早一切都是他的。
烏麟軒摩挲著陸孟的脖子,說:“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最好記清楚。”
如果你敢忘了,如果你敢背叛我……
烏麟軒就像現在這樣,隻要動動手指,就能讓她粉身碎骨。
陸孟應聲道:“我永遠也不會忘。”放心吧我這輩子會像一塊貼樹皮一樣,緊緊地貼在男主角的大腿上麵。
陸孟抓住烏麟軒扶著她脖子的手,一雙眼睛盯著烏大狗說:“那你也不能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烏麟軒笑著看陸孟,挑了挑眉問她:“我對你承諾了什麼?”
“你說要保我一世榮華安逸,府中金銀隨意取用!所以四皇子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烏麟軒嗬嗬地笑起來,胸腔震顫,心情大好。
他聲音非常的低沉好聽,像那天他彈的琴一樣,又狂又野。
“求我的時候自稱臣妾,姿態做的卑微,尊稱我為王爺。現在目的達成了,就開始不恭不敬,以我自稱了?”
烏麟軒鬆開了陸孟的脖子,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放肆的女人。”
陸孟琢磨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索性趴在烏麟軒的腿上,擺爛道:“這世界上叫王爺為王爺的人那麼多,也不缺我這一個。”
“王爺不是很喜歡我放肆嗎?”
陸孟順著烏麟軒垂落的袍子下麵,一路從小腿往上掐。
很快烏麟軒麵色一變,一把隔著袍子捏住了陸孟的手腕。
“放肆!”
“我不能放肆嗎?”陸孟看著他,想裝一臉天真,但實際上一臉淫.邪。
烏麟軒的麵色幾變,耳根也開始漸漸變紅,他的身體比他要誠實多了。
隻不過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窗簾包裹著的他的好四弟,這件事還真得好好的處理。
烏麟軒壓下湧動的心緒,深吸一口氣說:“你在將軍府流連忘返了這麼多天,惹了事兒才知道回來,若是沒有今晚的事兒,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這就屬於怨婦開始抱怨的範圍了。
陸孟心說那肯定啊,不惹事我回來乾什麼?將軍府呆著多爽呀。
沒人說沒人管還有幾條大胖魚。
最重要是床舒服房間采光也好,睡過了將軍府誰還想回那個老破小的麗淑院?
不過陸孟有求於人,就得先把烏大狗的怨氣給安撫下去。
她抓著烏大狗的雙手,都按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說:“怎麼可能,是因為太多年沒有見到姐姐,和姐姐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
“這不是剛把姐姐送走,就回來找王爺了嗎。”
純粹是放屁,她把人送走之後轉頭就帶著一群護衛,進了文華樓吃喝玩樂了。
點了整整六十道菜,吃不完兜著走的,一道也沒給他拿回來。
烏麟軒都氣笑了。
不過他容許這個女人這種程度的“欺騙”。
就像你豢養的小獸,偶爾對你露露尖牙,偶爾轉頭不理你一樣。
要是她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整天就知道想方設法地朝他身邊貼,討他的歡心,或許他根本就不會有興趣。
於是烏麟軒伸手給他的夢夫人彆了一下頭發,說道:“彆在地上坐著了,起來吧。”
陸孟聞言一愣,她偽裝跪著偽裝的這麼不像嗎?
陸孟連忙起身,既然裝得不像她就不裝了。
不過她起來之後,確實沒有在地上坐著,而是直接摟住了烏麟軒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之後,說道:“王爺啊……”
烏麟軒一聽這個稱呼,就心道不妙。
果然陸孟說:“今天晚上已經很晚了,臣妾還有一些東西都在將軍府呢,要不然臣妾就先回去整理一下?”
惹完禍了,把燙手的山芋朝他這一扔,轉頭就想跑?
烏麟軒一把勾住陸孟的腰,眼神淩厲抬頭看她,說:“回你的麗淑院!你是不是在外頭玩野了?”
“將軍府就有那麼好嗎?到底好在哪裡讓你這麼念念不忘,半夜三更的也惦記回去?”
烏麟軒本來就多疑,突然間又開始陰謀論起來。
陸孟有點不高興,她確實不想回麗淑院。
不過四皇子的事還沒解決呢,陸孟隻好裝乖。
“好吧……那我明天再過去收拾。”
收拾個兩三天四五天五六天了再回來。
“你有什麼好收拾?明天讓辛雅去。”
烏麟軒仿佛看透了陸孟一肚子的詭計,雖然抱著陸孟的腰沒鬆,反而更緊了一些,但是語氣也冷下來:“你不如直接告訴我,將軍府中到底有什麼?!”
陸孟本來不想這個時候說,又求人辦事又提要求,似乎有點過分。
但既然烏大狗都問了,還把她的腰勒得有點疼,她索性直接道:“將軍府的床特彆大,而且很軟,臣妾還住在在主院偏房,采光彆提多好了,每天早上太陽都能曬到屁股。”
陸孟垂著眼睛說:“上次臣妾想要王爺一套被褥,結果王爺實在吝嗇,說了要保臣妾一世榮華安逸,結果自己睡那麼大的床,那麼軟的被褥,臣妾屋子裡那床都硌得慌……每天早上起來身上都疼。”
這就有點誇張了,但是陸孟為了改善後麵在建安王府的生活,儘力說得誇張一點。
“而且臣妾的麗淑院實在是太偏了,正對著王府後麵的牆院,那麼高的院牆,把陽光都給擋住了。”
陸孟扭了扭自己的腰,撅著的嘴能掛油瓶子。
“曬不到陽光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臣妾自然不想回來。”
陸孟說完之後看向烏麟軒的麵色,見他喜怒難辨,想了想又把他的脖子摟緊一些,加了一句顯而易見的假話:“主要是麗淑院也太偏了,臣妾每天根本見不到王爺……那臣妾多苦啊。”
可是對於烏麟軒這種心機深沉的老狗來說,陸孟前麵說的話他都不相信。
怎麼可能會有人因為床不夠大,不夠軟,早上太陽曬不到屁股就不想回家?
他甚至思維已經發散到他這個夢夫人說不定在外頭有了彆人,或者從頭到尾就是有彆人,畢竟她根本不是處.子。
難道將軍府中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但是陸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烏麟軒正在上演碟中諜、將軍府疑雲的大腦,立刻就停下來了。
嫌麗淑院太偏,是想住到主院來。
這樣烏麟軒就能夠輕易理解她的意思了,她是想扶正。
想做自己的正妃。
他的正妃將來必定是母儀天下貴不可言,按理說這個夢夫人的出身,是無論如何也不夠的,更沒有顯赫母家支撐,就算他色令智昏,大臣們也都不會同意。
不過烏麟軒稍微思考了一下,現在讓她做一做正妃也沒什麼不可以。
以後的事情到底如何就以後再說。至少短時間之內,他完全不需要依靠聯姻來鞏固自己的權勢。
反倒是扶一位身份不夠貴重的女子做正妃,能夠削減一些他那個多疑父皇的忌憚之心。
烏麟軒權衡了這件事情的利弊之後,打算逗一逗他的“小獸”。
對陸孟笑了笑說:“那你說說,這建安王府之中,你想住在哪?”
這裡沒有皇帝後宮那種等級森嚴,但如果搬離麗淑院的話,想住在其他的院子裡,就要有符合的身份。
烏麟軒倒想看看,他這夢夫人究竟膽子有多大。
陸孟思想就很單純,她一見有門兒,她想一想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個大院子,帶荷花池的能養魚的,沒有荷花池有幾個大水缸也行。采光比較好的,最好荷花池旁邊還有一棵大樹,能遮陰能乘涼。”
“床要特彆特彆寬,能睡得下四個人的那種,床墊也要特彆特彆軟,最好還有幾間下人房離我的屋子近一點,我姐姐留給我的護衛,我要帶進王府當中……”
“還有要一個小廚房,院子裡最好有一把搖搖椅!再有個小涼亭就更好了,冬天可以把四麵都掛上簾子然後在裡麵點上炭火看雪!”
陸孟說著說著,烏麟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後院方向。
屏風擋著看不到什麼,但烏麟軒眉梢高高地挑起,是真的再一次折服於自己的夢夫人膽大包天。
她不光想要扶正,她竟然是想要直接住進他的主院當中。
她說的,正是他主院的跨院。
大樹、荷花池、魚缸、涼亭、小廚房、下人房……全都對上了。
陸孟越說越美,摟著烏麟軒的脖子晃晃,甜甜地說:“王爺,臣妾的要求不過分吧?”
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小東西,全部都添置上也沒有多少錢!
此刻要是陳遠聽到陸孟的要求,估計下巴已經掉地上了。
烏麟軒沉默了片刻,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領地當中,除了守護他的護衛之外,有任何人存在。
他不想答應陸孟的要求。
他不可能答應這樣荒謬的要求。
這實在是太過了,就像猛虎不會和其他野獸同穴而居,帝王臥榻也不容他人安睡是一樣的道理。
陸孟見他隻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不吭聲。
讀不懂烏麟軒眼睛裡麵的扇形圖都代表什麼。
不會這麼摳吧?給她弄個院子而已。
於是說道:“王府裡麵沒有這樣的院子也沒有關係,臣妾可以先住在將軍府一陣子。”
現在雖然已經深秋了,但是離上凍還早著呢。